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元素石,那就要得到元素石!
墨堇年最终放弃了在制衣铺再停留下去的想法,头顶上的太阳很大,照得整个天地之中明晃晃的一片白,但是也阻挡不住她前去传说之中的斗兽场一观的念头。
在她零星的记忆当中,在走来紫薇学院的路途当中,也是听那些在客栈之中喝酒吹牛的人相互吹嘘过圣城这边的斗兽风气。只要你是一个人,不怕死的人,都可以前来报名参加斗兽。
报名参加斗兽的人,可以选择和兽斗,可以选择和人、兽一起斗,也可以带着自己的魔兽和其他人以及其他人的魔兽来一场决斗。
这里的决斗生死不论,每一个先走进斗兽场之中的人都需要签署一份生死置之度外的文书,只有这样你死后才不会不合法。这也是圣城之战的一项规矩,任何人不得在圣城之中非法斗殴、杀人。
如果,斗殴和杀人是合法的,那又另论了。
斗兽场、竞技场都是合法的杀人和斗殴,这样发展下来,就会出现一些人因为个人恩怨而自愿前来这里决一死战。斗兽场和竞技场一般都不会阻拦,毕竟这里的许多人都喜欢看别人杀一个你死我活。
合法杀人,合法看人杀人,并且伴随着许多许多的人永远都不可能拥有到的元素之力相争,很是能够吸引人前来观看的。
每一次适逢有重大的比赛降临的时候,圣城之中万人空巷,蜂拥在斗兽场的看台前,等着见证一场场的血腥战斗。每一个人,人性的残忍之处在这里被揭示无疑,却没有人会想起来在乎!
许多的斗兽人和魔兽死在这里了,尸体被拖出去,然后潦草地掩埋或者送还给家属。但即使这样,也阻挡不住人们参与斗兽的热情,不仅仅是因为难得一见的热血,还因为其中庞大的利润。
一场斗兽,每个进来观看的人需要交十枚银币,每个中级看台需要交纳一枚金币,而每个高级看台足足耗费十枚金币。所有的这些收入,很少的一部分会拿出来打赏那些死斗的斗士。
大部分的利润都会进入斗兽场背后操作的人手中。
但是,即使这样,落到死斗的人手中的钱财可是非常可观的一笔钱财,更何况,每天与高阶魔兽打赢了的人还会有元素石奖励。
这样算下来,斗兽场的收入竟然是圣城之中所有行业之中收入最好的两个之一,另一个就是进入十万大山之中搜捕魔兽的行业,高利润,同样伴随着巨大的风险。
而许多的人都选择走进了斗兽场之中,不仅仅是因为这里的风险相比之下差不多,还因为这里死亡了会得到一笔抚恤金。
墨堇年一行人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斗兽场的门前已经拥挤了许多满身脏污的人,大多都是蓬头垢面,面善褴褛的人。他们走过的时候,队伍之中发生争执,一个稍嫌瘦弱的孩子被挤出了队伍。衫峰连忙护着她们,才没有让脏兮兮的孩子摔到她们身上。
她低下头来,分明看见那脏兮兮的小孩子抬起过分黑白分明的眼睛怯生生地仰望了她一眼,眼神之宗充满了对生命的妥协和崇敬。
那样的眼神,可以说会直击人的心灵。
但是,这样的眼神却是对这些被生活折磨得体无完肤的人无用,这些人早已被折磨得修炼成了刀枪不入之体,任何的苦难都无法引领他们产生出来同情之色,更不用说这个小男孩!
队伍之中拥挤得像是一条丑陋的黑蜈蚣,人群爆发出了一阵的喧闹,一个满面络腮胡子,眉毛上面有一道疤痕的丑陋肥男大吼一声怒道:“可恶的小崽子,抢什么,抢着去死吗?老子这就成你!”
说时迟那时快,整个肥胖的身躯已经晃悠悠地走过来,肥胖的大手不由分说地掐了那个可怜的男孩子,揪到自己面前道:“可恶的小崽子,是没有长眼睛吗?竟然敢主动来招惹老子。”
小男孩已经几乎不能够呼吸了,被逼得极了也是手抠脚蹬,将那肥胖丑陋的壮汉当做一座山来攀爬,一双穿着残破草鞋的脚在壮汉能够跑马的大腿上面一阵蹬踹,然后就蹬到了壮汉的腰上,双手也是拼命地抠着壮汉掐他脖子的手,大叫道:“放开我,放开我!”
人群之中迸发出来一阵喧哗,但是都是哈哈大笑着起哄,“呦呦,竟然敢有小崽子前来挑战张庄呢!看起来,张庄你已经不行了啊,没有被魔兽给杀死,现在连一个脏得狗都不理的小子都不把你放在眼里了。”
张庄已经气得脸颊爆红,也就更加显得丑陋了,愤怒地一把将那男孩子摔在地上,周围的人唯恐摔在自己的身上,都是呼啦一声散开了。随后,他已经一把捉住了方才嘲笑他的人的脖颈,右手成一个碗口大小的拳头,猛然砸上去一拳。一时喧闹声更大。
有人叫道:“混账,你打我做什么,嘲笑你的又不是我!是刚才的那个小鬼!有种你去杀了他啊!”
张庄却是怒吼一声道:“别以为老子耳朵聋,你叫得才是最大声,离那个可恶的小鬼也差不了多少。”
“你胡说!”被牢牢抓住衣领子的人拼命地大声喊叫,也开始采取了一些措施,向着比自己高很多强壮很多的张庄挥出去一拳。
两人不由分说地扭打在一起。
男孩子刚才被重重地摔在黄土里面,难过地咳嗽着几乎要把自己的心肝肺都给咳嗽出来一样。咳嗽了半晌才勉强地扶着拥挤的人潮给站起来,还没有来得及站稳,又被打架的两个人给压在了身下。
“咳咳!”男孩子拼命地挣扎,但是却没有呼喊出来救命,即使喊了救命,恐怕此时此刻也不会有人来拯救他。
衫峰皱起眉头,双臂打开护着墨堇年和衫月,不让两人靠前,也不让前面混乱的人群有机会闯过来挤到了她们。
墨堇年看着那倒地不起,拼命地在两个斗殴的壮汉身下挣扎的少年,也是微微地皱起眉头。她没有多少同情心,但是也是不忍看见这一幕。
男孩子拼命地挣扎,却是没有什么力量可以支撑着自己掀开两人爬出来。周围的人神情兴奋,眼睛冒着激动的光彩,紧握着自己的拳头紧张地呐喊着:“加油,用力揍,打死他!”
周围的人都是这般,也是大声喊着:“打,用力打!”
男孩抓紧时机,在身上的两个壮汉站起身来的时候,奋力地爬了出去,钻进了旁边一人的腿下,然后还没有来得及手脚并用地爬了更远的位置,旁边的人都已经大喇喇地躲开了。让他暴露在两个打架斗殴的人面前,并且呐喊着引来了壮汉的注意力。
壮汉一拳打得身下的那个骂人的男人口吐鲜血,吐出两颗后槽牙之后晕死在地上不再动上一动。众人爆发出一阵心满意足的吼声。壮汉没有绕过别人,疯狂地一把推开周围的人,然后一把就抓住男孩子的脚给拖了回来。
男孩拼命地巴拉前面的土地,也没有让阻挡住自己的后退趋势。
无论男孩子怎样的挣扎,最终还是被壮汉一把给拖了回来,然后壮汉一腾出来手,就一把抓住了他背上的衣服,左手提上来再一次捏住了少年的衣领将他举了起来,右手成拳头逼近。
男孩子被捏住要害,刚才又被压了那么就,早已经受了很严重的内伤,此时此刻也只有咳嗽着没有反抗了力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壮汉的碗口大小的拳头一点一点地逼近。
正在这个时候,斜地里伸出来一号更大号的拳头牢牢地一把推开了那壮汉的拳头。
墨堇年循声望去,却是之前一个和刚才闹事的壮汉差不多块头的沧桑的中年男,裸露着两条健壮的臂膀,然后一把推开了刚才那人的一拳,并且随后一只手挡住了壮汉另一只手的攻击。
他不言不语,只用一只凌厉至极的独眼冷冷地看了一眼壮汉,是的,独眼,这个中年严肃男只有一只眼睛。另外一只眼睛没有阻挡就那样大喇喇地露在外面,应该是一道很深刻的伤。
他只冷冷一眼一扫,然后就推开那个壮汉径直走向了等级员的地方,冷冷地报上自己的名字:独鹰。
当然也不用他自己报上名字,登记员已经连忙奋笔疾书写完了他的名字,同时递给他一枚蓝色的牌子。他接过牌子什么也没有说,径直穿过众人走开了,走开前在男孩的脚前面停顿了一下。
周围的人都是用敬畏的眼神看着他,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穿过众人径自走进来那栋黑漆漆的石头构建的建筑甬道之中。
男孩子自己孤零零地坐在地面上,懊悔的眼泪顷刻之间从眼眶之中涌出来,湿了眼睛,在脏兮兮的脸上冲出了两道沟来了。他握起拳头恨恨地捶了一下地面,然后捂住了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