“炎主、”
晴朗天穹下,礁岛四面海水哗啦拍打着礁岸,东皇太一与冰之女皇出现后,只见这位上古至强者先是对炎天之主打过招呼。
“太一大人、”
东皇太一落话之途,礁丘不远处张罗着午饭的梅儿六人竟然幅度不浅的对东皇太一躬身说道。此言落下、东皇太一身侧收敛起密冰寒气的冰之女皇当是一脸莫名,半躺在摇椅上的离倾影黛眉亦是倏尔簇起。
这六女称呼为东皇太一为太一大人?
…
‘只要师父存在,我们便是永生不死的存在,而且我们也有自己的责任。’
这一刻,离倾影忽然想起当初她与女娲在这里所言,她询问女娲所说的‘我们’为谁时,女娲并没有细谈这个话题,反倒是以此一言盖过。
可女娲又隐晦提及她并非炎天之主麾下实力最恐怖的强者,此刻经由这六女对东皇太一招呼出声,离倾影脑海中浮响过她与女娲所谈后,这六女也曾对冷道说过她们的子女之所以能在另一个世界混的风生水起,全是那些大人看在女娲的面子上。
炎天之主?女娲?东皇太一?那些大人?
这么说…东皇太一也存在于现实源域?
一个惊骇的想法出现,离倾影机械性的转眸望向炎天之主,却听炎天之主只是轻声一笑。
“丫头暂勿多想、”
炎天之主风轻云淡的声音传来,离倾影的心头更是一紧,炎天之主俨然已经知道她在猜测什么。
“太一大人?”
东皇太一眉头挑起,视线从这六女身上瞥过后饶有意味的望着炎天之主。
“炎主不打算解释一下?”
“不用、这些不过是顺其自然的说法。”
炎天之主似是一言撇过,又像是已经作出了解释。这位大能话落、蓦地反应过来的梅儿六女当是不安的睁大眼眸。
这一刻她们同样明白了什么、
“吾主、奴婢该死。”
六女脸色煞白,猛地齐刷刷跪伏在原地。
“无碍、日后这些事情影儿丫头自然都知晓,太一小子的事儿,过段时间本主自然会给他一个理由。”
“你们接着做饭就好,可不要耽搁了影儿的午饭。”
炎天之主随意摆手,那六女闻言后这才满脸慌乱的点头应是。
“倒是越来越有趣了、”
“喏、恭喜离小姐顺利诞下小公子,今日本皇冒昧前来拜访,还望离小姐不要介意。”
莫名扫过炎天之主,东皇太一随后携妻子对着离倾影抱了抱拳。
“客气了,这段时间冷公子昏迷,就我和炎叔以及不离待着也怪冷清的,能来个说话的人倒也挺好。”
离倾影见炎天之主与东皇太一先后转移话题,诚然先前被这六女突然提及的话锋震动的心绪难以附加,可一时间又不好当着众人的面过多思虑,平复下心境后对着东皇太一与冰之女皇淡然点头。
谁都没有提及十个月前那一战的事情、
“哈哈、天道者以自身…”
“咳咳、影儿丫头还没有彻底恢复呢?”
离倾影出声,同为人妻的冰之女皇惊讶于在生过孩子后,离倾影的气性越发的温婉如水,可那东皇太一话刚落一半,炎天之主就是出言将其打断。
“呃…倒是将这一茬给忘了。”
炎天之主出言阻止,东皇太一忙是哈笑,紧接着这位强者手腕翻转,一柄只有三寸大小的袖珍小剑蓦地浮现。
剑体出现、反应最明显的倒不是心泛好奇的离倾影,而是正躺在人儿怀中襁褓里的冷不离。
嗡~
伴随袖珍小剑旋转,冷不离的小小身躯竟然散发出一圈圈黑白武源。
“嗯?”
儿子的反应让的离倾影将视线凝睇在那枚剑体上,剑体周身有一黑一白两缕雾芒萦绕,再看那柄小剑的剑柄像是由玄铁磨造,剑体为武源之晶的晶莹色泽,可不同于冷道的断罪刀以及东皇太一的朝皇剑,此剑的晶莹剑体内部又时有一缕黑白光芒掠过。
初初感应、此剑给予她的感觉便是极致的简单。
“呦呵、没想到太一小子连阴阳破都舍得带出?”
离倾影说不得此剑为何,那炎天之主则是轻笑出声。
“阴阳破?”
炎天之主介绍过罢,离倾影似乎觉得自己听错了什么。
炎天之主刚才说的是阴阳破?
苍古时代,那时空转轮与封魔葬两秘之灵将源域惹得民不聊生,幸得女娲出手相助以守护意志催动始祖石方才将这场战乱平定下来。可局面稳定不代表源域可以很快进入繁荣兴盛的状态,那次劫难过后,象征着源域原始气运的不周山已经变成了不周怨山,源域阴阳失衡将近百万年。
真正扭转这种局面的便是炎天之主所说的阴阳破,没有人知晓那阴阳破究竟如何形成,更不知晓这东西究竟是何形态,源域典籍只是记载阴阳破有破灭阴阳失衡的能耐,乃是天地之中极为通玄的气运之器。
何为气运之器?简单来说源域存在气运、意志与规则之力,三种玄力同样会在漫长的岁月中凝聚成武器形态。
不过…以离倾影万年阅历都不知道这种气运之器的说法是谁落笔于典籍之中,更别说见过这种存在。
当年她也曾询问过父亲离天阴阳破为气运之器的说法是不是源域古人给后世开的一个玩笑,父亲曾道他也未曾见过气运之器,可是在当年成为幽府之主承接过魔道气运与意志之力时,他曾隐约感应过天地气运的确存在一种成形的灵智之物。
父亲离天存于天地百万年、她存在天地万年、未曾见过阴阳破这种气运之器实为一件遗憾,偏是现在、东皇太一拿出的这柄小剑就是传说中的阴阳破,这未免也太过荒唐了吧。
“影儿丫头在思虑为何太一小子能够得到阴阳破,可偌大魔道却从未见过一件气运之器?”
见离倾影目不转睛的盯着阴阳破,炎天之主玉骨手指勾动,悬浮在东皇太一掌心中的阴阳破当是出现在人儿面前。
阴阳破距离离倾影与冷不离不过一米,离倾影垂目竟见冷不离伸出肉嘟嘟的小手想要取过那玩意儿。
“应该与传承气运与天赐气运有关系吧。”
脑海中响起父亲对她的猜测所言,离倾影拦下冷不离的小手后转眸望向炎天之主。
“对、太一小子乃是源域霸道气运的掌控者,在掌控与运转这股气运时会对气运之器的感应敏感不少,当然、所谓的感应敏感实则不过千百万分存一的几率,太一小子能够感应到这枚阴阳破确乎为得天之巧。”
“至于历代幽府之主为何连魔道意志都能掌控却无法感应出一枚阴阳破,乃是因为传承气运本身就存在一种封闭性,真要说起来、幽才是最有可能感应出气运之器的魔道之人。”
“可就是他那个时代,源域之中还没有成形的气运之器。”
言及最后、炎天之主一声轻笑。
“感应到这枚?炎叔的意思是…源域之中并不止这一枚气运之器?”
咀嚼出炎天之主的言外之意,离倾影惊异出声。
“不止、源域之有四件气运之器、为典籍所记载的只有这一枚阴阳破,另外三件气运之器分别为玄灵生、天地气和万灭录。”
闲来无事、见东皇太一与妻子冰之女皇寻处礁石坐定,清风之下、炎天之主缓缓讲述起上古十大神器榜之外的玄妙之器。
“阴阳破的确如典籍记载所说,有着平定阴阳失衡的能耐,可苍古时代的事情你们也都有所耳闻,不周山被怨气缠绕后,源域世界曾进入数十万年极不稳定的阴阳失衡之态,这数十万年,阴阳破也只能艰难阴阳气运不会恶化。”
“真正扭转这种局面的是小太阳和小太阴在那段时间摒弃前嫌,短暂与阴阳破达成协议,三者共同努力方才将局面彻底改变。”
“阴阳气运平衡,阴阳破至此遁入天地之中,太一小子乃是那个时代过后第一位感应到这件气运之器的武学者。”
“至于太一小子今日为何要将这枚气运之器带过来嘛…其实是他无法运转这枚阴阳破,放之鸡肋,倒不如今日带来送给小不离图个人情。”
“咳咳、”
炎天之主话落于此,刚坐下没多久的东皇太一那棱角分明的脸庞当是一红,紧接着就是干咳出声。
“炎天前辈、话也不能这么说不是,今日东皇带阴阳破过来,且不说这孩子是否有缘掌控此器,可东皇的心思从一开始好的嘛!”
被炎天之主揭了短,东皇太一只顾着尴尬,冰之女皇却是努起嫩唇没好气的白了炎天之主一眼。
“哈哈、”
听此、炎天之主与离倾影齐是莞尔一笑。
“不过冰儿丫头说的在理,影儿丫头、若是不离真的与阴阳破有缘,今日你可真得好好谢一谢太一小子嘞。”
“炎叔这说的是哪里的话,今日影儿能见到这种传说之物,都得感谢东皇太一让影儿和不离开了眼见哩,若再有缘、不离也算是夺了东皇太一所好,影儿愧疚都来不及呢。”
离倾影笑吟吟对众人开口。
“呵哈、离小姐不必客气,这阴阳破虽然玄异,不过本皇确实研究千年都无法与它相互感应。此次看在天道者面子上赠出此物,也算是本皇此刻了断了心头所好,日后自得眼耳清净。”
“再者无论是天道者还是这孩子都与阴阳之力有所联系,真要是能感应出变化,本皇也想见一见其中玄妙嘞。”
东皇太一宽大手掌拍了拍膝结,爽朗一笑。
“嗐~说起来此事也就属炎叔直接,太一前辈先前还没有开口要将阴阳破赠于不离呢。不过既然前辈开口,这个人情本小姐可就代冷公子接下了。”
冷道未曾苏醒,这阴阳破又属实贵重的可以,关键是冷不离现在对这件气运之器表现出极大的兴趣,索性离倾影也是嘴甜的直接将东皇太一称呼为太一前辈。
“呃…合着又是炎叔的问题咯?”
礁丘上、听见离倾影一抬一踩,炎天之主当是撇嘴出声,这当即引的离倾影与东皇太一大笑出声。
“至于玄灵生么,你们也知道源域万物生灵自古都有追求长存之道,此道演化生之气运,玄灵生便是生之气运历经百万载成形之器,受到此器光芒庇佑的武学者与黎民百姓,效果虽比不得生死泉水,亦可延续数万年甚至十数万年寿岁。”
几人略作打趣,炎天之主又道起其余三件气运之器的由来和奥秘。
“呃、这难道不是同天地规则作对?”东皇太一闻言一挑眉。
“并不是、玄灵生从一开始就是由天地规则认可的生之气运所凝,所以它的存在在天地容许的范围内。”
“再者玄灵生的光芒虽然为天地所容许,可气运之器本就缥缈难寻,溯古至今、也从没有人享受过玄灵生的光芒照耀。”
源域之中的确有各种玄妙机遇,不过机遇存在为一方面、能否得到机遇又是另一方面。
显然、玄灵生属于后者。
“这样么~”
东皇太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至于天地气…这件气运之器算是源域之中最不重要却也是最不可或缺的存在。”
“天地气顾名思义、此器乃是自天地之中最原始的气运中脱胎而生。本主这么说,你们也该知晓天地气孕于何处了吧。”
炎天之主笑问众人。
“不周山?”离倾影蓦地出声。
“的确、”
炎天之主双手负于身后,离倾影出语后这位慢悠悠踱步在礁丘上的大能再度道:“天地气的存在便是净化源域气态杂质,万物生灵的呼吸之气与它有着直接联系。”
“若是天下苍生的呼吸之气满是风雾尘埃,人类与魔民甚至是圣古域的万千兽族也就不会存在了,即便存在也会变异为一些不伦不类的生物,又哪有现在的种族林立、万物清明。”
说到这里,炎天之主的语气波动着一种若有若无的感叹。
如他一贯所想、
源域成长之今、实属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