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水里,让金锣感觉稍微有点不适应。
这海水可不是一般的海水。
冰冷刺骨,厚重如铁。
倒不是金锣承受不了这种特殊海水所带来的压力,而是因为他单纯的不喜欢。
不然他早就坐下来了。
“苏缘休,前不久你在武都城现身了,还救走了王千赫。”金锣笑道。
“本尊在武都城现身?”苏缘休再度睁开了眼。
金锣能说这话,肯定有蹊跷。
“前不久,王千赫与大炎白王萧翌叛乱,被大炎朝廷平定之后,在处置王千赫的法场上,你露面将王千赫救走了。”金锣说道。
“说人话。”苏缘休冷声道。
“就是有个人假冒你的身份,把王千赫救了。”金锣说道。
“假冒本尊?是谁?”苏缘休问道。
他已经被关了整整八年了,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他可是一点都不清楚啊。
可是,这天下谁能假扮他?
“此人是谁,我也非常的好奇。到底是谁与你的声音一样,甚至连修炼的功法都一样?嗯,行事作风不太一样,他没杀多少人。”金锣说道。
“功法都一样?这世上还有人会本尊的本事?我儿苏灿?他还活着?”苏缘休问道。
“不不不,并不是你儿子。而是另有其人,你果真不知道是谁?”金修罗问道。
“本尊没必要瞒你,不知便是不知。”苏缘休回答道。
“那就奇了怪了,连你都这不知道的二品巅峰高手,还能在武都城的法场上把人给劫
走的,到底会是谁呢?”金锣也纳闷了。
原本金锣以为,苏缘休会知道一些呢。
但从他的反应来看,他并没有撒谎。
而且,苏缘休也不是一个喜欢撒谎的人。
“既然这件事情都不知道,那就说另外一件事情吧。刚刚你提到了你儿子苏灿,你可知道他现在在哪?”金锣问道。
金锣能这么说,那肯定代表苏灿还活着。
“在哪?”苏缘休问道。
“他在大炎王朝,武都城。”金锣说道。
“你如何知道他藏身与武都城的?”苏缘休问道。
武都城对于雾冢所有的人来说,都是最危险的地方。
兴许是苏灿反其道而行之,把最危险的地方当做最安全的地方藏起来了。
他儿苏灿,确实有那个头脑。
“呵呵,这事儿不光我知道,全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金锣笑道。
“我儿被大炎抓了?”苏缘休问道。
“非也非也,大炎王朝大内总管,无双大将军,户部尚书,九千岁苏玄,你可听说过?”
金锣才问完,立马摇头。
“哦,你八年都在这里,与世隔绝的,你肯定不知道。”金锣说道。
“那苏玄又是何人?与我儿苏灿有何关联?”苏缘休问道。
“听我说完。苏玄跟随无双军作战,屡建奇功,如今已经掌管了无双军,获封五千岁。纵观天下,无人能出其左。唐仁神曾三次栽在他的手中。”金锣说道。
苏缘休原是大炎的人。
对于大炎的认知,也停
留在八年前。
那年唐仁神与行道容联合攻打雾冢,其中有一支骑兵作战相当的英勇。
领头的是一名女将,名为萧静寒,是景阳的四女儿。
番号就叫无双军。
“你到底要说什么?”苏缘休问道。
“这位帮助大炎王朝平定四方的肱股之臣,这位名叫苏玄的五千岁,其真实身份,就是你儿苏灿。”
“你说什么!”
苏缘休忽然从水中站了起来,双眼睁开,一片血红。
“你儿苏灿,成为了大炎朝廷的走狗。”金锣冷声道。
“你放屁!我儿苏灿绝不可能为大炎朝廷卖命!”苏缘休怒道。
雾冢有无数人死在大炎的军队手中,雾冢与大炎有血海深仇。
他儿苏灿,不替他和雾冢报仇,他可以理解。
因为雾冢全线溃败了,连他也被关押在这不见天日的地牢里了。
凭着他儿子的能力,肯定无法替他们报仇的。
但如此血海深仇,苏灿怎么可能替大炎朝廷卖命?
金锣从袖口掏出一个竹筒来,抖了抖上面的水,然后把竹筒打开,拿出一幅画像来。
“看看。”
苏缘休看了一眼,冷声道:“这不是我儿苏灿。”
画像上是一个年轻人,穿着大炎朝廷的官服,英姿勃发,非常传神。
“他已经改头换面了,我之所以将这幅画像带来给你看,就是想让你看看你儿子如今长什么样子。”金锣说道。
“休想骗我。”苏缘休冷声道。
“再给你看看。”
接着,金锣又拿出
另外一幅画像出来。
“这个你肯定认识。”
“金修罗?”
这是金修罗的画像,穿的是无双军的军装。
“他在苏玄帐下效命。”金锣说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苏缘休完全凌乱了。
他儿子和金修罗,怎么突然转头大炎朝廷了?
血海深仇,难道是能放下的么?
“还有这个。”
金锣又拿出了一副画像。
是一个年轻女子,穿的是大炎的宫装。
这个女子苏缘休也有点印象,好像是当年他身边的一个剑侍。
至于是从哪里来的,苏缘休也有点想不起来了。
“那不是我儿,你欺骗我。”苏缘休冷声道。
他还是不敢相信,他儿子会给大炎朝廷当走狗。
“这世上,只有你儿子有暗影血脉啊。至于他是不是你儿子,反正我已经告诉你了,信不信就是你的事情了。”金锣说道。
金锣觉得,苏缘休没有理由不相信。
他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
“驱虎吞狼?”苏缘休冷声道。
金锣忽然来找他跟他说这么多,无非就是想挑拨离间罢了。
“聪明。”
金锣也不藏着掖着。
“你为我大夏王朝效命,不仅仅可以重获自由,还能去看看你儿子到底是真是假。我觉得,你没有理由拒绝。”金锣淡淡的说道。
金锣忽然想到什么,接着说道:“哦对了,景阳帝已经死了一年多了。”
听到这句话,苏缘休有那么一阵晃神。
他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