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昌登时就感觉气血翻腾,眩晕的感觉随之袭来,当眼前出现声音的主人之时,恐惧感袭便全身。
许昌扯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俯身行礼:“参……参见八皇子。”
“本皇子亲自登门拜访,爵爷闭门不见是何道理?”桑止玄衣金边衣衫,腰间金色玉带贵气十足。
“不敢,微臣不敢。”
“若是爵爷不在府上,本皇子便信了,可爵爷分明就在府上,为何迟迟不开门?”桑止声音很轻,听不出喜怒。
许昌跪在地上根本不敢抬头:“是,是……”
“还是爵爷觉得伯爵府门第高了,本皇子都没有资格入了?”桑止轻飘飘又道。
“不敢,不敢,八皇子身份尊贵,微臣怎敢有如此想法。”许昌慌乱从地上爬起来,双手摆着:“八皇子请,请……”
“爵爷觉得本皇子入你伯爵府只配走后门?”桑止垂眸。
许昌大惊,一时忘记自己是从后门出来的,吓的三魂都去了七魄,朝着自己嘴上就扇了一巴掌:“都是微臣的错,还请八皇子饶恕。”
“既然爵爷是无心之举,本皇子便计较了。”
许昌闻言垂着头,听到这话嘴都惊的往里凹了下,不计较?
这是从那个沉默寡言只动手杀人的八皇子口中说出来的?
怎么感觉……更吓人了?
桑止轻飘飘又道:“走吧,快午时了,本皇子就在伯爵府用膳。”
许昌心中抖的厉害,也不敢反抗:“是,是。”
连忙走在前面点头哈腰的引着路。
伯爵府大门口,站了上百名锦衣卫,路过的行人见此没一个敢驻足观看的。
许昌远远都看到大门口那么多锦衣卫,内心再次被冲击。
抄家也用不了这么多人啊!
背后轻飘飘的脚步声,更像催命符一样。
许昌走到门口眼前的一幕内心又被暴击了,偌大的朱红大门,此时碎了一地。
就连府上的伯爵府三个大字的门匾都被削掉了,上面仅剩下小版块在挂在上面摇摇欲坠……
恍恍惚惚走上几层台阶,血腥味传入鼻尖。
“八……八皇子……”颤颤巍巍回头。
“本皇子不喜欢等,爵爷下次记得本皇子拜访早些开门。”
“是是……”
许昌若是知道如此,肯定早早的就开门了。
桑止上了台阶,一股血腥味传来,俊美的脸上微微一沉。
许昌看到横竖躺着的三四个家丁,眼皮跳了几下,此情此景,今日府上怕是在劫难逃了。
“谁动的手?”桑止冷了下来。
一锦衣卫上前:“回殿下,是属下。”
“来人,将人待下去,关到天牢去。”桑止冷道。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了一下,许昌更惊讶了。
“是……是!”
最前面的两名锦衣卫最先反应过来,上去一左一右架住跪在地上的锦衣卫。
那锦衣卫一脸不解又惶恐:“殿下……殿下饶命。”
“带下去。”
锦衣卫不敢耽搁,拖着人迅速离去,锦衣卫的喊声也越来越远。
其他锦衣卫纷纷不解。
桑止红色的眸子扫视一圈,声音充满警告:“若谁再敢私自杀人,就跟他一样的下场。”
“是……”
许昌惶恐了,蒙蔽又伤脑,彻底看不懂了。
嗜杀的八皇子,竟说出来这话?寓意着什么?
不能私自杀?那要怎么杀?
要将他们侯爵府统统都拖到菜市口再杀?
“爵爷,受惊了。”
桑止不轻不重的话,又让许昌的心提了一个度……
“不……不……惊……殿下请……请……”
<div class="contentadv"> 许昌心里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煎熬!
‘哒哒哒’
一辆马车转过街道。
架着马车的侍卫远远的看着府门口的大批锦衣卫,吓的脸色发白。
“世子,咱们府上出现了大批锦衣卫……”
许宏文闻言先是一愣,紧接着掀开车连去看,密密麻麻都是锦衣卫,顿时想到了城门之事。
人是杜一挂上的,指使之人就是八皇子。
皇家锦衣卫除了皇族谁还调的动?
只是看了一眼,许宏文立马又缩到车内,声音有些发颤:“走,快……快掉头。”
锦衣卫在八皇子必定也在,现在对上不死也够呛。
趁着锦衣卫没发现他,走为上策!
驾车的侍卫听到命令急急用力扯住缰绳。
“嘶——”
马儿奔跑中被急急拉住,前蹄子扬起,朝天嘶鸣一声……
“……”
“……”
侍卫愣住了。
车内的许宏文也愣住了……
伯爵府门口的锦衣卫齐齐回头,入目便是马儿嘶鸣之后自己默默转了身,后方的马车也跟着掉头了。
车内许宏文反应过来捂着心口,根本不敢掀开车帘往外看。
“世子,还……还走不走?”侍卫声音颤抖。
许宏文杀了他的心都有,亚咬牙切齿:“有人看到吗?”
“……”
侍卫感觉像噎了一下。
看到吗???
你不知道刚刚马儿嘶鸣有多响吗?
“本世子问你话呢!”
“恩……”
侍卫应声。
跑似乎有点,来不及了——
马儿自己掉头的那一刻,他清清楚楚看到所有的锦衣卫都看过来了……
许宏文得到了确切答案,面上比哭还难看,这下想走也走不了了!
“回府。”许宏文重重憋出两个字,心中满是对侍卫的怒火,小声咒骂:“废物,废物,一点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你有何用。”
侍卫拽着缰绳,马儿又转回来了,慢慢悠悠往伯爵府的方向走。
许昌一回头也看到马车掉头的一幕,嘴角抽的厉害。
伯爵府的马车回来了,里面坐着谁根本不用猜。
他怎么回来了,完了,完了……
身形一晃,若非管家眼疾手快扶住,定会一头栽下台阶。
“老爷。”管家双手紧紧的抓住他的胳膊。
桑止淡淡盯着那辆马车。
许昌默默转眸去观察桑止的神色,见他也盯着马车,浑身冷战吓的直哆嗦,然,下一秒那双邪气的红眸似闪过一丝惊喜。
惊喜?
许昌都要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误把杀意看成了惊喜?
顺着桑止的视线看去,他看到的并非是自家府上的马车,而是站在道路斜对面的一个姑娘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