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阵寂静!
没人敢表态。
燕七又盯上了汤含笑。
汤含笑吓了一跳:“看着我干什么?”
燕七道:“我请汤尚书表个态呀。”
“我?我为什么要表态,有我什么事?”
“当然与汤大人有关系了,逃不掉的。”
“燕七,胡说什么?与我有什么关系?”
燕七拿出了一份简历,向汤含笑展开:“我已经从礼部查阅到了关于汤大人的资料。曹春秋第一次做主考官,汤大人就是当年科举的状元郎吧?汤尚书,可是曹春秋的学生哦。”
“八贤王要诛杀曹春秋十族,恰好是曹春秋座下一千零九十名学生中的一位,也要死了哦。恭喜汤大人,中奖了。”
“啊!我……”
汤含笑吓得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再强大的心理素质,也承受不起燕七这般恫吓啊。
没有这么吓人的。
能把人吓死。
燕七看向脸色漆黑的八贤王:“我手里有曹春秋担任五届主考官录取的才子名单。一共是一千零九十人,这一千零九十人遍布大华各地,是朝廷的骨干力量。”
“他们小的任职县令,大的任职知府,当然,还有汤含笑这种贵为六部尚书的高官大吏。”
“八贤王,既然要诛杀曹春秋十族,那就请把这些人部抓起来,一同推出午门斩首吧。”
日!
八贤王瞪大了眼睛,似铜铃一般,锁定了燕七。
眸光之中,有愤恨,有尴尬。
更多的,却是无奈。
八贤王憋了许久,方才说道:“这些人不算,他们都是……都不是曹春秋真正的学生。”
“八贤王这话可就错了。”
燕七言之凿凿:“主考官就是老师,通过科举的才子,就是主考官的学生,在大华《礼法大典》之上,明确了这个事实。此事,不容置疑。”
他问赵青:“赵大人是礼部尚书,最为了解详情。请问赵大人,《礼法大典》之上,可有记载?”
赵青出列:“燕副相所言不差,《礼法大典》明确规定了师生的关系法则。我可以再次重申,通过科举的考生,就是主考官的门生。而且,具有法律意义。”
燕七质问八贤王:“八贤王
还有什么可说的?”
妈叉的!
八贤王心中爆了一万句粗口。
此刻,他愤怒暴躁,前进无路,退后无门。
真正的寸步难行。
他已经完被燕七给锁住了脖子。
他要诛杀夏明?
那好。
这一千零九十名才子,都要杀掉。
这可是天大的事情。
第一,诛杀这些才子,他做不到。
这些人都活跃在大华政坛之上。
他敢杀这些人,那就等着揭竿而起。
犯了众怒,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
第二,就算他能做到,那也不可能这么做。
因为,付出的代价,远远大于得到的利益。
这种傻事,谁会去干?
冒天下之大不韪?
刚好!
汤含笑醒了过来。
燕七笑着凑过去:“汤尚书醒了?赶紧先回家和家人告个别,一会要把推出午门斩首了,有个心理准备。”
艹!
汤含笑刚醒,又吓得晕了过去。
燕七望着晕过去的汤含笑,摇头叹息:“还用得着推出午门斩首吗?吓也吓死了。”
汤含笑终于醒了过来,疯疯癫癫的向八贤王磕头:“不要诛杀十族啊,请八贤王不要诛杀十族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诛杀十族,我反对,我特别反对。”
八贤王恨得压根直痒痒。
一个残酷的事实摆在面前。
想用夏明是曹春秋学生的身份,杀掉夏明,已经成为不可能。
因为,就连汤含笑都已经明确反对了。
现在,必须表态了。
不然,会众叛亲离。
八贤王尴尬了一阵,只好自己打脸:“燕副相言过其实了,本王怎么可能诛杀十族呢?曹春秋明明就是诛杀九族之罪,与十族何干?与学生何干?”
此言一出,汤含笑长出了一口浊气。
妈叉的。
吓死了!
汤含笑一模裤.裆。
裤.裆里热乎乎的。
这才意识到,刚才竟然吓尿了。
幸亏冬天,穿的袍子厚重,把尿给吸收干净了。
不然,岂不是要当众出丑?
燕七神情格外轻松
:“八贤王,既然不诛杀曹春秋十族,夏明也就无罪了,那么……内阁会议就此结束吧?再开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结束?”
八贤王冷笑:“燕副相想的太过天真了吧?”
燕七笑了,很不在意:“请八贤王赐教。”
他是真的不在乎。
八贤王拿出了最后的王牌:“本王有证据证明,夏明就是八贤王的同党,所以,夏明就是曹春秋的帮凶,难逃一死。”
燕七问:“何以证明?”
八贤王咬牙切齿:“曹春秋送给夏明的那幅画,就是证据。既然曹春秋千里迢迢,在临终之时,给夏明送一幅画,那这幅画绝不简单。”
“曹春秋为何不给别人作画?偏偏给夏明作画?这充分证明,夏明与曹春秋是一丘之貉。所以,夏明必死。”
这可是八贤王最后的底牌了。
被燕七逼的无可奈何,只能拿这幅画说事。
杨克在一边煽风点火:“八贤王言之有理,夏明与曹春秋脱不了干系,那幅画就是铁证。”
众人议论纷纷。
“这下完了,夏明死定了。”
“有了这幅画,足以将夏明牵连进去。”
“燕副相这下没办法了。”
……
八贤王很得意的看着燕七:“还有什么话说?还替夏明辩解吗?呵呵,现在,再不交出夏明,那本王就要对不客气了。”
燕七哈哈大笑:“八贤王此言对极。曹春秋送给夏明的这幅画,的确说明曹春秋和夏明关系匪浅,倒也能勉强证明,夏明与太子一案,有些关联。”
八贤王哼道:“算还识相。既然也承认了,就立刻交出夏明吧,本王对也不追究了。”
燕七笑了:“夏明自然可以交出来,他犯了罪,哪里能够宽恕?不过……”
他反问八贤王:“夏明犯罪的证据,就是曹春秋送给夏明的那幅画。那幅画呢?在哪里?八贤王总要先把画拿出来,再给夏明治罪吧?”
“这……”
八贤王很不耐烦:“那幅画大家都见过,还拿出来做什么?”
燕七一口咬定:“那可不行,给人定罪,必须要有证据,既然没有人证,那就必须要有物证。断定生死的事情,岂能不严谨?”
八贤王真是要气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