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七吩咐人做了一桌子美味佳肴。
他有个外号叫做酒场小白龙,热情无比,又极会烘托气氛,推杯换盏之间,妙语如珠,将田横和王永建逗得眉开眼笑。
再加上林若山这货在一边插科打诨,效果显著。
一行人其乐融融,分外开心。
燕七频频劝酒。
田横和王永建虽然好酒量,但在燕七这个酒缸面前,逊色太多!
酒过三巡!
田横有了七分醉意。
王永建说话云山雾罩,已经收不住话匣子了。
燕七故意叹了口气。
田横问:“燕副侍郎为何叹气?”
燕七道:“我能进工部,十分不易,蒋侍郎对我有成见,我压力山大,不知如何是好呢。田大人可有什么教我的?田大人德高望重,对我定然有所指点呢。”
田横喝酒喝多了,说话也没把门的,将酒杯往桌子上一摔:“好端端的,提蒋东渠干什么?”
他酒喝多了,直接叫了蒋东渠的名字。
侍郎二字,不屑再提。
燕七一听,就知道田横心里满是烦躁,故意提醒:“田大人,您喝多了呢,蒋侍郎可是咱们的顶头上司,咱们还是不要直呼其名的好,免得犯了忌讳。不好,真的不好。”
“什么忌讳不忌讳的。”
田横狠狠拍着桌子,气呼呼道:“蒋东渠就是一个小人,他有权势,我在他面前不敢放屁,怎么着,回家喝酒还不让我骂两句,还有天理吗?我还不得憋死啊。”
王永建也叹了口气:“田大人心里火大,就让他发泄一下,免得憋出心病来。”
燕七道:“也好,发泄一下吧,反正们是知道的,我和蒋东渠不对付,他看我不顺眼,我也不把他当盘咸菜,们就随便骂,反正我也不会往外传话。而且,就算我进了工部,也觉得蒋东渠对田大人太不尊重了,甚至于,太不拿田大人当回事了。”
田横眼眸红红的:“也看出来了?”
“当然啊。”
燕七道:“有句成语:见微知著!今年的冬
天多冷啊,田大人有风湿病,最怕寒冷。可是,蒋东渠却不体谅田大人,不给田大人多配送一点煤炭,为田大人取暖,反而大肆减少煤炭供应,还美其名曰:为大华节省能源,为百姓省钱。”
“要说大家都节省也就罢了,一视同仁,一碗水端平了。可是,他给田大人的煤炭少得可怜,自己的办公室却烧的温暖如春,这不就是典型的双面人吗?自己肆意享受,对待别人却如此的刻薄。”
“要知道,田大人可是副侍郎,还有病在身啊。特殊情况,也要特殊处理啊。由此可见,蒋东渠根本就没拿田大人当回事。”
田横听了燕七的话,委屈的眼泪都快飙出来了,借着酒醉,破口大骂:“蒋东渠这个龟孙子,就是故意整我,他哪里会盼着我得好?恨不得冻死我才好呢。”
燕七一怔:“田大人何出此言啊?”
田横叹了口气,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王永建一脸惋惜:“还不是因为竞争侍郎之位,惹出来的祸患。”
燕七一听就明白了。
原来,田横和蒋东渠是直接的竞争对手。
燕七拱手:“愿闻其详。”
王永建娓娓道来:“去年十月,工部侍郎陈大人死于中风,侍郎出缺,各方竞争。其中,田横大人在四位工部副侍郎中,排名第一,自然最有竞争力。而且,田横大人深得夏尚书喜欢,能力也非常出众,夏尚书曾经多次向上面推荐田横大人。”
“而那时候,蒋东渠也是副侍郎,不过,排名第四,最为靠后。但他却上蹿下跳,也盯上了工部侍郎的位子。但是,蒋东渠能力一般,心胸狭窄,在工部的名声并不好,仅仅是靠着后台硬,根基强,我们也不敢惹他。”
“并且,对于蒋东渠觊觎工部侍郎的位置,我们并不看好,甚至于有点看笑话的意思,骨子里,也不希望蒋东渠选上。并且田横大人能力出众,更有夏尚书推荐,坐上侍郎的位子,十拿九稳。可是,偏偏出了意外。”
燕七蹙眉:“什么意外?”
王永建道:“就在关键时刻,一向支持田横大人的夏尚书,突然对田
大人非常不满意,各种刁难,各种穿小鞋,导致田大人错误频频,失误连连。与田大人见面,就像是仇人一般。最后,田大人心灰意冷,退出了竞选。”
燕七眨眨眼,缓缓点头:“竟有还有这种事?”
王永建又道:“不只是如此,田横大人退出竞选,我在四位副侍郎中排名第二,也想试试。但是,夏尚书对我也似对田大人一般,百般刁难,各种指责。我心中明悟,也就只好放弃了竞选。”
燕七哦了一声:“也就是从那时候起,们就与夏尚书起了隔阂?是也不是?”
王永建点点头:“我和田大人都是技术性官员,能做事,不善于言谈,能力还算出众。原本以为,得了夏尚书赏识,能够有机会往上升一升。”
“但是哪里想到,夏尚书不支持也就罢了,竟然还给我们使绊子,怎一个寒心了得?无论是作为朋友,还是作为上司,夏尚书这么做,无异于背后插刀,真是太过分了。”
燕七想了半天,忽然笑了:“王大人,田大人,我猜夏尚书不仅打压们,还会大力支持蒋东渠上位吧?”
“猜得太对了。”
王永建狠狠一拍桌子:“那段时间,夏尚书简直就变了个人,对蒋东渠各种支持,各种褒奖,言必称蒋东渠能力出众,口必言蒋东渠超凡脱俗。总之,只有蒋东渠最好,谁也不如他。”
“最后,蒋东渠在夏尚书的一力护送下,成功登上了工部侍郎的位置。哎,这什么世道啊,我就不提了,单说田横大人,论能力,在工部绝对首屈一指,无人不服,可偏偏被能力最弱的蒋东渠给压制下去,换成谁,心里能舒服一些?若非有我这个挚友不停安慰田横大人,田横大人都要告老还乡的心思了。”
田横稍稍缓过来一口气,喝了几杯酒,惆怅不已:“最让我郁闷的是,夏尚书为何要这么做?好端端的,为何踩扁我,甚至于转过身去,支持蒋东渠?这不是傻子行径吗?这不是助纣为虐吗?无论是于公还是于私,蒋东渠都不够格担任工部侍郎一职。可是,偏偏歹人挡道,奈何,奈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