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壮汉也不是傻der,看看江姒的样子就知道她不好惹。
这女人看着就非富即贵的,就看她手上那块表就能顶帝都一套房了。
这种人不能招惹。
所以为首的那个才没当场发作,反而对着江姒露出一个还算友好的笑来。
“这什么,这小子不听话,跑出来了,妹子你别介意啊,我这就带他走。”
说着他对着身后两兄弟使了个眼神,示意他们上前把少年给抓走。
眼看着一个壮汉的咸猪手就要落到这少年瘦削的肩膀上——
一只手隔着衣服,扣住了那个壮汉的手。
这只手修长漂亮,像是开了柔光特效似的,白皙,没有一丝瑕疵,但是骨节甚至有些偏男性的硬朗,尾指上戴了一枚戒指。
几乎是与之同时的一声叹息。
“本来不想多管闲事的……”
但是,算了,她想管就管了。
不需要为什么。
那壮汉脸一沉,抬手就要把江姒的手甩开,但是他愕然地发现自己被制住的手根本动不了,这女人的手跟个钳子似的,力气大的离谱。
“我不想随便动手。”
江姒叹息。
但是很明显,其他几个壮汉并没有那么有眼色。
他们朝着江姒还有被她护在身后的少年冲了过去。
……
伴随着最后一下重物落地的声音。
女人再度去洗手池那里冲了下自己的手,她把放在沈星阑手里的西装外套拿起,挽在臂弯里,她单手解开了一颗衬衣扣子,在西装外套里拿出一张烫金名片来。
轻飘飘地扔在地上。
“人我带走了。”
沈星阑像是已经看呆了,直到江姒往外走到门口的时候侧过身子朝他看了一眼,他才反应过来,马上跟过去,紧紧跟在江姒身后。
一路上,沈星阑像个小尾巴似的全程亦步亦趋地跟在江姒身后,直到她走到地下车库。
江姒开的是一辆经典款的迈巴赫。
她摁了下车钥匙,旋即转头看沈星阑,这个小白兔一样的少年。
“你要跟我走?”
江姒眉眼似笑非笑。
少年一双眼睛湿漉漉的,小狗似的怯生生地盯着她看,在江姒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想点头。
但是一想到他好像已经很麻烦她了,再像块牛皮糖似的缠着她,多多少少有点不知羞耻了。
沈星阑垂下长睫毛,开始盯自己脚尖,不点头也不摇头。
“那我换个问法,你有地方可以去吗?”
沈星阑迟疑着,接着,缓慢地点了下头,表示自己有地方可以去。
可以回学校……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他的脸色愈发苍白,然后又朝着江姒摇头,眼神很黯淡。
不对,那些人已经给他办了退学,他连学校也回不去了。
江姒“?”
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的,谁看得懂。
见这少年跟个鹌鹑似的低着头,江姒再次叹气,问道。
“身上有证件吗?”
沈星阑摇头。
“手机也没有?”
沈星阑再次羞愧摇头。
“能回家吗?”
沈星阑羞愧极了,但也只能摇头。
“看来你是没地方可以去。你想跟我走?”
他下意识地又要摇头,但是反应过来江姒说了什么以后,沈星阑飞快抬眸看了江姒一眼,矜持又乖巧地点了点头。
他双腿并拢,站姿乖巧的像个小学生,皮肤又白,刘海乖顺地垂着,整个人透着一股软乎乎的精致感来。
江姒苦恼。
这人应该成年了吧?……高中生还是大学生?
“走吧。”
江姒开车门,让他进去,自己也绕到另一边,坐上驾驶座。
…
开车的时候,江姒瞥了一眼旁边的人。
沈星阑被她看一眼,整个人背都僵住了,他努力挺直背,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可怜。坐姿端正到去幼儿园绝对能拿十二朵小红花。
江姒再次在心底叹气。
怎么出来一趟就捡了个人呢?
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要救这人,可能因为他拿着一双湿湿的黑眼睛看着她,像只雨夜被主人抛弃在外的小狗,又可能因为他是个不会说话的小哑巴,连话都不会说,却把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期盼她救他出去。
这种单纯到近乎天真的眼神,让江姒犹豫着,最后看到那双脏手往他身上触碰而去之时,她眉心一跳,还是拦下了。
…
江姒把沈星阑带回了自己的一处别墅。
“二楼你可以随便挑选一个房间暂时住下,我住在三楼,你没事不要上去。”
少年温顺地点头。
谢谢你。
他再次朝着江姒做了这个口型,说完后还不好意思地抿唇笑了下,少年白皙的脸颊透着几分腼腆的红晕。
“嗯,接下来我有些东西要问问你,你可以打字给我看,会打字吗?”
沈星阑点点头,眼底不自觉地划过几分不安。
“嗯,那就过来,做吧。”
江姒现在沙发上坐下,然后朝着沈星阑招手,把一部手机递到他手里。
沈星阑小心翼翼地坐下,接过了手机。
江姒开始了她的盘问。
“你叫什么?多大了?为什么今天会在那里?”
沈星阑依次在手机上打字。
可能是不太习惯用手机打字,他打字速度很慢,用两根白皙的手指在慢吞吞地戳着,但能看出他已经很努力在加快速度了。
「我叫沈星阑,今年十九岁。今天……今天……」
他似乎是难以启齿,手指颤抖着怎么也摁不下键盘。
人家不想说,江姒也没想这么逼她。
反正她多的是方法能够知道。
“没事,不想说就算了。”
沈星阑猛然抬起头看她,他一个劲摇头,他很慌乱,可能是怕惹恼了她然后被赶出去。
江姒眼皮一跳,她抬手往下压了压,“我换个问题问。”
“你不会说话?暂时的还是永久性的?”
沈星阑唇一抿,有些黯然,他继续打字。
「暂时的,我因为一些事情得了应激性失语症,以后,以后应该会好的。」
江姒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沈星阑垂下头,有些失落。
江姒打量着沈星阑,最后视线停留在他的手腕上,上面有几道很明显的痕迹,像是手铐或者是缠绕的很紧的绳索留下来的。
她眉毛挑了下。
……看来这还真是个小可怜。
------题外话------
自卑抑郁又极度温顺乖巧的小可怜
小疯狗看多了,还是看看小奶狗吧鹅鹅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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