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不二狠狠扯了扯头发,深吸一口气,龇牙咧嘴的站起身来,身酸痛,稍松一下筋骨,适应了这具身体。
高不二将多余的道袍轻松扯掉,从怀中掉落一个玉瓶、一个玉牌和一叠类似银票的卷纸、几两碎银,简单翻看了一下,便又重新揣入怀中,至于老道士之前说的什么修行、飞升,他可不感兴趣,还是先离开这险地为上,下雨天跑这么高的地方,这得多脑残啊。
高不二来到神女峰一边,伸头往下看了一眼,好悬没一头栽下去。
“这个死老道,死了还摆自己一道,一圈都是悬崖峭壁,这可怎么下去啊。”虽然他记忆里有那渡劫期老道士的记忆,也传承了老道飞天遁地的本领,奈何他不信啊,想想也可以理解。
作为曾经的21世纪好青年,太匪夷所思的事情,那必须要报着怀疑的态度慢慢去求证才行,当然了,现在所处的环境不具备让他求证的条件,万一蹦一下掉进万丈深渊,那可苦逼了,所以高不二现在正像蜘蛛一样的缓慢往下爬,还好他臂力惊人,不然只能眼睁睁等着饿死了。
脚着地的那一刻,高不二心里踏实不少:“这山真高啊,爬了半天才下来,累死宝宝了,得赶紧走,天马上要黑了,天黑前到不了长江边就等着喂野兽吧。”
为了不至于被野兽叼走,高不二是一刻也不歇的往江边走,下山之前他就看准了方向,只不过神女峰实在太陡峭,有些地方没有借力的地方,只能不断换方位,下到山脚下已与之前看好的方向偏离了不少,他打算到江边扎个筏子,顺流而下去金陵。没记错的话金陵就在下游一千九百多里处。
顿饭功夫,高不二来到江边,站在江边欲哭无泪,因为他所处的位置距离脚下的长江水面居然有五六十米的落差。抬头四忘,对面山腰隐约有灯光传来,此时他已没有扎筏子的心思了,找了一个丈长、海碗口粗苦木,闭着眼睛跳进了长江,他要游到对面去,为脱离眼前的困境他脑子已经不好使了。
到过长江的都知道,长江三峡滩多、水急、幽深,水下更是暗流滚滚,暗洞丛生,稍不留神被吸入地下暗河,可不是闹着玩的,过往船只尚且需要谨慎操持,想凭借一根木棍横渡的,估计也就高不二这憨货了。
“快点,有人跳江了!——”一道焦急的声音刺破夜空,从水弯里划出一艘乌篷船,奈何水流湍急,始终无法靠近高不二。
高不二落水的一刹那,就后悔了,浪花打的睁不开眼,水也没少喝,暗涌撕扯着将他往下拉,惊吓之下居然昏死了过去,还好他始终抱着那节枯木,不然真会被卷进地下暗河里去。
等他行来,已是在一艘乌篷船上。
“你醒了,来喝点鱼汤吧。”一个老叟的声音传来。
“谢谢老丈,是你救了我吗?”高不二接过老者递过来的黑色陶瓷碗。
“老汉我正在水湾里休息,看到有人落水,便撑船来打捞,没想到落水的竟是你这小郎君。”
“谢谢老丈,现在是要到那里去啊。”高不二看着老者撑舟在江面飞驰问。
“这三峡水险,小舟一旦离开水弯只能一路下去,到下游二十里处十八里渡泊锚了,小哥坐稳了,莫要再落水了。”
闻言,高不二甚是愧疚,正如老者所言,三峡能泊舟之处寥寥几处,夜里在这凶险水域行舟,稍有不慎就会有倾覆之危。
高不二枯坐无味,便与那老者拉起了家常,知道老汉姓葛,自小生活在江边,靠打渔谋生,一辈子以船为家,今日船行此处,看天色已晚,便在水弯泊锚休息,阴差阳错间,救了高不二。
老者也说不清现在属于什么年代,只知道外面正在打仗,一个叫杨广的家伙正陈兵长江北岸,准备攻打陈国,据此推断,此时应该是公元589年左右,隋开皇年间,还好还好,能有十多年太平日子过。这是一个英雄的时代,也是一个美人多多是时代啊,张美人、萧美人,啧啧,高不二美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