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长一脸失望地退出去了。
林笙看着蔺长脸上的表情，眉头皱了皱，自觉他刚刚应该是说话太冷硬了一点。
于是林笙又放软了语气：“小师弟。”
他叫住他：“师弟，你把你修炼的心法给我看看。”
蔺长转身：“什么？”
林笙道：“修为出岔子的话有可能是心法出了问题。我帮你看看你现在修的什么心法，适不适合你的灵根。要是不合适的话、趁早换新的。趁着你现在修为还不高，推倒重来的话损失也不大。”
说罢、他顿了顿，又道：“怎么了？不方便给我看吗？”
蔺长从储物戒里掏出一本破破烂烂的心法。
“也不是。”
就他这破修为破灵根，他已经不指望什么心法了。
他这辈子不可能指望一步一个脚印地慢慢修炼了，要不然他连筑个基都费劲。
“我是怕太差劲了惹师兄笑话。”蔺长把系统给的低阶版的《天机心法》残卷给林笙递过去。
这是新手礼包。
好不好的就那样吧，反正蔺长是没感觉出来有多好。
低阶版、又还是残卷。
系统出品必出精品这句话不属于他脑海里的那个废物系统。连他这炼气一层的修为都是系统送的，靠着那本心法，他是一阶都没练出来。
系统：“……宿主你这是在污蔑我。”
系统：“系统出品、必出精品。”
蔺长没搭理它。
林笙接过来开始认真看了，他道：“你不必有这种想法，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这句话说完之后林笙就不说话了。
他把灯点得亮了一点，拧着眉头继续往下看。
“师弟、你这心法是不是不太？”
蔺长：“？”
林笙大致过了一遍，然后就把本子放在旁边，抬头看着蔺长说道：“你这心法其实还不错。包容性还挺强的，就是少了点部分，是残篇。”
“用着残篇修炼能不出岔子吗？”
“还好你今天给我看了一眼。这样，你先去休息吧，我今天晚上给你修一下，明天一早给你。”
蔺长：“！”
蔺长惊呆了，难以置信的惊诧：“师兄还有这本事？”
系统：“……”
系统：“不信，他骗你的。宿主你要听我的，老老实实做任务，高阶版的卷就到手了。”
林笙谦虚地笑：“只是略懂而已。”
蔺长点了点头：“懂了。那就有劳师兄了，不过师兄也不必急于这一时，等明天天亮再开始也不迟。”
林笙摆了摆手，“没事，师弟去休息吧，我心里有数。”
送走蔺长之后，林笙就开始点灯夜战了。小师弟的修为这事是重中之重，绝对不能拖。拿了支毛笔，林笙就开始模拟着练气修为的运气方式、然后慢慢增添《天机心法》中的漏处。
林笙一直到凌晨才睡下。
他干完活之后、悄悄把他改好的心法放到蔺长的床头，然后就滚回去睡觉了。
蔺长下午些才醒。
睁眼看到的就是他师兄辛苦一夜的结晶。
系统：“叮！扫描到《天机心法》高阶完整版（完适应废灵根版），请问是否读取？”
蔺长：“……”
他自己就是废灵根。
林笙竟然还真改成功了。
顿了顿。
蔺长就问：“系统，你自己不觉得羞愧吗？”
系统：“……”
蔺长：“你看你像不像是自以为你写了一篇很好的学术著作但实际上提交之后你被导师叫过去骂了半小时说你花了小半年的时间呕心沥血制造了一篇学术垃圾？”
系统：“……”
错了。
蔺长痛心疾首：“你的必出精品呢？”
系统羞愧、掩面而去。
——
林笙差不多也是下午才醒。
这人脸上有黑眼圈。
窈姬：“？”
窈姬：“你昨天晚上做贼去了？”
媪姬今天给炖了小米粥，从早上到下午已经放凉了。窈姬给他盛过去一碗，中间隔着个蔺长，于是窈姬就把碗移到蔺长那边、然后蔺长在给林笙移过去。
林笙困死了。
“师弟的心法有点问题，我给他小修了一下，废了些力气。”
这个时候蔺长看林笙的的眼神已经很有些复杂了。
能够修改废物系统给出来的功法，这人的修为绝对不止是练气。没想到这小破宗门里居然还有人卧虎藏龙。不简单呐。
只能说不愧是四师兄。
大师兄不在，二师兄性胆小，三师兄金丹被废。
如今应该是四师兄扛着宗门的希望。
果然不管一个宗门再怎么落魄，总归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能够出来扛旗的都是大佬。
窈姬发现蔺长看林笙的眼神不对劲了。
“蔺长，你这么看着你师兄干嘛？”
“咳。”蔺长低咳了一声，然后看着林笙说道：“我感谢师兄。”
林笙不好意思了。
“不必如此，举手之劳而已。”
窈姬哼哼两声，伸手：“他给你改的心法呢？我看一眼。”
蔺长不敢小觑窈姬了，他瞪大眼睛，一脸的期待：“窈姬师姐也能改？”
他一边说一边掏出本子来。
已经不是破破烂烂的本子了，这是林笙重新写的一本书。他口中的小修、有点像是美术老师说帮你把画小修一下，实际上是在原本的画上进行颜色覆盖然后重新画的感觉。
窈姬接过来看都没看，她拿过来又轻轻拍了一下蔺长的肩膀。
“我可没这本事。”
“我是想告诉你以后别随便把心法给人家看，到时候连被人坑了都不知道。”
“我发现你的眼神里有一股清澈的愚蠢。”
蔺长：“……”
可恶。
二十岁男大有股清澈的愚蠢怎么了？
他这是还没进社会、还没来得及接受社会的毒打！
窈姬又看向林笙：“你给他改好了吗？别到时害得小师弟走火入魔了。”
林笙眼皮子跳了跳：“你这是不相信我的技术。小师弟修为差，那我肯定是尽心尽力地给他修改。基本上就是按照他自己的情况量身定制的。我是不能再完善什么了，这已经是最优的了。要想完善的话，等宗主或者剑尊回来，看看他们还能不能再修一修。”
蔺长低头默默喝茶。
确实。
量身定制版。
林笙连他是废灵根都考虑到了。
“咳！”窈姬皱着眉头咳嗽了一声，眼神往蔺长那边使。
林笙一愣，然后反应过来了。
他转头看着蔺长，道歉：“不好意思啊，师兄没有说你修为差的意思。师兄的意思是说你修为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差点忘了。
小师弟自尊心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