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那天。
娄父的手术很成功。
傅煜川取出了部骨头碎片。
接下来修养三个月等神经细胞组织恢复,就可以站起来了。
娄璃喜极而泣,手术成功那晚一直一个人躲在厕所哭。
她回想这段时间所有辛酸,觉得都值了。
傅煜川有短信传来:之前我们悄悄订婚傅家不知道,明晚跟我回傅家准备商量结婚日子。
即便只是互相利用。
娄璃还是很感谢他能帮忙。
真诚表达自己的谢意后,心中压抑许久的心情也彻底放松。
父亲治好了。
自己这残破的人生,也得到些许慰藉。
次日娄璃跟娄父告别后跟随傅煜川去了傅宅。
踏入金碧辉煌的奢华别墅,傅司南神色阴郁在人群中看着她。
娄璃心情复杂。
她曾无数次希望傅司南带自己回家见父母商量亲事。
不曾想如今以这种方式见到他家人。
傅母见傅煜川所说的未婚妻居然是娄璃,差点没气死。
她强维持雍容贵妇的优雅笑容:“川川,你身为与徐医生媲美的顶级医生,也是出生豪门,怎么说也要找个门当户对的才是……”
要不是娄璃家道中落,她早就同意娄璃跟司南的事了。
一想到自己儿子曾经的女朋友被傅煜川看上,傅母心情犹如食屎。
“而且,娄小姐之前跟司南的事你应该也知道才是……”
傅煜川很满意傅母跟傅司南脸上的愤怒阴郁,他淡笑着握住娄璃的腰:“没关系,只要我们两人互相喜欢就好。”
“最主要是我们在肉体方面能高度契合,我感觉世界上除了她之外,其他女人都索然无味。”
作为傅司南表弟,傅煜川还是知道如何才能重重扎心。
傅司南当即红了眼,杀意让他压迫感飙升。
他几乎咬牙切齿当着众人面质问娄璃:“你给他了??”
四年。
他都细心呵护守着没睡的人。
却在分开后浪荡睡了一个又一个男人。
这次,还要跟他表弟结婚。
娄璃当真是要报复他。
娄璃笑容清浅:“当然,我跟煜川既然决定要结婚,做那种事不是很正常?”
傅司南眼中闪过血色,愤怒灼烧他理智让他对傅煜川挥拳。
但被傅母及时拦住:“司南,算了,你反正过不久也要跟容小姐结婚了……”
傅司南被带走后,场面几度僵持。
直到傅老爷子看过娄璃,这场闹剧才算收尾。
傅煜川满意将娄璃送回医院:“今天表现不错,明天我带你去看婚纱,你别忘记邀请傅司南。”
“……嗯。”
娄璃回到娄父病房,听医生讲述他病情恢复不错,松了口气。
“爸,医生说你还有三个月就能好起来了。”
娄父笑容复杂:“难为你了小璃,为我这个老头子付出这么多……”
张芳燕倒很高兴娄璃能跟傅煜川结婚:“哥,你看开点就好了,小璃能搭上傅家可是走运了!”
这时,容熙似乎听到一些关于娄璃跟傅煜川的消息。
她打来电话邀约娄璃隔日去逛街。
“容小姐,明天我要跟煜川去看婚纱,你一起来吗?或许我们可以互相参考。”
娄璃想通过容熙让傅司南看到自己跟傅煜川试婚纱。
容熙还是震惊不已:“娄小姐,你给我舅舅戴绿帽了?怎么刚分开就跟傅医生结婚了??”
“……明天见面聊。”
娄璃心想,给她一百个胆也不敢给徐久砚戴绿帽。
次日天空阴蒙蒙下着小雨。
凉风冻人。
娄璃穿着纯白婚纱站在典雅婚纱店内。
徐久砚透过雨幕从窗外看着她,香烟燃到烫手才回神扔了烟蒂。
“舅舅?昨天我约你,你不是不来吗?怎么还先到了?”容熙好奇敲着车窗。
傅司南跟在她身后撑伞看不出表情。
徐久砚淡然下车:“来见客户。”
容熙更加茫然:“那你客户呢?”
“他走了。”
“……”
容熙总觉得舅舅还是想看娄小姐,但没证据。
当徐久砚三人来到婚纱厅,傅煜川笑容莫名看着娄璃:“徐教授都来了,你魅力还真不小。”
娄璃眼眸微垂:“开始表演了。”
今天试婚纱的局,不过是用来气傅司南。
但徐久砚的到来,让娄璃无端紧张。
容熙一直中肯给娄璃提意见:“娄小姐,以后咱们就是妯娌了,你还得叫我一声嫂子。”
“你如果跟我舅舅在一起,我还得叫你舅妈呢!”
容熙说完才想到傅煜川也在,顿时抱歉:“不好意思,傅先生,我开玩笑呢……”
几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直到傅煜川被医院叫走,容熙才故意让徐久砚送娄璃回去。
“行了娄小姐,你们之前还是那种关系,我舅舅送送你没什么。”
容熙又笑意凉凉的扫着程没说话的傅司南:“娄小姐穿婚纱的样子真美吧。”
傅司南一顿:“没有熙熙你好看……对了,我们的婚事应该也要提上行程了。”
“我现在不想结婚了,你要是不喜欢就另外找人。”
容熙突然冷脸离开。
傅司南本就因为心上人成了弟媳烦躁,但又不得不耐着性子哄容熙。
每每这时,他总会怀念曾经温柔体贴的娄璃。
他茫然看着徐久砚把娄璃带走,心中刺痛。
为了争权夺利放弃娄璃。
他真的不会后悔吗?
不,他从来没爱过娄璃,绝不会后悔!
徐久砚把娄璃送到医院楼下。
却一直锁着车门。
“徐教授,麻烦您开一下门……”娄璃礼貌浅笑。
她曾许多次在车内被徐久砚折腾昏过去,对他锁门的行为本能感到惶恐。
徐久砚只是让她给自己点烟:“你真的要嫁给傅煜川?”
“他救了我父亲,这笔交易很划算。”
徐久砚蹙眉:“你只要说你不愿意,我可以帮你。”
他愧疚自己答应过娄璃又反悔。
也莫名不想看到她投入别的男人怀抱。
娄璃笑容明艳:“徐教授,我这种贱人能混个傅太太的名声,可比情妇要好听多了。”
徐久砚缓缓吐出烟圈:
“既然你真的感到开心,就不应该笑的这么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