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袭大袖衫,惊艳四座。
于此同时,数名舞姬同时登台,皆是身着大袖衫。
“这是何衣裙啊?”
“听说是出自尚品铺,你看那边,崔尚书的夫人也穿着这种衣裙。”
“明媚动人啊,明日一定要与我家夫人买一件。”
“我跟你说,尚品铺还卖一件纱罗旗袍,那才是绝美!”
“当真?”
“昨夜,我那小妾穿了一件。”
“夜里穿?”
“一夜无眠。”
“嘶——”
虽然四周嘈杂,但是各种声音依旧能够清醒地传入李云升的耳中。
听到纱罗旗袍四个字,以及刚刚那两人的谈话,李云升悟了。
纱罗旗袍还可以夜里穿,他怎么没想到!
无心插柳柳成荫,如此一来,纱罗的需求就更大了。
舞至一半,外边突然喧闹了起来。
“公子,里边已经满座了。”
“滚开,敢拦本王,活的不耐烦啦!”
“公子,您不能硬闯啊……”
李云升目光偏移,此时门外浩浩荡荡走进来十几人。
为首的一位公子,头戴玉冠,一身玄衣绣着日月山河。
腰佩长刀,华贵无比。
身后跟着十几个人带刀护卫,个个凶神恶煞的模样。
侍女急忙跑到掌柜身旁。
“十三先生,这些人硬闯进来。”
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抬手打断了侍女的话。
“我们不用管,相爷在楼上呢。”
十几个人带刀闯进来,妙音楼立即安静了许多。
苏婉婉毕竟也是见过了许多场面,所以舞步未停。
啪、啪、啪……
一阵刺耳的鼓掌声在台下响起,玄衣公子大声道。
“好!”
苏应杰看向楼下。
“梁国人?”
李云升点头:“应该是梁国的皇子。”
刚刚那声‘本王’,他可是听的真真切切。
梁国以游牧为生,骑兵堪比当年燕国铁骑。
而他的父亲在世时,北齐不敢有丝毫异动。
但是随着他父亲和先帝的相继离世,这些年北境战火不断。
为此,大楚与梁国联盟修好,共同对抗北齐。
此时箫宇烈单掌一撑,一下子跳上了舞台。
台上的舞姬吓的舞步凌乱,闪躲至一旁不敢动弹。
箫宇烈走到苏婉婉面前,深深地吸了一口香气。
“你就是苏婉婉吧,不愧是名动京师的女子。”
苏婉婉站在原地,声音冷清。
“公子如果想要赏舞,请到台下去。”
刚刚的那声‘本王’她也听到了,观那些护卫的打扮就知道多半是梁国人。
一想到李云升在楼上,她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有些兴奋。
箫宇烈一把抓住了苏婉婉的手腕。
“本王要与你共舞。”
一时间,人群愤然。
“他竟然敢抓婉婉的手!”
“放肆!”
“松开你的爪子!”
……
这些人中,不乏苏婉婉的狂热分子,此时已经从座位上站起,冲了出来。
可是,还没等他们上台,就已经被箫宇烈的护卫放倒。
这些人大多都是文弱之辈,那里是这些彪形护卫的对手。
此时,这一个个踩在他人脚下,只剩痛苦哀嚎。
仓啷。
一声长剑出鞘之声响起,然而,很快又传来归鞘之声。
“师父,我辈江湖中人,岂能看着这些蛮子逞凶。”
“你算屁的江湖人,剑刚买三天,瞧给你嘚瑟的。”
其实,大多数有见识之人已经基本猜出了台上之人的身份。
刚刚箫宇烈闯进门时的那声‘本王’,声音之大,不是聋子都能听到。
而再看那些护卫的穿着,自然就能猜出个七七八八。
眼前之人,定然是梁国的某位皇子。
那是他们惹得起的?
即便是喜欢苏婉婉,但也不至于到了为其拼命的地步。
再说,现在被踩在地上的那些蠢货就是前车之鉴。
想要英雄救美,也要有那个本事才行。
而像崔琰这些身居高位之人,就更不会动了。
这事,弄不好就会牵扯到两国联盟,他们可担待不起。
做官做到这个地步都不傻,谁会为了一个妓女而冒风险。
再者说,李相坐在那还未说话,哪里轮得到他们。
台上,箫宇烈见四周无人敢动,语气更是嚣张了几分。
“看到没有,你们楚国人,就只会狺狺狂吠,跟本王回大梁如何?”
说着手上的力道更大了几分,想要将苏婉婉拉入他的怀中。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在了箫宇烈的脸上,甚至留下红红的掌印,久久不散。
这一巴掌,苏婉婉用了十成的力,没有丝毫留情。
“这里是大楚,不是你们梁国。”
一时间,整个妙音楼落针可闻。
苏婉婉竟然打了梁国皇子!
箫宇烈活动了一下下巴,发出一声狞笑。
“好、好的很。”
说罢,一把将苏婉婉扛在肩上,就要往外走。
此时,四、五名衙役快步走入妙音楼。
“什么人在这里闹事?”
二楼,京兆府尹田得之一拍脑门。
嘿呦!
这些蠢货,这个时候来不是给把他架在火上烤吗!
这件事处理不好,都得赖在他们京兆尹府的头上。
现在,这位梁国皇子要带人走,你拦是不拦?
京兆尹府有维护京师安定之责,李相就在一旁坐着,想要当做没看见不管此事,那就是玩忽职守,渎职之罪。
可要是拦下来,怎么办?
难道,押回京兆府受审?
苏婉婉刚刚打了人家一巴掌,一个妓女竟然殴打他国皇子,这事已经闹大了。
“嗯?”
箫宇烈的十几个护卫一个个虎视眈眈地盯着那几个差役。
差役也被这阵势下吓了一跳,刚刚有人举报说这里有人闹事,可没说闹事的有这么多人啊。
差役领头之人朗声道。
“京畿重地,这位公子意欲何为?”
“呵——”
箫宇烈冷呵一声。
“此人刚刚打了我一巴掌,我要把她带回去治罪。”
差头看了一眼,那被扛在肩上的女子竟然是苏婉婉。
此时,苏婉婉开口道。
“是此人先欺辱我在先,在场诸位皆可为证,请差人明察!”
差头闻言,心里有底了。
“即便是她打了你,那也应该跟我回京兆府请府尹评判,岂有你自己带人走的道理!”
楼上,田得之急得直跺脚,你快闭嘴吧你!
此时。
差头一抬头,恰好看到了坐立不安的田得之。
随即行礼道:
“府尹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