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发生得太快,包括宗英上来的速度。
她在客厅挣扎的时候用尽力踹了茶几一脚,她的脚到现在还疼。
茶几被她踹得挪了位置,水杯摔在地上。
真幸运,宗英在家,还没睡,真就听见了。
梁善捂着脸苦笑,还真是摔杯为号了。
宗英推开虚掩的门,除了被压在床上无力反抗的梁善,三个男人都很意外。
不知是谁骂了一句,突然就动起手来。
宗英日常一副商务精英的模样,打起来竟然很厉害,两个男人眼见着占不到便宜先后跑走了。
现在,相机和刀还在地上,水杯和外卖也在,碎了一地,洒了一地。家具也被打斗磕碰得乱七八糟。
梁善左看看右看看,想去收拾,又不想,就抱着自己的腿窝在沙发里。
她有点困,却不想去床上,抱着靠垫往沙发上躺的时候,门铃响了,惊得她瞬间跳到地上。
脚踩在碎玻璃上,疼得钻心。
“梁善,开门。”
隔着一道房门,孟既明听见她的叫声,没再按门铃,直接叫她的名字。
梁善看了眼墙上的时钟,不到五点,连忙跑过去打开门,免得他越叫越大声。
所有的灯都大亮着,孟既明眯了下眼适应突来的强光,看见她肿起的脸颊,捏住下巴掰了个合适的角度,问:“谁干的?”
梁善闻见他身上的酒气,显得整个人更凶,往后缩了一下被他捏着脸拉回去。
孟既明这才发现屋子里的凌乱,木地板上还有血迹。
问她:“受伤了?”
梁善穿得特别严实,什么也看不出来,除了左边脸颊肿着,只有一双脚光着,其中一只虚抬着。
他没再问,抱起她往床走去。梁善推着他的肩摇头,这才看见床上也是乱的。
微醉的酒意瞬间清醒。
他在来的路上心情是好的,原想着见面的时候可以逗她一句:我说过,有你求我的时候。
此时才发现,她是真的在求他,他的心情一点也不好。
梁善有点怕他现在的样子,可是咳嗽忍不住,咳的时候脸会疼,疼得她想哭。
孟既明没理她,把人放在沙发上,蹲身看她脚底的伤,口子不大,血沾了满脚。
在房间里看了一圈,把相机揣进兜里,抱起她就往门口走。
梁善没挣,由他抱着,要出门的时候提醒道:“鞋。”
孟既明斜了她一眼,“你的脚还需要鞋么?”
她就不说话了,好像是不那么需要。
孟既明带她去了私立医院,直接进了诊疗室。
清创取出碎玻璃碴的时候,梁善咬着牙没出声,消炎的时候更疼,她也忍住了。包扎好又给脸上的瘀肿上了药,孟既明把她带到了和风巷。
她躺在自己的那张床上。
除了被她带走的衣物,好像没有变化,是熟悉的环境。
孟既明给她留了盏小灯,一点点光源,就关上门出去了。
梁善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一点都看不出来。
看起来很凶,却没有凶她,对她倒是比平时还要和善一些。
她躺了很久,明明很困却怎么也睡不着。轻轻地推开门想去倒杯水喝,看到坐在沙发上抽烟的孟既明,烟缸旁边摆着那台被他捡回来的相机。
梁善知道,他看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