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好冰晶之后,秦双重新看向被冰封的老者的遗体,见其双眼微闭,神态平静,想必是在其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所能做,也是唯一来得及做的事情,便是闭上双眼接受死亡的命运。
秦双知道,一旦这个犹如急冻室似的洞窟渐渐解冻,这个老者身上的坚冰肯定也会随之化去,这具尸身也就会很快腐烂。
虽然这个无名老者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秦双甚至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但如果不是因为这个老者将冰晶带到此处,秦双也没有机会得到这个东西。
从这一点上看,秦双觉得自己不应该眼睁睁的看着老者在此地暴尸。
他恭恭敬敬的向无名老者鞠了三个躬,口中默祷道:“晚辈秦双,因缘巧获前辈遗留的宝物,虽不知前辈名讳,但亦知做人需要感恩。晚辈不愿见前辈曝尸在此地,希望能将前辈入土为安,擅动前辈遗体,还望见谅。”
说罢,又是深深的一揖到地。
就在这时,秦双的动作突然停下,因为他直到弯下腰才发现,在无名老者的身前,似乎摆放着一个摊开的竹简。因为老者的长衫落下来刚好将竹简遮盖,仅仅只是露出一角,所以之前秦双才一直没有发觉。
在失去了冰晶那种超乎寻常的寒气补充之后,无名老者遗体上的也就是普通的冰块而已,这种程度的冰块对于秦双来说已经带不来什么麻烦,他只是伸手在冰上连续拍了数掌,覆盖在老者上面的冰块便应声出现了数道裂缝。
一阵咔咔咔的轻响声中,裂缝如同蛛网一般迅速扩散,仅仅过了数个呼吸的时间,便哗啦啦的完全粉碎了一地。
但由于被冰冻得太久,无名老者的尸体虽然已经没有冰层覆盖,但整个身体依然坚硬无比,硬邦邦的好像一块人形钢铁似的,仍旧保持着端坐不动的姿势,一时半会儿根本化不开。
秦双小心翼翼的从老者的长衫下面拉出那个竹简,只见竹简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竟然不是用笔写上去的,而是用刀刻上去的,也不知道当初制作这个竹简的人是谁,竟然有如此的耐心。
不过也幸亏这些文字是刻上去的,这才能完好无缺的保持到了现在;当初若是用笔墨书写的话,这时候只怕早就被冰水化开,什么都看不到了。
秦双双手捧起竹简,只见在最开头的地方写着七个较大的字体:“寒光玄魄掌秘卷”。
“寒光玄魄掌?”秦双自言自语的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这显然是一卷武功秘笈,而且是一门能够让这个无名老者匿身到这么一个洞窟深处,打算暗自修炼的武功。
秦双借着洞中寒冰反射出来的光线,大致的看了一下,一边看,一边脸上的神情变幻不定,既好像惊喜无限,又似乎颇费心思,显得极为复杂。
按照竹简上面记载的内容所说,寒光玄魄掌是一门惊世骇俗的武林绝学,功法极阴至寒,一旦练成,威力非同小可。
这套寒光玄魄掌一共分为四层,分别名为:滴水成冰、寒霜逼人、雪虐风饕、冰封千里。
据说若是练至顶层圆满之境,几乎已经无须出掌,单单凭借一身冰寒内力,已经足以冰封数百丈范围,直接克敌制胜。
而修炼寒光玄魄掌的条件,便是要在极度寒冷、极端低温的环境中进行,以掌握适应寒冷、吸收寒冷,并且运用寒冷进行战斗的能力。秦双明白过来,自己刚刚得到的这枚带着恐怖寒意的冰晶,自然便是这个无名老者当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得来,是专门用来修炼寒光玄魄掌的。
可惜的是,这个无名老者显然低估了冰晶的冰寒威力,也高估了他自己对于这种彻骨低温的抵御能力,所以冰晶到手之后,老者还没来得及修炼寒光玄魄掌,就已经被冻死在冰晶的奇寒之下,反倒让秦双得益。
寒光玄魄掌虽然看起来十分厉害,但是却也让秦双有些拿不起放不下,因为想要修炼寒光玄魄掌,就必须把经脉中的广寒诀真气修炼成寒冰真气。
从内心来说,秦双是想要试着修炼一番的,毕竟这样的绝世武功秘笈是可遇而不可求;可是他也拿捏不准,修炼寒光玄魄掌之后,会不会对他的广寒诀造成影响,二者会不会有冲突,因为看起来寒光玄魄掌是对于真气的独占性非常强的。
沉吟了一番之后,他依然没有拿定主意,只好先把竹简和冰晶一同收好。
接着,他又从老者的腰间取出一块金属片,这块金属片表面有些锈蚀,看上去有些像是一面腰牌,可是一般来说,门派的腰牌形状都是或方形,或圆形,但是这块金属片的外观形状并不规则,有宽有窄,边缘还带着些锯齿。
秦双仔细端详了一下,只见金属片表面几个浮凸起来的字样,写着“左三右四”,还有其他一些字体则因为锈蚀,早已无法看清,这让秦双看着有些没头没脑,不清不楚。
除了这些东西之外,无名老者身上再也没有其他有价值的东西,甚至都没有一件能够证实这老者具体身份的物件。
再也找不出任何东西之后,秦双也只好放弃,他将老者身上的长衫小心的脱下来,再把老者的遗体裹住,扛起遗体离开了这个山洞。
他在寒泣峡谷的一边挑了一个略为向阳的地方,随手挖了一个深坑,将无名老者的遗体放下,用泥土覆盖好,默默祝祷了一番,这才回到自己的住处,对自己进行一番清洗。
他现在一身血污,衣服又脏又破,整个人简直就像是出了车祸似的,实在见不得人。
半个时辰之后,秦双换上了一身新的儒衫,精神焕发,跟刚才相比已经完全是另一个人。而他身上那些被寒意割伤的裂痕,也在慢慢的恢复之中。
“秦双!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秦双刚刚走出屋子,就看见滕曲带着一些食物,从谷口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