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一个星期,梁善又睡回了孟既明的床上。
不知道是挂水有用还是吃药有用,亦或者是发了汗,生病的男人又精神了。
梁善病倒了。
蒙着被子默默地哭,委屈得不行。
孟既明没轰她回自己的床上去,也没让她回自己家,虽然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说来着。
每回看见她躺在那无声地哭,他就烦,好像怎么都哄不好。当然,他也没哄,最多吓她两句。大多数时候都管用,生病的时候不行,他一凶她就用被子蒙住脑袋,哭得更厉害。都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怎么都扯不开。
“梁善,我饿了。”
梁善觉得自己肯定是上辈子欠了他的,才会生着病还要伺候他。被子猛地一掀,正要起来去做饭,一勺子粥送到嘴边。
孟既明用勺子在她嘴唇上碰了碰,见她皱眉,放进自己嘴里尝了一小口,不烫。
又送到她嘴边,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这是嫌弃他呀。
他把碗放下,抓握住两只胳膊就把人给提起来了,后脑勺咚的一声磕在床头。
要不怎么说他是少爷呢,是不会照顾人的。
梁善确实饿,没再矫情也没客气,自己拿着枕头靠好了,端过碗就吃。
真的没有味道,不好吃,但能充饥。
吃完了,梁善有了些力气,问他:“你想吃什么?”
那意思立刻就要下床去做饭了。
孟既明把她放平躺好,还特地拍松了枕头垫在她的脑袋下面,又盖了被子,说:“你再睡会。”
梁善没受过这种待遇,也没什么精力去纠结,闭上眼睛,听见他又说了一句:“刚好我也困了。”
他就躺在了她身旁,没脱睡衣直接钻进了被子里,手臂搭在她的腰上。
梁善是真的需要休息,对于他突然躺上来都没来得及有什么情绪,直接睡了过去。
梁善睡得不好,一咳嗽就醒,迷迷糊糊再睡,再被咳醒。不发烧,也不是感冒,就是咳。
反反复复,咳得孟既明睡意全无。
电话打进来他就接了,没作声地听着对面的人说话,叫他去喝酒,说是昨天晚上喝到一半他就走了,今天绝对不让他走。
咋咋唬唬的声音很吵,孟既明调小了音量,眼瞅着梁善又咳起来像是要醒,就把电话给挂了。
正往会所里面走的秦开看着被挂断的电话,貌似听见了女人的声音,有意思。这是把梁善给轰走了,终于开了荤了?
他故意又打过去,立刻就被挂断,便换了微信逗孟既明:【昨晚那个小姑娘?你不继续当和尚了?要真是,那我还真就不打扰你了。】
梁善仍是睡着,孟既明下了床,到客厅点了根烟,回复:【滚】
秦开回得快:【不逗你,我在会所见着蒋年年了,她怎么对你还是贼心不死?】
无聊。
孟既明就没回。
秦开:【你这招挺狠的,把梁善给推出去了,现在圈子里都以为她是你的人,你知道他们都是怎么说她的么?你到底多讨厌她,这么毁她的名声。】
孟既明掐了烟,又点了一根,没抽,夹在指间看着那点红光慢慢燃烧,慢条斯理地回了一句:【我在乎?】
秦开也觉得孟既明不在乎,这么多年了,但凡他在乎一丁点梁善的名声,就不会不明不白地住在一起。秦开不能理解,一男一女同一屋檐下近十年都没发生点什么,孟既明如果不是看不上梁善,八成就真的是个素和尚。
正常的男人,又是正当年,哪能没点需求。
进屋前,秦开知道孟既明今晚肯定不会出现了,想起刚才那声细弱的咳嗽,便又和他开了句玩笑:【你试试咳嗽的女人,挺有意思。】
烟烧尽,险些烫着手。孟既明把烟头摁进烟灰缸里,看着那条最新收到的信息。
回:【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