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后她用厨艺攻略了四爷正文卷575期望不高经过这事儿,弘历果然老实了好几天,四阿哥听说这事儿,也是吓了一跳。
他当即就把儿子给叫过来了。
四阿哥捧着弘历的小脸,在阳光下仔细盯着看了好一会儿,弘历都被他看的不好意思了。
弘历眨了眨眼睛,就想到了平日里额娘经常说的那些话:阿玛虽然严厉了些,但心里是和疼弘晖哥哥一样,也很疼你的。
弘历忽然觉得阿玛的面容看起来也没那么严肃了。
他拿出小娃娃撒娇的模样,黏黏糊糊地就往父亲怀里钻。
四阿哥心情也不错,伸手抱了小儿子在膝盖上,伸手捏了捏他肉嘟嘟的脸颊。
天家之中,孩子们虽然是“孩子”,却也不能尽情做“孩子”。
弘历……他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个刚刚能进上书房读书的小娃娃。
四阿哥终于意识到:大概是弘晖太过出色,其实,在潜意识里,他对弘历的期望值,并没有太高。
……
很快到了正月十五。
良辰须尽欢,正月十五是上元节,文武百官要穿朝服三天,康熙帝也会举行盛大的朝会,专门接受百官的庆贺朝拜。
大概是除夕过得没滋没味,到了这时候,经过了几场外番宴,康熙反而渐渐精神振作起来,破例在乾清宫里设宴,款待殿阁大学士、翰林院学士、侍讲、日讲官,还有编修、检讨、詹事府官员等等。
三阿哥诚亲王正在编书的不少手下也在其中。
宴会结束之后,康熙又特赐群臣,于御前观鳌山灯。
这是无上的殊荣,这些文官们本来平日里就尽染翰墨书香,这时候则更加精神焕发,一个个提笔便书写词句起来,一人一句,华丽文章同赞盛世太平。
这一年的上元节赏宴,成了盛事儿。
雍亲王府里,从宫里赐宴回来之后第二天,宁樱带着三格格、二格格一起做鲜花元宵——牛奶蜂蜜,桂花糖都是原料。
把色彩缤纷的鲜花洗干净,用热水烫过,再捣碎之后,再加上蜂蜜和少量的豆沙馅,最后做成的元宵,透着糯米皮都能闻到里面花朵的芬芳。
其实这道甜品——若是说口感,倒也没有特别出众之处,就是寻常的甜甜蜜蜜,软糯可口。
但是女孩子嘛,谁不爱花呀——本身做元宵的过程,就很让人愉悦了。
紫禁城里,皇帝后妃们用元宵,是在上元节这天的晚餐中。
宫里吃的元宵也不一样,叫做八宝元宵,内里揣上了各种馅料,因为太复杂,反而就吃不出去什么味儿来了。
这个时候元宵还是很流行的,不光是皇家,百姓们也要在正月十五吃元宵。
三格格和二格格两个人本来还是在一本正经的搓元宵,结果做着做着,两个人开始拿面粉捏小动物了。
有捏成蝴蝶的,有捏小鸭子的,三格格还捏了个小馄饨。
宁樱笑着凑过去看,就看女儿手上捏着的小面狗——耳朵耷拉下来了,尾巴也垂着,趴着手掌上,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你怎么不把小馄饨捏得精神一点呢?”宁樱看了看,对三格格道。
三格格微微看叹了一口气,抬头仰脸瞧着额娘:“小馄饨就是这样的,它如今老了,不能再像从前那么活蹦乱跳了。”
趴在桌子角下的小馄饨,听见小主人说到它的名字,懒洋洋地抬了一下头,望了一眼小主人,随后又蔫蔫的把脑袋垂下去,放在前爪子上。
再也不像从前,喜欢扒着桌子边,直摇尾巴的模样了。
清扬拿了一块小小的烤肉片,蹲下来,一直送到了小馄饨的嘴边。
它这才转头,把肉片慢条斯理的给吃了,又轻轻地舔了舔婷儿的手背,表示感谢。
……
大格格府邸里,也没一日真正清净下来,夫婿郎谈里里外外跑个不停。
大格格虽然不放心,但也没有办法——她虽然是记在福晋玉牒下了,但那也不过就是名义上说出去好听,到底和人家真正的嫡出女是不能比的。
光是底气上就差了一大截。
夫婿对她虽然好,但是无论怎样好,大格格心里却始终不踏实。
她知道这不是夫婿的问题,而是她自己的问题——是她自己的生长环境,让她从小就没有了安全感。
宋氏人微言轻,即使在母亲活着的时候,大格格也始终要懂得看人脸色,讨人喜欢。
总是很压抑的。
越是没有安全感,就越是想要掌控——大格格的控制欲和疑心病,几乎如墙壁上蔓延着的藤蔓一般,日复一日的滋生蔓延、盛展开去。
比如郎谈只要随意和哪个婢女说了几句话,甚至只是多看了一眼,脸上有了半分笑容,大格格便担心夫婿看上了这婢女。
也因为大格格如此,几乎身边所有的妙龄婢女们都很识相的分外粗陋起来,生怕一个不小心,碍了主母的眼。
奴婢们本来就是不允许打扮的——涂脂抹粉,穿红着绿都不可以。
但“不打扮”,并不意味着不把自己收拾得干净整洁。
但是大格格这里,婢女们几乎连头发都不敢梳得稍微油光水滑一些。
整日里都是灰扑扑的面容。
只有瞧着这样,大格格才觉得心中放心了许多。
但是夫婿身边的书房里,她却是手伸的再长,也管不了了。
大格格每当想到书房里的婉儿,心里便不是滋味。
婉儿比夫婿还要大上两三岁,这样的年纪若是在外面,早就已经到了该婚配嫁人的年纪。
便是在府里,也不该留住了。
大格格于是旁敲侧击的暗示了夫君好几次,又说可以替婉儿寻个好人家,或者在庄子里寻个首领管家也可。
这对她来说,都是极好的去处了,绝不至于埋没了她。
但是郎谈也只是笑哈哈的把话题打了岔过去,并不多深究。
婉儿还是日复一日的在书房里进进出出。
大格格心里很酸:她这么前前后后提了婉儿几次,如今在想做些什么,却已经不能做了。
太明显了。
她毕竟是亲王格格,若真是端出架子来,硬是说要将婉儿如何嫁到外面去,郎谈是不能不从的。
但是大格格并不想如此。
一个大婢女而已,还不值得她如此大动干戈。
不管怎么样,夫婿现在毕竟还是“爱”着她的。
可若是她真的拿出了格格的架子,一旦夫婿“怕”了自己,也就没有任何爱意可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