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置好黄粱福地,已经是两天后。
左凌泉带着四个姑娘回到玄武湖畔,谢伯母已经准备好返乡事物,一条渡船停泊在雨幕中的湖面上,甲板分了很多栅栏,体型娇小的灵龟先行上了船,安静待在栅栏之中,由弟子在旁边照看。
左凌泉把莹莹姐的悬空阁楼,放在渡船一起,等待谢伯母夫妇和弟子登船后,就以神通托起阁楼和渡船,飘向九天之上,往遥远的北方行进。
同时托着两艘巨型建筑,上面还满载着‘弱不禁风’的弟子和小灵龟,回去的速度肯定不会太快,约莫两三天时间。
左凌泉本来邀请谢伯母到环境更为舒适的悬空阁楼的居住,但跑到女婿洞府落脚,必然有所叨扰,谢温婉拒了,以照看弟子为由,留在了渡船上。
一连忙活下来,等航程驶入正轨,月亮已经挂在了半空。
悬空阁楼走在前面,渡船飘在后方,上面是月朗星稀的广袤苍天,下方则是云海和雨幕下若隐若现的江河大地。
左凌泉站在阁楼顶端,确定没啥问题后,才轻轻松口气,把目光投向了后方的渡船。
弟子正在渡船甲板上给灵龟喂夜宵,谢秋桃和仇大小姐提着一筐小鱼干和水果,在旁边有说有笑的帮忙。
而‘无小鱼干不早起’的团子,自然不会错过这种场合,在两人之间跑来跑去花式卖萌。
左凌泉含笑远观片刻,就从楼顶翻下来,从窗户进入了三楼的闺房。
闺房里亮着灯火,点着淡雅熏香,师徒携手的画卷依旧挂在墙上,旁边还多了两幅画,一副是《春醉玄武湖》,一副则是《金缕衣》的字画。
梅近水很喜欢写写画画,此时便站在窗口的画案前,手持画笔,描绘着《百龟夜行图》,里面还混着一只圆滚滚的团子,活灵活现极画风为可爱。
崔莹莹跟师尊学了很多,但真正当成爱好的只有喝大酒,此时靠在旁边的美人榻上,醉颜微酡,闭着双眸睡着了,睡姿很是慵懒,玉质酒壶都掉在了地上。
左凌泉略显意外,轻手轻脚来到莹莹姐跟前,把酒壶拿起来闻了闻
“这什么酒?怎么喝这么多?”
梅近水一改往日的骚气作风,身着白衣神色恬淡,宛若性冷淡的高雅仙子,平淡道
“不把莹莹灌醉,你哪儿来的机会满足色念,欺辱本尊?”
?
左凌泉知道水儿在说彩头的事情,他确实有色心,但对水儿这话不怎么满意。
左凌泉抱起莹莹姐,来到幔帐间,平放在枕头上,让她躺的更舒服些,然后走到画案跟前
“梅仙君,你这话怕是有些不合适。彩头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有主动提那种色胚要求,事后兑现承诺,也是你自愿,我接受是理所应当,怎么能叫欺辱?”
梅近水神色风轻云淡,勾勒着团子的小翅膀
“我没说彩头的时候,你一句话都憋不出来,彩头一说,你直接‘三步成诗’,还夸下‘给我背十首’的海口,不是早有预谋想欺辱本尊,是什么?”
左凌泉微微摊手“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你说那么大的彩头,我急中生智很正常,还怪起我太聪明了?梅仙君如果输不起的话……那也得先把这次兑现了再说,以后我不陪你玩了。”
梅近水淡淡哼了一声,收起画笔,转过身来,靠在画案上,眼神带着三分调侃
“连‘输不起就算了’的话都不敢说,还敢装这么正派?我从来敢作敢当,但伱却不一样,被色心驱使,只会得寸进尺,看了就想摸,摸了就想那什么……”
这不废话……
左凌泉看了不想那什么,总不能过过眼瘾就算了,但场面话上,他还是得说的漂亮些
“梅仙君,你可别太小瞧人。我从来说一不二,说好了不动手,就绝不会动手。”
梅近水半点不信“为了哄姑娘进屋,你什么话都说得出来,我岂会上当。你肯定违背诺言,所以事前,你先把十首诗词背给我听,免得待会中途打断,拉拉扯扯,扰了你我的兴致。”
?
此言的意思,就是背十首诗词出来,先把罚款兑现,待会就可以上手了。
这个提议,无疑很合理,先把帐算清,然后放开了羞羞,各取所需都不吃亏,谁也别说谁。
但左凌泉作为正人君子,肯定不能先认错再犯错,那岂不是便宜没占,就先理亏了一筹。他认真道
“我说了不会动手,就肯定不动手,没违背诺言,怎么能提前认错?”
梅近水轻咬红润下唇,歪头瞄了左凌泉一下:
“你肯定会动手,就算你能忍住,我也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忍不住。”
这眼神杀伤力很强,让人毋庸置疑。
左凌泉知道水儿不用略施手段,他都会忍不住,但他准备‘君子动口不动手’,心底有恃无恐,所以还是态度坚决
“我不信,我要真忍不住,再兑现即可,反正事前我不会认错。”
“你要是忍不住动了手,事后兑现不了怎么办?”
“我要是耍赖,终身不举。”
“……”
此等毒誓,远比‘对着剑心发誓’可信度高。
梅近水见此也不多说了,轻轻抬指,关上了窗户,微微垫脚坐在了画案上,后仰双手撑着桌面,看向左凌泉
“你看吧。”
屋子里安静下来,只剩下莹莹姐轻柔的呼吸声。
左凌泉瞧着这幅任君摘采的模样,气息都乱了几分,他走进一步,先凑向梅近水的脸颊。
梅近水看似风轻云淡,其实也紧张。为了缓和心底的情绪,她倒也不抵触,微微抬起脸颊。
滋滋……
稍微尝了片刻甜头后,左凌泉意犹未尽的分开,目光下移,抬手想拉开白裙的腰带。
梅近水瞄向了左凌泉的手,眼神玩味
“嗯哼?”
“这也算?”
“那是自然。”
左凌泉点了点头,也没说啥,把双手放在了背后
“那行,我不动手,你既然让我看,那我就得看见,你自己来。”
“……”
梅近水眨了眨美眸,手儿微抬,本想自己来,但这场面无疑太过羞耻,所以想想还是改口道
“你自己看吧,只要不摸老虎,便当你不违背承诺。”
左凌泉这才满意,抬手轻轻拉开白裙的系带,点缀梅花的长裙当即散开,如水流般从肩头滑落,露出了成套的装备。
左凌泉瞳孔微缩,他见梅近水穿着冰清玉洁的白裙,本以为里面也很庄重肃穆。
但没想到的是,梅近水上身穿的是黑色镂空花间鲤,上面点缀着几朵寒梅,脚上没有踩高跟鞋,但黑丝赤足的杀伤力,并没有小上多少。
随着衣着风格浑然一遍,面前美人的气质,也天翻地覆,从方才不食人间烟火的书香气,变成了早有预谋的坏姐姐,让人一时间分不清,现在到底谁是猎人,谁才是猎物。
左凌泉近在咫尺扫过花间鲤和完美腰线,一时间不知道该看哪儿,甚至在梅近水过强的女王气场下,产生了几分不太敢正视之感。
察觉到自己的气势完全被面前的水儿压住了,左凌泉连忙稳住心神,做出心如止水的模样,目光下移,落在了……
梅近水肯定也害羞,但几千年的城府,让她明白,只要她不尴尬,那尴尬的肯定是对面;两强相对,总会有一个人先稳不住心神。
所以梅近水哪怕心如小鹿,光洁雪背上已经出现了些许汗珠,表情依旧云淡风轻,保持着那副说纯不纯、说骚不骚的笑容,微微歪着头,把双脚分开了一丢丢。
嘶——?!
“咳咳……”
左凌泉自认为道心坚定,扛不住三息,也能抗住一两息。
但现在才发现自己太轻敌了,实际上还没开始,他都快丢盔弃甲了。
左凌泉气息明显出现了巨大波澜,闷咳了两声,努力维持气度,但气血上涌,把脸给憋了个通红。
梅近水似醉非醉的双眸,满含笑意
“就这?”
左凌泉感觉梅近水的功力,比灵烨深厚太多,招招对着软肋来,根本不给他留活路。
好在左凌泉也是经历过大骚大浪的人,承受力尚可,知道这时候绝不能跪倒在石榴裙下,必须打起精神反制。
不然现在就能随手拿捏他,以后进了门,他铁定没半点家庭地位,水儿说啥是啥。
左凌泉强压着心猿意马,平静道
“女为悦己者容,梅仙君准备这么充分,我自然得有点反应。”
然后慢慢在画案前半蹲下来。
梅近水想和左凌泉对视,直至他目光退缩,但这难度实在太高,心理承受不住,此时也显出了几分躲闪,把脸颊偏向了别处。
左凌泉察觉到了水儿的退缩,气势顿时强了几分
“你不盯着我,就不怕我乘你不注意乱来?”
梅近水眨了眨眸子,倒也没怂,又把目光转过来,望向左凌泉。
左凌泉稍微酝酿了下,避免自己做出太憨的表情,然后……
嗦嗦——
极为细微的声响中,房间里的气氛出现了些许变化。
两個人都屏息凝气,看向了雪地里多出来的一朵梅花。
一个眼神惊艳,另一个眼神闪过了羞怯。
咚、咚、咚……
屋子里明显能听到心跳声,不清楚是谁的,或许两人都有。
左凌泉感觉有点头晕,但还是尽力维持着君子气度
“梅仙君,你还有这种爱好呀?真搭配。”
梅近水能强自镇定做出风轻云淡,却压不住脸上的那一抹红晕,她瞄了眼不远处睡觉觉的乖徒弟,柔声道
“莹莹小时候调皮,觉得自己和我不一样,哭哭闹闹,就……诶?”
梅近水目光移开说话的功夫,忽然感觉到左凌泉亲了她一口!
“你……?!”
梅近水浑身一个激灵,风轻云淡的神色再也克制不住,变成了羞愤难言,把左凌泉蹬开,柳眉倒竖。
左凌泉满眼笑意,奸计得逞后,还带着几分飘飘然。见水儿怒目而视,恨不得一口把他咬死,他连忙抬起双手
“我没动手哈。”
“你……”
梅近水脑袋瓜嗡嗡的,做梦都没想到,左凌泉还能搞出这种新花样,想说什么,又不知该从哪里训斥,几乎是咬着银牙道
“你有毛病呀?你……你这还叫不动手?我……”
饶是仙帝的心智,这时候也变得语无伦次,说了两句气不过,就要拿起画案上砚台砸左凌泉。
左凌泉这时候肯定是尽全力哄媳妇,他连忙按住砚台,柔声道
“好好好,我认错。算我动手了,行了吧?我给你背诗词……”
“啐……你这不是动手,你……你就是无耻!”
梅近水确实羞过头了,连诗词的诱惑都不管了,就想打左凌泉一顿,缓解心底的窘迫。
左凌泉握住梅近水的手腕,认真赔礼道歉
“我错了我错了……”
“你当我是病猫是吧?在玉堂面前你知己守礼,到了本尊面前,你竟然……”
“玉堂也是一样,我向来公正。”
“玉堂答应我也不行,我……我今天不教训教训你……”
梅近水和生气的大小姐似的,语无伦次连推带挠,想找东西打左凌泉,但生气的模样又很斯文,连发火都很好看。
左凌泉见道歉没用,就连忙道
“嗯……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
“……?”
又气又闹的梅近水,正在认真发火,男子的柔声言语入耳,她抬起的手就是一顿,羞恼眼神明显亮了下,连火气都瞬间被冲淡,变成了惊喜。由此可见,梅近水对诗词歌赋确实着迷。
左凌泉暗暗松了口气,用手抱着梅近水,在耳畔轻声念叨诗词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梅近水眨了眨眼睛,方才失控的情绪,不过眨眼睛就稳了下来,重新恢复波澜不惊的书香美人模样,还把下巴放在了左凌泉肩头,认真聆听。
但……
“柔情似水,佳期……佳期……后面什么来着……”
左凌泉做出苦思冥想之状。
?!
梅近水愣了下,继而眼底便生出恼火
“快想!不然我继续收拾你。”
左凌泉满脸为难“你越这么说,我越是想不起来。下面我记得很经典,但话到嘴边就忘了,这可咋办……”
“……”
梅近水被勾起了兴趣,面对这种情况,心里的痒痒,不亚于她勾引左凌泉半天,最后不让吃,简直是要急死。
“你是不是想用后面的吊着我?”
梅近水蹙眉询问。
左凌泉眨了眨眼睛“唉,你看我像这种人吗?”
“你最好是这种人,要是真忘了,我……”
梅近水凶了一眼,但犹豫再三还是忍住了恼火,尽力做出温柔如水的表情,柔声道
“你想要什么,说吧?”
左凌泉眼底闪过一抹笑意,就如同拿糖诱拐小姑娘的小贼般,正儿八经道
“我也没想要什么,就是真忘了,你有没有法子让我想起来?要不试试?”
梅近水暗暗咬着银牙,略微斟酌,凑到耳边
“你……你把话说完,我就再让你亲一口,如何?”
左凌泉叹了口气“我这不是想不起来吗,怎么说完。”
这是摆明了要得寸进尺。
梅近水却毫无办法,毕竟这法子是她自己教的。
在羞涩和心痒之间,最终还是心痒难耐占据了上风。梅近水又凑近,柔声道
“那我先兑现承诺,你亲完了告诉我,行不行?”
左凌泉尽力保持镇定
“这个吗……”
“哎呀~左公子~你就告诉我嘛。”
梅近水手腕也是真过硬,骚的不奏效,就来软的,开始撒娇,整个人风格瞬变,娇羞中带着讨好,水汪汪的眸子望着左凌泉,拉着袖子轻轻摇了两下。
这眼神这语气,差点没把阿泉送走!
左凌泉见梅近水急到这地步了,硬是没忍心继续装下去,抱着她柔声道
“好好好,我想到了。嗯……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如何?”
梅近水听完全词,终于心满意足,心里的大石头也放下了。她微微点头
“甚好,没让我失望。”
说着就恢复了高雅美人的姿态,想要跳下桌子。
??
左凌泉一愣,看着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水儿,微微摊手
“梅仙君,我还没亲昵。”
梅近水今天亏都吃大了,好不容易告一段落,肯定要见好就收。她蹙眉道
“亲什么?你刚才动嘴,这首词是补偿我的。看在你确实没动手的份儿上,这事儿就这么算了,下不为例。”
开什么玩笑?
左凌泉见水儿这么薄情,那他也不当怜惜媳妇的好男人了,抬手拦住梅近水
“唉,等等。我动手动脚理亏在先,说好陪你十首诗词,就得还,怎么能算了。”
梅近水下桌的动作一顿,明知前面是坑,还是没压住心底的好奇,重新坐好
“你确定?事先说好,你必须一口气说完,不能中途停顿。”
“我尽力,但背诗这事儿真说不准,你听还是不听?”
梅近水都能猜到左凌泉待会要挖什么坑、干什么事儿,但心底纠结片刻,还是点头
“说吧,我很相信你,别让我失望。”
“嗯……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左凌泉做出蹙眉深思之色,认真背着千古名作。
梅近水眸子亮晶晶的,但又提心吊胆,害怕左凌泉不讲武德,半途又停下来。
而左凌泉也从不让人失望,说完“一夜鱼龙舞”后,表情一僵,没了下文。
?!
梅近水深深吸了口气,有点恼了,但语气还是尽力平静
“继续说呀。”
“唉~梅仙君,真不好意思,后面又望了,这可咋办?”
“……”
梅近水眼神慢慢沉了下来
“你故意逗我是吧?知不知道什么叫适得其反?”
左凌泉这次可不心软了,谁让水儿刚才先穿上裙子不撒娇的,他摇头一叹
“背诗这东西,真没办法,说卡住就卡住,你怪我也没用,你说是不是。”
梅近水紧咬银牙,稍作迟疑,还是硬气了起来,做出冷冰冰的美人薄怒之色,拂袖而去,起身走向门外。
左凌泉大略摸清了水儿的软肋,明白这是在欲擒故纵,等着他去哄。
他来到茶榻旁坐下,摇头一叹
“唉,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可惜可惜……”
梅近水神色拒人千里,大步走到房门前,手放在门栓上,看似要摔门而去。
但这门开了良久,都没能打开。
见左凌泉口气这么硬,梅近水最终还是妥协了,走了回来,在左凌泉身边坐下,笑意盈盈
“左公子,这么玩,你不觉得没意思吗?我让你先亲一口就是了,不反悔,你想起来了,再把后面的告诉我就行,好不好?”
左凌泉这次可不心软了,抱着后脑勺躺在了茶榻上
“我不信,也想不起来,要不梅仙君先去休息,等哪天我想起来再告诉你?”
梅近水好气哦。
但自己把对付自己的刀交给左凌泉,现在人家真用了,她也是真无可奈何。
梅近水瞄了左凌泉几眼,带着三分威胁道
“左公子,做人留一线,我可是很记仇,现在把话说这么绝,等以后你把诗词背完了,会很难受的。”
“今朝有酒今朝醉。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反正我现在还有点存稿,不慌。”
“……”
梅近水一双美眸,盯了左凌泉良久,见他始终不松口,也只能让步,缓缓起身跪坐在茶榻上,柔声道
“我自己送过来让你亲,你该满意了吧?”
!
一脸懵逼……
左凌泉何止满意,都恨不得点头如团子了。
但表面上不能这么急切,他思考了下
“你先试试,看我能不能想起来。”
梅近水深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底的百种情绪,慢悠悠起身,居高临下望着左凌泉,然后……
左凌泉表情风轻云淡,但眼睛还是慢慢直了。
“嗯……”
……
片刻后,梅近水无力支撑,坐了下来,低头询问
“可以说了吧?”
左凌泉有点飘飘然,面带笑意点头,认真道
“嗯……一夜鱼龙舞……我去!这次是真忘了,后面啥来着……”
?!
你还来?
常言泥菩萨也有三分火,更不用说当代法神。
梅近水彻底恼了,附身抓住左凌泉的衣领,柳眉倒竖
“左凌泉,你是真欠收拾是吧?我都这样了!”
左凌泉眼神有点无辜“刚才是逗你,亲着亲着,我把自己姓什么都快忘了,你等等,让我仔细想想……”
梅近水见左凌泉不是逗她,顿时急了!
这还不如诱骗她白给呢!至少那样还能听完,真忘了,她岂不得纠结一辈子?
梅近水察觉不妙,也不敢凶了,松开手,柔柔躺下来,带着理解的柔和笑意
“没事没事,你慢慢想,我不急……要不要我帮你找找灵感?”
左凌泉这次是真不好意思,怕想不起来愧对水儿,所以没接受这番好意。
但左凌泉越是如此,梅近水便越是提心吊胆,她用手搂住左凌泉,贴在耳侧柔声细语
“有些东西,越是去想越想不起来,别硬想,放松点。嗯……要不你先干点别的?指不定待会就想起来了。”
左凌泉脑子里全是梅花,确实没法思考,他搂着善解人意的水水,想了想,放空身心,微笑道
“干什么?”
梅近水眼神稍显无奈“你一个色胚,抱着我这么大个女仙君,能干什么?”
左凌泉有点受宠若惊,略显迟疑
“就这么答应了?不等到回去大婚?”
梅近水靠在左凌泉肩膀上,眼神儿带着笑意
“大婚当天,个姑娘进门,我能分几刻钟?既然随了你,七尺之身迟早都是你的,早给早享受,你说是吧?”
这话是又虎又有道理,估计也只有梅近水说的出来。
左凌泉眨了眨眼睛“也是哈……”
“不过,我还是得事先叮嘱你一句。”
梅近水抬起修长手指,刮过左凌泉的脸颊
“你知道我的性子,很疯,所以吊我胃口的小手段,别玩过火了。适当用用,我是你言听计从的水儿,逼急了,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头疼。就比如现在,刚刚你逼我自己送到嘴边的场面,我记下来了。灵烨和玉堂正在向阳上忙着公事,你应该也不想她们知道,我和你在这儿乱来吧?还有莹莹,正在旁边睡觉,要是知道……”
左凌泉头皮发麻,抬了抬手“水水,你再这么威胁我,我真不敢动了。”
梅近水笑盈盈,颇为满意
“不敢就好。你不敢,我偏要给,我瞧上的男人,和我欢好还得别人点头,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梅近水说话间,凑向左凌泉。
左凌泉被水儿一番骚操作,弄得有点紧张了,看了眼旁边
“要不先和莹莹姐打个招呼?把莹莹姐灌醉在这里那什么,挺有负罪感的。”
梅近水眨了眨眼睛“怎么?还想今晚就和我们师徒一起?”
“我不是这个意思,嗯……”
“她醒了,发现我在这里偷吃,肯定气的睡不着,所以醒了就得留下。你不介意,我就把她叫醒了哈。”
“我介意什么?我就是怕你觉得委屈,你这么重要的时刻……”
“莹莹也是我最重要的人呀。她出嫁,我在身边,我出嫁,她要是缺席,才是遗憾。”
梅近水说话间,坐起身来,抬起轻勾,一缕清风飘入了幔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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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房之内,清幽寂静。
崔莹莹躺在枕头上,睫毛微动,正在梦中和情郎甜蜜。
呼……
梦到关键处时,忽然清风拂面,带来了一阵凉意,就好似忽然掉近了凉水里。
“嗯~……”
崔莹莹微微蹙眉,轻哼了一声,慢慢睁开眼帘,看向上方的幔帐,稍微缓了下,才呢喃道
“师尊,我怎么……么……?!”
话语戛然而止。
崔莹莹转头望向画案,却见执笔作画的师尊,跑到了茶榻上坐着,一头墨黑长发,如瀑布般洒在光洁雪背上……
?!
崔莹莹瞬间从宿醉中清醒,再仔细看去,却见左凌泉躺在跟前,正尽力做出正儿八经的神色望向她。
!!
崔莹莹都震惊了!
敢情刚才师尊拿出珍藏的佳酿,和慈爱老娘似得自己不喝全留给她,是为了把她灌醉然后偷她男人?
你怕是有点离谱了哟!
崔莹莹瞪大眸子,眼底刹那间百转千回,还没说出话来,就发现为老不尊的师尊,笑盈盈道
“莹莹,过来吧。刚才准备吃独食的,左凌泉觉得对不起你,我觉得也是,就把你叫醒了。”
啥?
崔莹莹饶是对师尊的疯批性子早有准备,还是被这话搞蒙了。
先不说你这么理直气壮,你一个黄花闺女,这么重要的场合把我叫醒,还叫我过去,是准备让我参观,还是参与?
你这已经不能用离谱来形容了,完全就是离奇!
崔莹莹硬是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脸色涨红,又是嫌弃又是恼火
“梅近水,你喝多了是吧?你……”
梅近水无论心底是否翻江倒海,表情反正管理的极好,微微耸肩道
“你要是不过来,为师就继续了。你去对面休息吧,已经和你打过招呼,事后别说为师不讲武德。”
崔莹莹脑袋瓜嗡嗡的,面对这样的师尊,都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
她翻身下地,都不太敢看师尊,本想跑出门眼不见为净,不过走出两步,又觉得要是就这么出去,怕是得憋屈死。
所以崔莹莹犹豫再三,还是走向了茶榻,扫了梅近水一眼
“你真是……唉……都不知道怎么说你……”
梅近水大大方方抬手,把崔莹莹拉倒跟前坐下
“和玉堂都能玩到一块儿去,和为师在一起就害羞了?”
“我害羞什么?该害羞的是你,黄花老闺女比灵烨都放得开,简直……”
崔莹莹面红耳赤,稍微缓了片刻,才捋清楚思绪,她扫了两人一眼后,就抬手在梅近水身后拍了一巴掌。
啪——
“不管教你一下,你怕是得上天!”
梅近水有点吃疼,嗔了崔莹莹一眼,好在左凌泉很贴心,连忙帮她揉了揉痛处。
崔莹莹瞧见此景,有点酸“你还心疼起来了?她打我的时候可比我用力。”
左凌泉抬手又揉了揉莹莹姐,笑道
“都心疼,要不你们揍我,我皮实抗揍。”
崔莹莹懒得搭理左凌泉,虽然师尊气息压的极好,但她还是发现了师尊有点急促,这点从坐着半天不敢动就看得出来。
崔莹莹想了想,抬手一推梅近水,把她摁倒茶榻上躺着
“你好好躺着,青瓜蛋子一个,还装过来人控场,连该干啥都不知道,你控得住吗你?”
梅近水旁观过许久,其实知道该干啥,但知道跟亲自上阵做出来是两码事,心底的羞意根本压不住。
见崔莹莹这么贴心的帮忙,她自然顺水推舟,老实躺在了软枕上,不过话语还是一如既往的那啥
“莹莹看起来很有经验吗~”
崔莹莹已经无地可羞,这时候也躺平了,瞪着眸子开始管教妹妹
“这不废话,我进门多久了?我经历过的大场面,你想都想不出来。我跟你说哈,你别这么跳,屋里面水深着,你以为就这么一趟就完事儿了?还有好些东西,现在说出来能把你吓得当场飞升……”
梅近水笑眯眯询问“除了狐尾,还有哪些花样?”
崔莹莹犹豫了下,为了恐吓师尊,就躺下来凑到耳边,小声道
“玉堂和灵烨在一起的时候,玉堂被……我警告你哈,你再皮,我就和灵烨对付玉堂一样,对付你!”
梅近水着实愣了下,不过心智过人,外表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惊慌,而且还反客为主,轻咬了下唇儿,露出邪气笑容询问
“还能这样呀?莹莹你也试过?”
“怎么可能!”
崔莹莹脸色涨红,坚决摇头“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儿,一点意思都没有……”
梅近水目光一动,搂着莹莹道
“那不正好,今天为师拔头筹,你既然参与,按理也得拔个头筹……”
?!
崔莹莹浑身一震,如同看疯批般看着师尊,继而便想翻身而起
“你想得美!有你这样的吗?你自己怎么不……”
梅近水做出关怀备至的模样,柔声劝慰
“为师陪你一起嘛,这么重要的日子,总得留下点不一样的记忆,不然以后怎么‘往事不堪回首’,莹莹说是吧?”
“你……唉……”
崔莹莹实在无话可说了,只觉师尊是初生牛犊不怕草,啥都敢尝尝味道。
崔莹莹比较怂,有师尊垫刀,那一关以后也躲不过去,想想还是若有若无的哼了一声,望向了左凌泉
“你……你行不行?”
?
开玩笑,我怎么可能不行。
左凌泉尽力维持风轻云淡,以免自己笑的像个傻子,不紧不慢靠在了两人跟前
“放心好了,我又不是老虎,说那么吓人作甚。”
崔莹莹脸儿红红,瞄了梅近水一眼后,小声道
“你先照顾她吧,我不和她抢,待会再那什么。”
梅近水自然没有推让,抬手勾着左凌泉的领子,把他拉到了近前。
左凌泉眼神温柔之至,低头凑了过去……
意乱神秘,也不知过的多久,男子的声音才重新响起
“对了,我想起来了,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怎么样?”
“你……你这时候才想起来,还敢说不是故意的?”
“呃……真是才想起来,现在咋办?”
“你管她的,都吃干抹净了,她还能造反不成?继续收拾她……”
“呵呵……”
……
————
明天得搬回家住了,更新会很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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