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莞莞脸色阴沉的进屋后,盛夫人担心的问她怎么了,她摇了摇头,什么也不想说。
她们并没有等很久,老太太和老爷子收拾的很快,一身轻便利落的出门,盛亭亭也跟着一起上了车。
许香雪闲来无事,也想跟着一起去,却被盛佳铭遏止了,她们此次去凌家并不单单只是做客,她去了只会添乱。
一路上,盛莞莞情绪都很低落。
如果顾南城要跟南荨离婚,欢欢该怎么办?
欢欢是顾家的血脉,顾南城肯定不会让南荨带走欢欢的,南家的条件又远不如顾家,这种情况之下离婚,南荨只能独身离开。
盛莞莞虽然没有生过孩子,但那种骨肉分离的痛苦,只要是个母亲都无法承受。
如果顾南城再把陈由美娶进门,南荨肯定会发疯的,最终的结果,便是鱼死网破。
“莞莞……莞莞……”
盛夫人喊了盛莞莞好几声,盛莞莞才回过神来。
“到了。”
盛夫人指了指外面,担忧的问盛莞莞,“叫你好几声都没有反映,在想什么呢?”
盛莞莞不想说,只是摇了摇头,“没事,下车吧!”
盛莞莞抱着凌天宇下车,白管家已经带着所有人等在门口,厨师、园艺、女佣、保镖几十个人同时欠身,异口同声地喊,“恭迎少夫人回府。”
盛亭亭震惊不已,这仗势未免也太大了吧?
盛莞莞也有些惊讶,她第一次来凌府的时候,当时可没有这么大的阵仗。
“少夫人。”
白管家疾步而来,弯腰停在盛莞莞面前行礼,然后恭敬看向盛夫人和盛家二老,“恭迎各位贵客来府上做客,里面请。”
盛莞莞看着面前豪华的别墅,感觉它就像一座金丝笼,牢牢的将她困在里面,无法挣脱。
她想到了那天被关在地牢时的场景,那种无助绝望的恐惧又涌上了心头,脚步迟迟没有往前移动一步。
如果可以,她会转身就走!
可是她不能,也许凌霄允许她发些小脾气,可若是彻底惹怒了他,下场会让她们全家粉身碎骨。
从地牢出来之后,盛莞莞才真正明白凌霄的可怕,他撕碎那张全家福扔进垃圾桶的画面,她始终都忘不了。
“莞莞。”
看着盛莞莞脸上的血色一点点退去,盛老太太握住了盛莞莞的手,对她慈祥的笑道,“别怕莞莞,我们都在你身边。”
那双苍老的手,带给盛莞莞的安全感却无穷的,看着面前的老人,盛莞莞心底的恐惧一点点散去,那种感觉特别的温暖。
盛莞莞不自觉地点了点头,牵着凌天宇一步步踏进凌家。
凌家一切如常,奢华却冰冷。
谁会想到,在这奢华干净的外表底下,藏着一个肮脏恐怖的地牢,那里不知道关过多少人,那里不知道沾了多少血。
只要想到这些,盛莞莞就头皮发麻。
白管家将他们带到待客厅,亲手给他们泡了壶好茶,片刻何妈端上来一大盘水果,“这是刚到的热带水果,特别鲜甜爽口,我再去端些点心上来。”
盛莞莞喊住了她,“何妈,别忙活了。”
他们现在,哪有心情品茶吃点心?
何妈说,“没事少夫人,点心已经做好了,不忙活。”
白管家笑道,“她啊,知道少夫人要回来,一大早就起来忙活了。”
盛莞莞听后特别感激,她嫁进凌府唯一欣慰的,便是白管家和何妈待她都很不错,有他们这一对老人压着,下面的佣人才不敢对她不尊。
她由衷对何妈说,“谢谢何妈。”
何妈惶恐,“少夫人喜欢我的手艺,是我的荣幸,我这把老骨头呆在府里经常也是闲着,就多做些放着,少夫人想吃就有,我这就去拿。”
盛老太太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何妈的背影而去,很快何妈端着甜点回来了。
甜点做的很精致,看起来让人很有食欲。
盛老太太的目光从何妈身上,落到了桌上的精致的甜心上,拿起一块闻了闻,随后慈祥的笑道,“闻起来好香甜,做的又精致,看来没少花时间,真是辛苦你了。”
何妈笑道,“怎么会辛苦,做糕点又不是什么力气活,只要心细点就能做好,真的谈不上辛苦。”
说着何妈规矩的站到一边,不知为何,她觉得盛老太太的目光特别凌厉,与她慈祥平和的气质毫不相符。
难道她发现了什么?
盛老太太没再多说,放在唇边咬了一口,随后对盛夫人和盛老爷子说道,“很不错,你们也尝尝。”
盛老爷子跟盛老太太一样,拿起点心都在放在鼻子前闻一闻,然后才进去嘴里,吃了一块便没再动。
倒是盛夫人特别喜欢,多吃了两块。
一盏茶后,盛莞莞对站在一旁的白管家说,“我们想去地下室看看,请白管家带路。”
白管家愣了愣,“少夫人,地下室寒气重,您病才刚好些,如果您需要什么,可以让佣人下去拿。”
地下室一向诡异,两天前少夫人刚吓晕在地牢,他哪还敢让她去地下室,更何况还有几位亲家在,万一吓出个好歹来,可怎么办?
何妈也赶紧道,“是啊少夫人,您需要什么尽管开口,我帮你去拿上来。”
盛莞莞看着两位老人,有些难以启齿。
这时盛老太太看着何妈笑道,“我们要的东西你拿不了,莞莞在地下室受惊的事你们应该也知道,如果不查清楚怎么回事,我们都会寝食难安,还望白管家成全。”
说着目光落在了白管家身上。
白管家暗自打量了眼前的老人一眼,这才知道她们这次就是冲着那诡异的地下室而来,他有些迟疑,“可是……”
盛老太太从容的说,“白管家请放心,我们只是进去看看,不会给凌府造成任何损失。”
白管家看向盛莞莞问,“这件事少爷知道吗?”
盛莞莞说道,“凌霄怪罪下来,我自己一人承担。”
白管家还能说什么?
幸好少夫人知轻重,没有将地牢说出来,否则这件事真的没办法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