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指着风疏狂怒道:“他是你的皇兄!你真是太让父皇失望了!”
风疏狂跪在原地并没有动上分毫,只是低头道:“父皇,请你批下圣旨,让儿臣去皇兄府上查找一番。”
一个皇子竟然想要去另外一个皇子的府邸之中去搜查一番,而且还根本就是莫须有的罪名,传出去如何能够服众呢?更何况兄弟之间,这一次就部要撕破脸皮了啊!
皇上越想越是感觉到心中不舒服,再去看自己最为器重的儿子也还是那副雷打不动的模样,不由得更是一腔怒火涌上了心头,更加愤怒道:“你这算是什么话,自己的女人丢了就去找,多叫些人去找找。怎么一点证据都没有就派人去你大皇兄的府邸中去寻找呢?你眼中可曾还有我这一位父皇?”
不用问,只需要听听这个语气就足以知道自己父皇已经生气了,但是风疏狂却是知道自己眼下并不能退一步。虽然自己也不确定墨堇年就在风钰翼的手中,但是坚持总是没有错的,“还请父皇应允。”
皇上听了不觉得大怒,一拍手,整张桌子上面的奏章都是跟着一阵颤抖。
“你,你,朕都已经说过了,没有证据就不可能去大皇子的府邸之中去查找什么下落!你的耳朵里面究竟有没有听朕说话!”
风疏狂也依旧是那个语气:“儿臣恳请父皇应允。”
于是,皇上是不允他前去,他是坚持前去,两人就对峙上了。
旁边的福公公眼看着这样下去也不是什么办法,于是也试探着问及:“皇上,战王殿下既然这般肯定,说不定是有什么理由呢?皇上是不是听听呢!”
皇上本来也没有真的生气,这时候听见自己的大太监说话,也是颇为委屈地说:“有什么理由啊,刚才他自己也说没有什么理由啊,就是说想去大皇子的府邸当中去查找一番呢!”
皇上说着一双眼睛也是不由自主地去瞟风疏狂,还生怕被人给抓住了一样,看一下就回来。
福公公看皇上这样一个自己反而有些理亏的模样,也是不由得在自己的心中叹气,心中已经有了一些计量,本人也是上前一步说话道:“皇上,战王殿下不是说前些日子大皇子在紫薇学院掳走了战王妃的事情,不知道可否是真的发生过的事情!如果真发生过,那这一次恐怕也是迁怒,怀疑到大皇子头上。”
风疏狂在台下听见这样的话,也是坚定地抬起头来,暗红色的眼眸坚定地看着自己的父皇道:“倘若儿臣还有别的证据,证明大皇兄私下与朝臣勾结做一些不乏的勾当呢?”
皇上愣了一愣,还未曾说出话来,只见风疏狂已经转过身来,冲大殿之外抬了手,“让他进来!”
这下,等到皇帝定睛再看的时候,那个焕然一新的落魄年轻人已经走了进来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皇上,万岁,万万岁!”那人伏跪在地。
风疏狂则是直接发问:“你跟大皇子是什么关系?”
那人畏缩地看了一下高高在上的皇上,又是低下头来看着自己的膝盖小声道:“小人跟大皇子没有直接关系,小人只是跟江南州官有关系。前些日子江南发生水灾,灾后朝廷想要兴修水利,将那些淤积的废水给导出去的同时,还想着要服务农桑。本来这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可是那个州官却是暗中中饱私囊,将兴修水利的工钱吞没了大半,这样偷工减料的事情之下一次新建的桥东发生坍塌,竟然砸死几十号人!”
“这些人大多都是附近的农人、工人,州官随随便便就给了一些钱打发掉了。可是小人不服,那州官就暗中找人过来想要弄死我,不过小人早已经做好了完的准备,将那州官贪赃的一些事情都记录在一个账簿当中去,并且想要进京城告状,那州官彼时正好在京城之中,见了小人立即抓起来。”
“前天,小人好不容易才打了守卫闯出来,走在大街上被人追杀,巧的是被战王殿下给救下了。”
“小人完没有说谎,句句属实啊!还请皇上为小人做主。”那人趴在了地面上好长时间不再起来。
风疏狂在他之后看向自己的父皇,脸色之上除了焦急并不能看出来什么别的情绪来,“父皇,那个州官想必您也记得,他是由大皇兄亲自給举荐的,任期当中也跟大皇兄走得最为接近。”
皇上听了心中微微地一动,知道这件事情已经朝向自己最不乐意看见的一个方向走去了,皇室兄弟最终撕破面皮为了一个皇位而大打出手,兄弟之情不再。他亲生经历过争夺皇位的辛劳,此时只觉得悲哀。
他缓和了一下,才是说道:“既然如此,这个又是跟他捉走了你的王妃有什么关系啊?”
风疏狂看行自己的父皇,眼神当中带着一些的疑惑来,似乎是不敢相信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自己的父皇竟然还是这般包庇风钰翼,这个跟来之前他自己的设想查了很多:“父皇,儿臣是想要说,这一次他的把柄落在儿臣的手中,所以他才绑架了王妃,就是想要用这个威胁儿臣。”
皇帝的眉头皱得紧紧的,越来越不肯相信道:“可是你不是说他绑架战王妃在前吗?”
风疏狂哑口无言了,心中已经是懊恼万分,没有想到明明已经照实话说了,最终还是让实话变成了瞎话一般,说得几乎连自己都不肯相信了。
他闭了闭眼睛,已经是十分的后悔:“没有,之前是在紫薇学院绑架过,并且与苍茫大陆的黑衣人勾结试图谋杀儿臣;这一次,他再次绑架了她,可能还是因为上一次的那个原因,是为了还神石。而这一次,儿臣也已经掌握了他与江南州官勾结私吞钱粮的事情。”
他的眼光真挚地看向自己的父皇,恳求道:“父皇,求求你就下一道圣旨让儿臣有机会去大皇兄的府邸中去看看吧!她已经始终三五天了,儿臣实在是担忧。请父皇成!”
风疏狂只这一次长跪不起,也是令皇帝本人有些哽噎难言了,这个儿子有多么骄傲,他这个当父皇的人最为清楚,可是眼下这个最为骄傲的儿子却是真的跪在自己的脚边请求。
这样沉重的一个请求,他真的可以拒绝吗?
旁边的福公公这时候看了看台下跪着的风疏狂,也是不由得带着笑与小心翼翼地打量他的神色:“皇上。”
皇上终于下定了决心,抬起手打断了自己奴才的话,沉重道:“从你母后去世以后,你从来都没有主动开口请求过朕什么,这一次虽然是因为这样的事情,父皇不愿意答应;但是,还是答应你了。你去大皇子府邸上,就江南州官一事对他进行传讯,顺便搜索一下他的家宅吧!”
风疏狂得偿所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高兴道:“是,儿臣谢过父皇。”
说完,也是带着那个关键的证人一起离开了这间大殿当中了。
他走出大殿之外,木一正率领两个侍卫等候在外面,看见他出来也是连忙询问:“主子?”
风疏狂抬起头看了看这个华丽皇宫当中前方的风景,也是道:“让人集合,一起去大皇子府。”
木一听了愣了一愣,随即就发自内心的高兴了起来,正要与自己主子分享这种快乐,却是见自己主子的面上并没有什么高兴的样子,也就随即收敛了自己的笑容,招呼自己的人了,“快去办!”
稍后,一行人终于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大皇子的府邸当中,当大皇子看见那个诏书的时候,面上的表情也可谓是十足的玩味,看了风疏狂道:“我说,三弟,没有想到那个人竟然会落在你的手中啊。”
这么不打自招的一句话,等风疏狂再去询问的时候,他却不肯再张口了,只是玩味地站着看热闹。
风疏狂被他的这种反应弄得心烦意乱,不想要再纠缠下去,转身去吩咐了木一:“带人去搜!”
木一点头答应,抬手招呼了那带来的几十名侍卫,道:“大家分头去搜,搜仔细了啊。”
众人听令,两个人一组就地散开来去各处搜索去了。
墨堇年正睡在地牢的芦苇上面,听到外面的喧闹的声音,也是立即惊醒过来了。
她连忙从芦苇上面站了起来,敲打着墙壁试图让外面的人听见她的声音:“我在这里!听见没!”
但是,非常遗憾的是,外面最终还是传来了这样的声音:“没有,去外面看看。”
墨堇年无可奈何,只得颓废地坐在了芦苇的上面。
搜索的人慢慢地都走了回来,风疏狂心中抱着的期望也是慢慢地破碎了。
最终,他还是从木一沉重的脸上得知了这顿搜索的结果,忍不住叹息一声闭上了眼睛。
“有什么发现吗?”
木一只能看着他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