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宿咬紧牙关，心中的嫉妒和恨意瞬间将他的慌乱心虚抛到脑后，面上浮起被人撞破的羞恼和愠怒。
这些人，一个个的，看到那孽种的时候脸上无一不露出痴迷惊艳的神色。
到了他这里都是些什么反应？！
他可是堂堂人鱼族王子！
轮得到这些卑贱的人类挑三拣四在这里嫌弃吗？！
还有面前这蠢笨如猪的女人，若不是她没察觉到陈景知不怀好意，他怎么会有机会联合那孽种陷害自己……
秦蓁蓁可不管程宿心里那些恶毒埋怨的心思，兀地伸出两根纤细的手指狠狠地掐住男人的两边脸颊质问道：“说！那条人鱼去哪儿了？！”
看着女人高高在上，待他宛若最卑微的蝼蚁一般的神情，程宿不顾被掐得变形的脸，不甘示弱地瞪着对方：“你问我？！”
“我怎么知道？！”
“啪”
又是一巴掌狠狠地落下。
程宿的脸歪到一边，肉眼可见地红肿起来，五根手指印清晰地印在上面。
秦蓁蓁心里气得要死，先是两个核心实验品都在她眼皮子底下消失得无影无踪，再是自己养的枕边人莫名其妙变成了一条人鱼。
当众被七捆八捆地像条死鱼一样被人捞上来之后对她的态度还这么恶劣不屑。
这让她情何以堪？！
简直就是把她秦大小姐的脸面扔在地上翻来覆去地践踏，让人平白看了笑话。
“是不是有人帮他？！”
“是那贱人？”
秦蓁蓁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叶笙，到了这时候，就算她再不情愿，也必须承认只有叶笙一人才能够靠近那条人鱼分毫。
也只有她才有能力让那条人鱼乖乖跟着她走。
程宿眼中的嘲弄不加掩饰，明晃晃地暴露在众人面前：“这你倒猜错了，是陈景知帮他的。”
陈景知？！
那沉默寡言的男人？！
怎么可能？！！
但是秦蓁蓁不得不相信，毕竟程宿被捆成这样丢进水池里导致身份暴露，想必他心里也是恨毒了那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的。
只是……
“他们怎么做到的？”
那条人鱼明明还没到化形期。
作为唯生公司的总经理兼董事长独女，秦蓁蓁当然知道人鱼这种神秘的生物是有所谓的化形期的，到了时间就能够变幻一双腿出来。
经过多年的研究，他们也初步摩挲到化形期的时间，基本都是从成年期开始三年一次。
那么从那条人鱼的年龄开始推算，应该还不到三年一次的时间节点才是。
那这么大一条人鱼，陈景知是怎么做到掩人耳目的？
程宿听着秦蓁蓁的问话，脸色难看，他怎么都没想到，那孽种身上的那人类血脉居然会让他能够随时变换鱼尾。
他一直以来都自诩自己是高贵的纯种人鱼，看不上池佑身上肮脏的人类血脉，总觉得他玷污了人鱼一族的纯净。
没想到自己曾经最看不上的，却是轻轻松松地就拥有了他这么久一直想要的。
与生俱来。
多么讽刺。
听了程宿的解答，秦蓁蓁心下震惊的同时也愈发想要得到这个男人。
随时能够变换双腿，那跟人类有什么区别？
更何况他还这么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