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亦欣以为是偶遇。
哪想到,这位夏大姑娘是专门打听了她的行踪,来白矾楼堵人的。
夏寻薇带着几个家谱,浩浩荡荡。
居高临下的站在苏亦欣吃饭的桌子前:“你就是苏亦欣?”
“我是!”
苏亦欣淡然点头,看着夏寻薇。
夏寻薇从头发丝到鞋尖,将苏亦欣打量了个遍,在来的时候,她还是很自信的,可当她看到苏亦欣,这份自信直接对半砍。
这个就是顾子渊的未婚妻?
哪有半点土包子的气质,简直比她这个娇滴滴养大的官家小姐还要贵气。
尤其是她身上穿的衣服,她可以肯定,整个京城就这么这样款式的衣服,那一针一线,不比自己府上的绣娘绣出来的品质差。
还有她头上戴的玉簪,成色水润有光泽。
是水头极好的羊脂玉。
最让她感到压迫的是她那张脸,她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是真的美,美的惊心动魄,就算她身为女子也会不由自主的将目光落在她身上。
不过,她过来就是向苏亦欣宣战的。
不能就这么认输。
虽然长相比不上,但她还有身份。
“我是夏寻薇,我来这是要告诉你,凭你的身份,有些东西是守不住的,还不如自个识趣,将东西让出来。”
“让给谁,你吗?”
苏亦欣翻了个白眼,嗤笑一声:“凭你也配要我的东西!”
“你。”
“你什么你,我要吃饭了,你杵在这里,我食难下咽。”
夏寻薇气急败坏:“苏亦欣,别给脸不要脸,我要是动真格的,怕你招架不住。”
苏亦欣似笑非笑的站起身来,走到夏寻薇跟前:“是吗?其实这句话,我也正想对你说来着,别给脸不要脸,识相的赶紧滚,别打扰你姑奶奶吃饭。”
“你竟然这么跟我说话,你知道我是谁吗?”
“是谁?公主还是皇后?”
夏寻薇没想到苏亦欣这么硬气,气急之下嘴巴一瓢:“我,我是夏枢相的嫡长女夏寻薇,不是你这个平民能随意辱骂的。”
“呵。”
苏亦欣道:“夏大姑娘这是欺负我乡下来的,以为我什么都不懂么,你爹是被官家任命为枢密使,真是可惜,来京任命,连官家的面也没见着,就被贬去亳州了,要说夏大人这操作,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
“你这个贱人,竟敢耻笑我爹。”
夏寻薇面红耳赤,抬手就想扇苏亦欣一巴掌。
苏亦欣可不是娇滴滴的姑娘家,她正愁夏寻薇不动手了,现在她忍不住出手,那她只好勉为其难的还手了。
先是一巴掌,再然后是一脚。
夏寻薇被苏亦欣给踹飞了出去,砸在后面的桌子上。
摔的四仰八叉。
苏亦欣出手不重,下脚也有分寸,不让她重伤,主打的就是一个让她脸面全无。
“哎呦,哎呦。两位贵人不要打了。”
一个四五十,微微有些小腹的男子急哄哄的从后堂跑来:“这里是酒楼,两位要吃饭白矾楼欢迎,要是闹事,少不得要扭送官府。”
“不好意思,让掌柜的为难了。这损坏得到桌椅板凳,你报个数。这位想必你们都认识,夏大姑娘,列个单子,她会赔偿的。”
夏寻薇:“……”
她都没发话,这个贱人倒是会帮她做主。
夏寻薇吃痛的从地上爬起来:“明明是你打的我,还要我赔。”
“对,是我打的,但先动手的是你啊。这个大家伙可都瞧见了,你先抬手,我只是自卫而已。”
苏亦欣往前走了一步,离夏寻薇只有一步之遥,她微微低下头,在夏寻薇的耳根前轻声道:“想抢我的男人,你还不不够格。”
“苏亦欣,你给我等着。”
“嗯,我等着。”
苏亦欣重新坐下来,正好时恩点的蒸子鹅端上桌,拿起筷子来就开造,管那些人看到是啥想法。
苏亦欣懒得管。
但那些下了注的,看到这一幕就不得不重新考虑,要不要重新下注了。
毕竟谁也不知道,新科状元家的未婚妻,这么美艳动人,关键胆子还大,连夏大姑娘都敢打。
他们瞧的真真的,是真打啊。
于是乎,经过这一战,来白矾楼压苏亦欣胜出的人多了不少,后面这赌注,竟和夏寻薇“平分秋色”。
申时末,顾卿爵从枢密院回来。
苏亦欣在白矾楼与夏寻薇大打出手的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
李端愿因为这个事,专门来枢密院门口堵顾卿爵。
顾卿爵远远的瞧着李端愿一脸坏笑的看他,就知憋不出什么好屁,直接上了自个的马车。
李端愿立刻从自己的马车旁跑过来,一个箭步跳上马车,打帘进去,跟顾卿爵挤在一起,还没开始说话,就先笑得不行。
“最新消息,关于你媳妇的,要不要听?”
顾卿爵已经抬起了腿,准备将他给踹下马车,听到是苏亦欣的事,默默的将腿给收了回来。
“亦欣怎么了?”
“就知道你会听,亦欣妹子跟人在白矾楼打架知道不。”
顾卿爵拧眉:“打架?亦欣怎么样?”
“三七,不去马行街,直接回府!”
李端愿嘿嘿两声:“不用这么心急,亦欣妹子的身手,你还不放心,只有她打别人,一般人想打她,不能够!”
“别废话,到底和谁打架?”
“谁,当然是风头正盛,呼声最高,能打败你亦欣妹子嫁给你的夏大姑娘了。”
顾卿爵朝车外看了一眼,立刻有人离开。
等他们到家时,白矾楼发生的事情,暗卫已经查的一清二楚,汇报给了顾卿爵。
顾卿爵周身冒着寒气。
李端愿诧异道:“子渊,这个没必要对弟妹发火,毕竟是人家动手在先,大不了明日带着礼物去夏府赔礼道歉就是。”
“是啊,赔礼道歉。”
李端愿摸了摸后脑勺,总感觉顾卿爵这句话说得特别奇怪。
“你还在这里干什么,不是说长公主近来身体不适,你应该多回去陪陪。”
李端愿道:“我来,也是为了这事。这太医也不知看了多少,我娘这病总是断不了根,就想来让弟妹给我娘看看,别是其他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