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薷玉说道,语气里还带着点惊慌失措的颤音,像是做错事被逮住了的小女孩儿。
“哇尻!见到俺干啥这么紧张,没必要懵圈吧,有那么邪乎嘛,不就是偶然相遇嘛。”战智湛心中十分猥琐的想道。
“是娘呀,真巧,俺是和同学来买东西的,可是和他走散了。看到娘在这里,俺就过来了。”战智湛边说着,眼光边对“白面鬼”和小飞扫了两眼。
“是小战呀,你来得正好,我还想让柏娴找你呢。你过来!”柏薷玉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战智湛走了过去。柏薷玉拿着那件意大利“rni”西装在他身上比划了一下,脸上带着开心的笑,说道:“你试试这套西服给妈看看。”
“俺试是买给干爹的吗干嘛不叫他一起来呀。”战智湛很奇怪的问道。
柏薷玉的脸上有些难堪。脸色微变,不知为何有些生气的说道:“叫你试就去试,干那死鬼啥事儿,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到他。”
“啊哦……俺去试试,就怕俺的身材和干爹不一样。”战智湛被柏薷玉呛得半天喘不过气来,心下直犯嘀咕:“柏薷玉和蒋仄酩闹意见了是咋的了自己是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了不对呀,柏薷玉要是和蒋仄酩闹意见,她给蒋仄酩买这么高档的衣服嘚瑟啥”
“快去!墨迹啥。只要你穿着合适,你干爹穿着就合适。”柏薷玉催促道。
“中!”战智湛不再说什么,捧着那套西装进了试衣间,心里却想为什么他穿着合适,蒋仄酩就穿着合适呢
战智湛三下五除二的把西装换好了,对着镜子一看:哎哟,俺的娘哎。镜子里的是自己吗人模狗样的还真帅!就自己这么一个穷学生,穿上这套西装,一下子提高了好几个档次。真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战智湛对这套西服简直有点爱不释手了,一看西服上的标牌,哇尻!三百六十八块,这几块布料也值这么多钱,这不是坑人吗还想买呢,自己一年不吃不喝也买不起。战智湛叹了一口气,整了整衣领,看了看,没什么问题了,就走出了试衣间。
柏薷玉已经俏丽的站在门口,一见战智湛,迷死人不偿命的桃花眼立刻亮了起来。上下打量一番,漾起了一幅满意的笑容,开心的说道:“就要这件了!小战,你穿着肥瘦合适不”
柏薷玉伸出纤纤玉手,在战智湛衣领、袖子、肩膀上四处抻了抻,又低着头仔细的看西服是不是有瑕疵的地方。
“不肥不瘦,正合适!”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别出丑,战智湛笑着对柏薷玉说道。
“是很不错,你穿着正好合适,精、气、神都体现出来了。好了!小姐……这个牌子一模一样的西服来两套,麻烦小姐帮我包起来。”柏薷玉很满意的连连点头。
一开口就买两套这么贵的西装,眼都不眨一下。这对于一个月才七八十块工资的柏薷玉来说,简直也太奢侈了。哼,她一定有别的来钱道儿。战智湛进了试衣间把衣服换好,走了出来。把西服捧着递给了服务员,让她拿去包好。柏薷玉拿出一大沓外汇卷,递给女服务员,让她去交款。柏薷玉又买了很多日用品,直到忙得香汗淋漓这才作罢。见柏薷玉买了这么多的东西,正好可以帮她送回去,借机求她找蒋仄酩求情,放“四锛喽”出来。
于是,战智湛十分殷勤的笑道:“娘,你瞅你买这么多的东西,挺老沉的。娘回家吗俺帮娘送回去中不”
柏薷玉笑道:“好哇!我正这么想呢。”
把东西抱到来接柏薷玉的上海牌轿车上,战智湛总算松了口气,自古“路远无轻载”嘛。
一路上,战智湛绞尽脑汁的逗柏薷玉高兴,娘长娘短的叫的十分亲热。在奉承柏薷玉的同时,战智湛还没忘了捧仄酩同志的臭脚。在与柏薷玉的交谈中,战智湛忽然想起了宋代苏轼的一首诗《和董传留别》:“粗缯大布裹生涯,腹有诗书气自华。厌伴老儒烹瓠叶,强随举子踏槐花。囊空不办寻春马,眼乱行看择婿车。得意犹堪夸世俗,诏黄新湿字如鸦。”
也许这首诗就是战智湛喜欢读书的动力,所以,他很喜欢这首诗。尤其是诗中千古传诵的那一句“腹有诗书气自华”,更让他津津乐道。诗中的董传生活贫困,衣衫朴素,但饱读诗书,满腹经纶,平凡的衣着掩盖不住他乐观向上的精神风骨。也许华冠丽服很吸人眼球,但是你细细打量,里面裹着的也许就是一具行尸走肉。
虽然说有车送战智湛和柏薷玉回家,但是战智湛帮着柏薷玉把东西折腾到屋内,放到应该放的地方,也是微微见汗。收拾完了东西,战智湛又趁着柏薷玉进卧室换衣服,熟门熟路的走进卫生间取出拖布拖起了地板。
拖完地板,战智湛坐在沙发上边休息,边想着怎么开口求柏薷玉去找仄酩同志求情,把“四锛喽”捞出来。柏薷玉从东瀛产的“东芝牌”冰箱里拿出一听可乐递给战智湛,十分亲热的说道:“乖儿子,这是花旗国的汽水,你尝尝!”
战智湛急忙站起来接过可乐,笑着对柏薷玉说道:“娘,您可真好!”
在柏薷玉的指点下,战智湛“啪”的一声打开了可乐。可能是动作太猛,可乐窜出来喷了他一脸。柏薷玉“咯咯”娇笑着拿来毛巾替战智湛擦脸。战智湛情不自禁讨好地说道:“娘的手真漂亮,是俺见过最漂亮的手!”
柏薷玉抽回手感慨地说道:“不行了!娘老了,娘年轻的时候手确实很好看!”
战智湛犹如金庸金大爷的《鹿鼎记》中的男主人公韦小宝韦爵爷,有幸见到了天下第一美人,也就是他的亲老婆阿珂的娘陈圆圆般,继续大拍柏薷玉的马屁:“娘太客气了!手是人的第二张脸,像世界著名油画《蒙娜丽莎》中的主人公就有—双丰韵、恬适而表情微妙的手。但是,比起娘的纤纤玉手来,那可就有天壤之别了。呵呵……娘就像《诗经》中描写的那样‘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哦……原来乖儿子也喜欢文学”柏薷玉眨着桃花眼说到这里,不待战智湛回答,却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唉……娘年轻上大学的时候也曾经酷爱文学。”
“乖乖隆地咚,猪油炒大葱!咋又出了一个志同道合的”战智湛立刻对柏薷玉左弦拍右弦拍,把柏薷玉忽悠得晕晕乎乎的。当唠到柏薷玉的婚姻时,柏薷玉却神情黯然。
“寡妇门前是非多,欢乐哪有眼泪多。”这句话战智湛耳熟能详,只觉得浑身的热血一下子冲上了脑袋。他“腾”的一下站起来说道:“娘……打今儿起,您还有俺这个亲儿子呢!”
柏薷玉似乎十分感动,她动容的说道:“乖儿子,能有你这样的儿子娘真高兴。你知道娘为什么买两套西服吗其中的一套就是给你买的呀。”
“乖儿子,咱们都是一家人了,再说谢就外道了。娘还有一只欧米伽金表也送给你做见面礼!”听着战智湛连声道谢,柏薷玉一双桃花眼笑成了一对弯弯的月亮。其实,柏薷玉还有一句话没说。她第一次见到战智湛,就已经把战智湛当成未来的女婿了。
“差不多了,该说正经事儿了!”战智湛勉强抑制住自己“呯”、“呯”乱跳的心,坐在沙发扶手上,甜甜地叫道:“娘,瞅你……不过,娘得帮儿子一个忙,这个忙娘非帮不可。”
柏薷玉的桃花眼里都是笑意,当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看得战智湛心中又是“呯”、“呯”乱跳。柏薷玉妩媚的笑道:“说罢,只要是乖儿子的事儿,娘都答应……”
战智湛说道:“他们诬陷俺七哥,把他抓起来了。您跟干爹说说把俺七哥放出来呗。”
柏薷玉十分惊奇的问道:“你七哥乖儿子,你哪儿来了一个七哥”
战智湛一看有门,急忙说道:“就是上次和俺一块儿堆儿去干爹家的。”
柏薷玉莞尔一笑,说道:“哦……原来是那个小伙子呀!好吧,为娘的答应乖儿子了!”
战智湛忽然想起来“四锛喽”在笆篱子里不知道要遭多大的罪,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柏薷玉奇怪地问道:“乖儿子,是不是还是为了你七哥的事儿呀娘不都答应你了嘛!”
战智湛叹了口:“唉……海哥都没办成的事儿,俺这个儿子真不该给娘出这样的难题!”
柏薷玉冷笑道:“乖儿子,你就放一万个心吧。蒋仄铭这个老东西要是敢不答应,娘就把他的那点破事儿都抖搂出来,让他的官儿都做不成!”
“原来蒋仄酩有把柄落在柏薷玉手里,不知道是啥把柄”战智湛心中暗想着,顺嘴问道:“娘,你净哄儿子高兴。干爹啥事儿那么要紧,泄露出来官儿都做不成”
“岂止做不成官儿,恐怕还得进……好了!好了!你七哥这事儿就包在为娘身上,乖儿子就别刨根儿问底儿了。呵呵……乖儿子想吃点儿什么,娘好好给你改善改善!”柏薷玉把后半句话生生的咽了回去,显然不愿意让战智湛知道是什么事儿。
战智湛心知“四锛喽”有救了,至于蒋仄酩到底有什么把柄落在柏薷玉手里,知不知道对于他来讲就无所谓了。于是,战智湛戏虐的笑道:“俺娘出马,把干爹搞得五迷三道的,干爹就像韦小宝,对娘这样比陈圆圆还美的超级大美人自然有求必应!”
柏薷玉的脸红到了胸脯上,眨着桃花眼半晌才反应过来,笑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