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兄弟,好精纯的内力1感受到秦双真气的邢勇瑞居然由衷的赞叹了一句。
以他曾经的武学修为和经验见识,秦双的真气刚一进入,他就已经知道,秦双并不是想要暗害自己,而是在以内力探寻自己体内的问题所在。
秦双没有回答他,而是全神贯注的把注意力放在邢勇瑞的经脉上,因为他已经发现了问题:确实有一种若有若无的怪异黑色气息正在吞噬着邢勇瑞的经脉。
这种黑色气息似乎对真气一类的东西有着巨大的兴趣,一察觉到秦双的真气进来,立即就凶神恶煞一般的扑了过来,想要将秦双输入的这些真气吞噬掉。
不过让这些凶悍惯了的黑色气息没有想到的是,它们这次遇上的并不是普通的真气,而是独步天下的绝学——广寒诀修炼出来的真气。
焦木之毒喜欢吞噬真气,可偏偏广寒诀的真气也喜欢吞噬毒素,两者一相遇,立刻就针锋对麦芒,硬碰硬的杀到了一起。
不过广寒诀的真气拥有利用毒素强化自身的特性,这一点远远不是焦木之毒可比,所以焦木之毒虽然看似来势汹汹,实际上坚持了还不到半个呼吸的时间,就被秦双的真气全面压倒,顺势一卷,便卷去了大半。
感受到这一切的秦双暗暗松了口气,他虽然知道自己的真气有化毒之能,却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毒皆能一一化去,只能一样一样的尝试,如今看来,他的真气对这焦木之毒还是能起克制作用的。
邢勇瑞更是满脸难以置信的神情,自己体内的变化,他自然比谁都要更早一步察觉得到,也察觉得最为清晰。秦双的真气在自己的经脉当中只是一卷,他就已经清楚的感觉到自己中毒的情况似乎好了不少。
他的内心狂震不已,暗道天下间竟然有如此神奇的功力,不但精纯至此,甚至还可以有解毒之能,这岂不是说明,秦双有对付焦木之毒的能力?
邢勇瑞还在震惊之中,秦双却已经抽回手来,微笑道:“感谢邢兄对在下的信任,虽然在下化去了邢兄体内的一部分毒素,但若是要完全解毒,还得另外找时间,让在下为邢兄施以针灸之术,才能彻底清毒。至于恢复修为之事,则需要邢兄自行修炼,在下却是爱莫能助了。”
他知道邢勇瑞虽然身在摧云寨中,却和那些作恶多端的山贼不是一路人,所以才有心想要交好此人。
让秦双有些意外的是,他的话刚说完,邢勇瑞却突然一翻身,跪倒在他面前,在地上咚咚咚的磕起头来,口中说道:“我自己无所谓,只求秦少侠救救我弟弟,勇瑞这一生必定为牛为马,报答少侠的大恩大德1
他对秦双的称呼再次变回少侠,却不是因为关系生疏,而是带着尊敬之意。
秦双虽然早已猜到邢勇瑞会求自己救邢厉,却没想到他会行如此大礼,一时间也是有些慌了手脚,连忙把他扶起来,道:“邢兄何须如此?实不相瞒,我对邢兄的为人颇有好感,就算是邢兄不说,这个忙我也是要帮的!要不先让我看一下令弟的病情如何?”
邢勇瑞此时心中的感觉,就犹如在黑暗之中抓住一点光亮一般,自是千恩万谢,连忙起身,把帘帐拉开。
秦双走近一看,床上躺着的一个年轻人,年纪跟自己差不多,也是十八九岁,长相与邢勇瑞有七八分相似,颇为英俊,但气息微弱,容颜憔悴,脸色蜡黄之中带着焦黑之色——正是中了焦木之毒的迹象。
仔细望了几眼之后,秦双又抓起邢厉的手腕,轻轻按住脉门,照样送了一道真气进去。
邢勇瑞站在一旁,满怀希望的一会儿看看邢厉,一会儿看看秦双,祈盼着能够从秦双脸上看到一些令他振奋的信息。
要知道,他为了他的这个弟弟的伤情,这三年多以来可说是耗费了无数的心血,也不知求了多少医生、用了多少药物、换了多少方法,可惜就是一直没有起色,这让他这个当哥哥的内心既是气愤,又是愧疚,食不甘味,夜不能寐。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宁愿用自己的一条命来换弟弟的一条命,可惜这毕竟是不可能的。
他也知道,邢厉能够解毒的希望是极为渺茫的,可是再渺茫的希望,也比没有希望要好,更何况他刚才已经以自身让秦双试了一下,发现秦双真的有解毒之能,这对他来说,已经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了。
但是就在秦双刚刚输入真气之后,突然脸色一僵,触电一般的缩手回来,站在旁边的邢勇瑞也跟着脸色一变,连忙问道:“秦少侠,舍弟的情况如何?还有得救吗?”
秦双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思索了起来。
他刚才以真气一探之下就已经知道,邢厉所中的毒跟邢勇瑞的一模一样,确实都是焦木之毒,但他们两人的情况却又不同。
邢勇瑞中毒较浅,加上本身修为较高,体内自有抗力,所以自己应付起来十分轻松。
但邢厉却是中毒已深,本身修为又不高,如果不是他哥哥以大量消耗自身内力为代价,不断为他延续生机,只怕早在半年之前就该毒发身亡了,如今也只是苟延残喘而已。
正因为如此,邢厉体内的毒素极为凶险霸道,以至于秦双刚才的那一道真气刚刚进入他体内,竟然就被焦木之毒直接感染吞噬掉,甚至还没来得及转换毒素!
秦双想了一下,还是如实说道:“邢兄,不瞒你说,令弟中毒极深,非寻常手段可解,非得内外兼济,方有一线生机!我有一套针灸之术,称为‘活脉针’,可先尝试激活令弟已僵死的经脉,助其先自行排毒,我再以真气辅助,最后服下药物,再看看是否有效果,不过……”
他顿了顿,又加重语气的说道:“我医术尚浅,此方法也未必奏效,绝非在下不肯用心,这可得先跟邢兄说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