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七笑了:“在考我?”
夏冬草眨眨眼睛:“不过是随口一问,大人不了解具体原因,我问了也是白问。”
燕七笑了:“不,不白问,算问对人了。”
“啊?“
夏冬草瞪大了眼睛:“大人知道我爹为何关我禁闭?”
“知道!”
“大人请说。”
燕七眸光凝重:“爹怀疑有人故意针对,害怕有危险,所以,才不让出门,名义上是关禁闭,实则是在保护。”
夏冬草酥胸起伏:“大人真的知道呀!”
燕七吹牛皮:“我是神人,天上地下,哪有我不知道的东西?”
“切,大人又吹牛!”
“漫漫长夜,不吹个牛,还能干什么?”
夏冬草忽闪美眸,凝视燕七:“大人是如何猜中我有危险的?”
燕七笑了:“都说了,我是蒙的嘛。”
夏冬草扭了扭腰,第一次撒娇:“哎呀,大人,就告诉我嘛。”
“天哪!”
燕七上下打量夏冬草:“这个泼辣的悍妇、竟然也会撒娇?”
夏冬草洒脱的甩甩头:“撒娇是女人最基本的天性,这玩意谁不会?我天生就会。”
燕七点点头:“领教了。”
夏冬草急不可耐:“大人,就行行好,告诉我是怎么猜到的。”
燕七道:“因为,家的情况很特殊!夏明与曹春秋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华奸之名之所以摆脱不掉,就是因为爹是曹春秋的学生。而,受到牵连,实属正常。”
“第二,能进入皇家书院读书的才子或者家人,要么有才有德,要么无才有徳,总之,这个徳字是必须有的。”
“可是,突然有一天,的舍友莫名其妙联合起来,故意针对,这就是不同寻常了。”
“因为按照事情的正常逻辑,这种性子是不让人讨厌的,所以,更加不可能被体宿舍女生一同针对。”
“被第一次针对,很不寻常,爹世事通达,小心谨慎,就已经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所以,才会给强制退学。”
“但是,爹虽然怀疑,但也不能百分百断定有人故意针对。后来,唐大家来求情,爹再三思量,还是决定放出去上学。”
“但是,后面又发生了半夜剃头事件,这就极不寻常了。”
“爹当机立断,让退学,并且再无商量。因为,爹百分百确定,有人故意要对不利了。”
夏冬草眸光闪现出惊佩之色:“大人知道我爹是如何推断的吗?”
燕七道:“我不知道爹如何推断的,但我却可以推断出来。”
“大人,您如何推断?”
“小草同学,的这些舍友若是真的要搞掉的头发,那是不会是用剪刀的,一把火烧了的头发,岂不是更好,干嘛非要用剪刀?还需要一帮人按住?”
“这唯一的解释,便是她们要对行凶,只是被发现了,才改口说给剃头而已。”
夏冬草直勾勾盯着燕七,眼睛一眨不眨。
燕七伸手在夏冬草面前晃了晃:“小草同学,怎么了?”
“天哪!”
过了许久。
夏冬草方才长出了一口气,无比崇敬的光芒盯着燕七:“大人怎么推理得这么准呢,与我爹描述的一模一样。”
燕七笑了:“这叫英雄所见略同。”
夏冬草回忆此事,带着无限惆怅:“大人推理的十分准确,后来经我爹多方查证,这几个意图对我行凶的舍友,竟然都是钱禄安排的。钱禄安排她们对我行凶的目的,便是要折磨我爹,让我爹陷入绝望。”
燕七凝视窗外:“看来,一切都有埋伏呢。小草同学,心累吗?”
“累!”
夏冬草披着破烂的被子,走到燕七身边,望着窗外幽暗的月光:“我的心怎么能不累?但是,我爹更累。”
“这十多年来,我爹步履维艰,谨小慎微,生怕走错一步,迈入万劫不复之境。可是,最终他依然……哎。”
“这十年来,他承受了世人非议,承受千夫所指,承受皇权威压,承受心灵创伤。”
“他太累了,累的连自杀不敢。因为,一旦自杀,这华奸之名,扣在头上,祖辈相传,骂名千载,从此以后,再也别想着摘掉……”
说到这里,夏冬草再也说不下去。
“呜呜呜……”
她双肩颤栗,失声痛哭。
这小妞儿,性子泼辣。
哭起来也很大声,很豪阔。
声音大如惊雷。
“小草同学。”
燕七戳了戳她的后腰:“别哭了,这么鬼哭狼嚎的,别人还以为我把怎么样了呢。”
“大人!”
夏冬草一头埋进燕七的胸膛。
燕七身体僵直,没敢妄动。
这小妞是要寻求安慰?
还是干啥?
要我抱她?
我抱不抱呢。
正在犹豫。
夏冬草在燕七胸口使劲揉了揉脸,这才一把将燕七推开。
燕七低头看了看胸襟。
靠!
湿了一大片。
这小妞原来是用我的衣服擦眼泪呀。
太损了。
“好了,哭过之后,心情好多了。”
夏冬草双眸通红,却又笑起来:“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难过之后,还要坚强,既然活着,就要活好当下。”
燕七笑了:“还真挺乐观。”
“必须乐观呀。”
夏冬草甩了甩,将不快乐的情绪丢掉,美眸盯着燕七:“大人,您夜半三更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啊?总不会是找我闲聊的吧?”
“很聪明!”
燕七微微一笑,从袖子里面拿出一幅画,在夏冬草面前展开:“可知道这幅画吗?”
夏冬草看着这幅画,心情一沉,刚才那番快乐的情绪又被沉重的现实压制下去。
“这幅画我怎么会不知道,这不就是大名鼎鼎的‘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吗?呵呵,这辈子,我爹就栽在了曹春秋的这幅画上面。”
燕七问夏冬草:“关于这幅画,爹有没有看出什么玄机?”
夏冬草摇头:“没有。”
燕七蹙眉:“爹真的没有看出来,这幅画里面有什么玄机?”
夏冬草撅起红唇:“这幅画还能有什么玄机呀?桃李不言,下自成蹊,这不就是曹春秋为了表达和我爹的师生之情吗?除了这个还能有什么解释?”
“不懂,真的不懂。”
燕七有些意兴阑珊:“我本以为爹是曹春秋的学生,能理解曹春秋这幅画中的含义,他会暗中将其中的意思说给听。只是我万万没想到,这世上竟然没人能理解曹春秋的画。”
夏冬草摇摇头,表情促狭:“这世上没人理解曹春秋的画?嘻嘻,大人,这句话可说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