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地一声冲了出去,与跟着的青年拉开了距离。
瑞雪轻声对小杏说道:“不必理他,吃里扒外的东西,会有人收拾他的,先回庄子一趟,取些防身的器具。”
小杏一夹马腹,两人朝庄子疾驰而去。
自那青年出现,瑞雪便觉察出不对来。
十八里铺的居民,大多并不知道瑞雪与十八里铺的关系。
这青年上来就喊瑞雪小姐,显然是知道内情的,可瑞雪却对这人一点印象也没有。
说明他并不是从自己人这边得知她身份的,那必定是被蒋淮收买了安插在十八里铺的二五仔。
这般急着让瑞雪去十八里铺,定然是没按什么好心。
只不过蒋淮也太小看自己的防范意识,弄这么个人来就想引自己上当,果然是狗急跳墙,一点也不想遮掩了。
他拼命将瑞雪往十八里铺的路上引,定然是路上有埋伏等着她的。
他们能拿了瑞雪,十八里铺的人反抗起来也会有所顾忌。
蒋淮心知肚明,单从京都找来的那些流氓恶霸,根本不能把十八里如何。
若想逼迫十八里铺的人乖乖就范,只有先控制了瑞雪才行。
如今十八里铺与他再无任何瓜葛了,他不提前动手毁了,瑞雪也会一点点的将他在十八里铺的产业吞掉。
还不如一次解决了,他得不到全部,瑞雪也别想顺顺当当的全都拿回去。
既然这十八里铺原本就是荒滩,他不介意让这地方再度变回原来的样子。
至于生活再十八里铺的碧水人,本来就是一群贱民。
他养了他们这么些年,这些人依旧不肯归顺效忠于他,落得这样的下场,纯属认不清形式,活该无家可归。
蒋淮的这番操作不可谓不恶毒,他不好过,别人也别想好过,这是他做人做事的原则。
被甩开的青年,见瑞雪并不是朝十八里铺的方向去的,不禁有些着急。
前面都安排好了,瑞雪若是不上当,他没法对相爷交代,自己这顿打也白挨了。
他只告知了瑞雪一人,谷廉寻到厉教头,再召集了人手赶到十八里铺,应该还有些时间。
若拿不住瑞雪,等到厉教头他们回来,那些地痞无赖,根本不可能是对手。
别说今日毁了十八里铺,他们能不能活着回去都是问题。
勒马调转方向,不再去追赶瑞雪,反正相爷的目的是毁了十八里铺,只要事情的结果能另相爷满意,拿不拿的住瑞雪有什么关系。
一路朝十八里铺的方向跑去,岔路口等着一群泼皮无赖,见他独自回来。
领头的上前大声质问道:“不是说好让我们在这堵个小娘子么,人呢?”
青年红肿的面颊有些抽动:“计划有变,先不说那些了,你们现在就跟我走,入了十八里铺,管你们是烧也好砸也罢,得手了就快速撤离。”
领头的那泼皮斜眼看着马上的青年,一动也不动,朝地上啐了一口。
“先前可是说好了,只是帮忙劫个人,跟着过去壮壮声势。怎么这会又变了。”
青年不住回头,往来路上观瞧,他真怕厉羽这会便带人冲杀过来。
焦急的说道:“我不是说了计划有变,你们拿钱办事,听我安排便是,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
领头的泼皮将青年急了,知道狮子大开口的时候到了。
不疾不徐的双手环胸:“拿什么样的钱,办什么样的事,当初可没说还有放火打砸这会事。咱们得讲信用,兄弟们说是不是。”
一旁的虾兵蟹将,闹哄哄的起哄附和。
青年有些懊恼,若不是相爷吩咐,不能将相府牵扯进去,又要求今日必须完成这事,他也不会急着找来这群这么不专业的无赖做这事。
现在也没时间再想别的办法了,这些人无非就是想多要些银子。
只要把事情办妥,想必相爷也不会小气,咬了咬牙道:
“那你要如何,快些划下道来,不要耽误时间。”
泼皮见说道正题,搓了搓鼻子,换上一副笑脸。
“你是金主,我们自然听你吩咐,放火打砸的事情,倒也不是不能干,得加钱。”
青年点头答应,催着他们现在就走。
谁料那泼皮,十分具有契约精神,信不过青年口头上的保证,非要让他立个字据。
青年又急又气,时间全浪费在跟这些不专业的无赖扯皮上了。
一群见钱眼开的废物,即便他写个字据,这些臭鱼烂虾认得字么。
从怀里摸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来,在领头的泼皮眼前晃了晃。
“你不是讲信用吗,钱就在这里,少不了你的,事情办妥了,一分都不会少给。”
泼皮们见了银子,全都如同打了鸡血一般躁动起来。
一群游手好闲的无赖,何时见过这么大面额的票子,一时间全都兴奋了。
都不用青年再招呼,便小跑着朝十八里铺进发了。
青年骑马快走,将他们甩在身后,他这会还不想暴露身份,必须把还没离开十八里铺的人引开才好。
他是做了二五仔,如今要做对不起十八里铺的事了,却也不想看见有人因此受伤或者送命。
这是他仅存的一点良心了,毕竟这里曾经也是他的家。
原本热闹的十八里铺,如今因为庄上和马场那边却人手,大部分都去那边做工了,留下的多是老幼。
看起来格外的冷清,青年纵马进了镇子,敲响了镇子中心的那口大钟。
三长一短,表示有外人来了,情况紧急,有战力的出来迎敌,没战力的找地方躲避。
敲了几轮,便有收村的青壮围了过来。
一妇人胸前还带着围兜,手里举着锅铲匆匆赶来。
瞧见青年青红的面颊,一脸疑惑的问道。
“这是怎么了?可是庄上或马场出了什么事。你被谁打成这样的。”
青年有些心虚的扯了扯衣衫:“先别管我了,是有人朝咱们镇子来了,我好容易逃脱了回来报信的,你们快招呼老幼好好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