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七眸光犀利,紧盯松风木惊诧错愕的脸:“你想明白了?”
“我懂了。”
松风木大口喘气,惊诧错愕:“燕大人就是神龙,一切都是燕大人做的局。财阀代表,表面上死于德川泰康之手,实际上,却死于燕大人之手。”
“哈哈哈。”
燕七放声大笑:“我可以毫不讳言,的确是我做局。表面上,德川泰康是刽子手,但实际上,从根子上来讲,的确是我杀了他们。不过,你仅仅说对了一半。”
松风木结结巴巴:“那另一半呢?请燕大人指教。”
燕七眸光冷厉:“另一半很残酷,别说这些财阀代表会死,连同这些财阀家族,也会连根拔起,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包括他们的族长,以及盘根错节的势力,通通都要消失。”
松风木听到此言,如同听到晴天霹雳,脑中炸裂,差点被炸成脑震荡,呆呆的出神,嘴巴欲言又止,不知该说什么。
这是一种深入到骨子里的恐惧。
燕七看着一脸惊悚的松风木,忽然笑了起来,轻轻拍了拍松风木僵直的肩膀:“不过,你别担心,倭国四大岛三十六财阀中,唯有你们松风家族,可以保全金身,不仅毫发无伤,反而会直冲九天。”
“啊?是……是这样?”
松风木震惊良久,终于从惊诧错愕中回过神来。
他咕嘟嘟大口喝茶。
连干了五大杯,使劲揉了揉太阳穴,身子方才停止颤栗。
他一脸尊敬的望着燕七,深深作揖:“请燕大人明示,为何要对财阀们动手,唯独对我手下留情。”
燕七道:“为何对财阀们动手?因为,他们该死!”
“这……”松风木哑口无言。
他终于明白了燕七的霸道和威猛。
一言既出,无数人头落地。
燕七道:“这一次,倭国南海贸易中断,对三十六财阀形成致命打击,大家焦头烂额,走投无路,恳请武田美智出山,挽回败局。”
“武田美智临危受命,挽江山于即倒,拯救三十六财阀与旦夕之间,甚至于,不惜向南海诸国国主下跪,终于得以让南海贸易恢复畅通,拯救了三十六财阀的经济命脉,挽回了他们的损失。”
“按照道理,三十六财阀应该对武田美智感恩戴德,五体投地才对。”
“可是,除了你松风木,对武田美智恭敬有加,态度虔诚,其余闲杂人等,有哪一个对武田美智有些许尊重之心?”
松风木闻言,终于明白了财阀代表们犯了了什么忌讳。
没想到,燕七竟然因此,爆发威怒。
也没想到,正是因为自己对武田美智的尊重,保住了一条小命。
他赶紧表态:“燕大人,我对武田大人,一向发自肺腑的尊重。不要说现在,就算是武田家族没落之时,我们松风家族也没有踩上一脚,反而暗中资助了一些。”
燕七哈哈大笑:“当然了,这些事情我都知道,不然,你又岂能让我下毒呢?”
松风木松了一口气了一口气:“感谢燕大人照顾。”
燕七道:“三十六财阀眼中只有钱。他们为了钱,不仅自己不要脸,就连刚刚帮助自己的恩人,竟然也不屑一顾,嗤之以鼻。”
“武田美智凭什么帮助财阀们?还不是凭借着一腔热忱?难道说财阀们对武田家族有恩?别扯淡了。”
“这些年中,这些财阀们在武田家族没落时,除了你们松风家族,他们对武田家族喊打喊杀,痛打落水狗,为德川承彦摇旗呐喊,无所不用其极。”
“现在,财阀们局面危机,有瓦解之态,而德川承彦却束手无策。他们只好厚着脸皮找到武田美智,希望武田美智拯救他们。”
“武田美智不计前嫌,危急关头,力挽狂澜,顶着重重压力,与德川承彦针尖对麦芒,甚至于冒着性命之忧,前往琉球,与我谈判。”
“而我,碍于武田美智的面子,终究是软下心肠,恢复了倭国的南海贸易通道。”
“这一下,财阀们套在头上的紧箍咒终于摘下来了。”
“而财阀们应该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不是应该感谢武田美智吗?是不是应该发自肺腑,感念武田美智的恩德?甚至于给武田美智立碑,也不为过吧?”
“可是,这帮有眼无珠的财阀们是怎么做的?他们竟然对武田美智弃之如敝履,当武田美智是打扫卫生的扫帚,用的时候拿过来,让扫帚出力打扫干净了院子,就丢在一边。”
“这等势利眼的恶行,人神共愤,颠倒人伦,毫无人性,不配为人,称其为狼子野心,那都是在侮辱恶狼。”
松风木诺诺的说:“三十六财阀代表对燕大人,倒是很尊重。”
“错,大错特错!”
燕七立刻喝止松风木:“他们是尊重我吗?他们是尊重我手中的权力。因为他们知道,南海贸易能否做下去,全在我一念之间。因为,我掌控了他们的生杀大权,他们害怕我断了他们的财路。”
“也正是因为这个理由,他们认为对我溜须拍马,就可以将武田美智弃之如敝履了。他们认为,只要搞定我,武田美智再也没有任何用处。”
“呵呵,多么现实啊。”
“可是,我却清醒的很。若是有一天,我也失势了,这帮财阀们岂不是也会向对待武田美智一般对待我?”
“呵呵,我生平最讨厌忘恩负义之人,既然他们抛弃武田美智,那就是抛弃了人情冷暖,抛弃了对他们的爱护和垂怜。”
“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可怜他们?多行不义,必自毙。”
“与其说是我杀了他们,倒不如说是他们自寻死路。”
松风木听完燕七的话,一声长叹。
因为,燕七的话蕴含着深刻的道理。
燕七在乎的是情。
而三十六财阀的眼睛,却仅仅定格在钱上。
这与燕七的价值观完全相左。
松风木很庆幸,自己没有活成其他财阀的样子,没有跟着他们亦步亦趋,走向死路。
松风木想了许久,又道:“我还有一个问题,直到如今,我也不明白,这些财阀跟着德川泰康,怎么就会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