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海涛从医院出来,并没有转道去许梦那里,而是直奔南锣鼓巷。不过十来分钟就进了四合院,这雨眼看着越下越大,让他身上的衣服湿了不少。
刚转进四合院,就见一个黑影蹲在前院门洞里。
“是马股长吧?”
马海涛微微皱眉,叫他股长,这是轧钢厂的人?他自顾自的推车进了倒座房屋檐下,“有事吗?”
那人见他停下,连忙奔了过来,手里拎着几个油蜡纸包装的小包。
“马股长,我是轧钢厂劳资科邱科长的侄子邱太安,特意来拜访您的。”
马海涛将自行车锁上,暗道这帮人来得还挺快,还不到半天的功夫就摸家里来了。不过这位上来就自报家门…也真是上不得台面!
“哦,拜访就免了。这雨眼瞅着越下越大,天也不早了,赶紧回吧。”
“马股长,你…”
马海涛推门进屋开灯,回身打量了他几眼,皱眉道:“另外,回去先找你叔把规矩学全了再来,记住不是来家里,而是去轧钢厂!”
邱太安闻言,脸色有些难看的说道:“马股长,不看僧面看佛面,您这样容易得罪不该得罪的人。”
马海涛懒得再跟他废话,“滚!”
“马海涛,给你脸…”
啪!
马海涛一巴掌扇在他脸上,打得他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他才甩甩手冷淡的说:“顺便再让你叔,教教你如何讲话!”
“你!?”
邱太安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这时,隔壁的阎解成家里听到声儿,开门探头出来瞅了几眼,又连忙将头缩了回去。
“这事儿没完!”
邱太安听到身旁的响动,脸色铁青的站起来,丢下一句狠话狼狈的跑了,连丢在地上的几包东西都顾不上了。
“萨其马,东西倒是好东西…”
马海涛捡起那几包糕点,随手丢在桌上,接着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晾在一旁。
自从他知道招人的事情传扬出去之后,就猜到会有人来找他。轧钢厂那么多领导,谁家没有几個穷亲戚要照应?
只不过没想到第一个上门的是个愣头青,既不沾亲也不带故,没有中间人介绍,还不是轧钢厂那些个儿领导暗示或明示的,就这么拎着东西上门…只能说事情做得太粗糙!
像他这样做事,不仅坑了自己,也同样将邱科长架在火上烤了,中间连回旋缓冲的余地都没有留!
马海涛换了一身干爽的短衣,趿拉着双布鞋,跑到灶房生了火,锅里烧了水,准备一会儿弄点吃得,顺便洗一下。
虽然他能在系统商城中用小黄鱼换钱买东西,但那钱可拿不出来啊。他还得想办法将那些黄鱼换成现钱才行,不然这样坐吃山空,手里一直紧巴巴的。
再有,也快到范斌吃花生米的日子了,马海涛答应过对方要留一些钱给他家里人。
“这年头,像我这样守住原则,讲信誉的人已经不多了。想来一九分这样的比例,范斌应该会对我感恩戴德…吧?”
马海涛坐在灶台边,一会儿翻弄一下柴火,心情倒也不错。
这时从旁边传来脚步声,一道身影出现在灶房门口,“海涛,忙着呢?”
马海涛侧头看去,见是前院的三大爷阎埠贵,打着一把破旧的小伞站在门边,面带笑容的看着他。
“三大爷啊,这下着雨,您不搁家里待着,怎么还出来转悠?”
阎埠贵收了伞,走了进来,两人一站一坐,让这间狭小的灶房更显拥挤。
“嗨,小雨不算大。我早就想来找伱聊聊天了,一直也没见着你的人。这不刚听到你的声儿,我就过来了。”
“有什么事儿,您直接说吧。”
马海涛笑了笑,他可是知道三大爷的性格,虽然人算不上坏,但却是个斤斤计较,爱贪点小便宜。
说白了阎埠贵就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能让他主动上门,那必然是经过深思熟虑,几番盘算琢磨之后才做下的决定。
阎埠贵张了张嘴,原本准备好的拉近关系的话被堵在嗓子眼儿,缓了几口气之后才干笑道:“海涛我听说轧钢厂保卫处在招人?”
“三大爷,消息够灵通的?是有这回事儿。”
马海涛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没想到刚送走一茬儿,又来了一个对保卫有想法的。
阎埠贵舔着脸笑道:“我还听说保卫处招人的事儿,归你负责?”
马海涛瞪大眼睛:“三大爷,您这都听谁说的?您把他名字告诉我,我这就去找他,不抽死他,我跟他姓!”
如果是轧钢厂的人来找他,他早就甩脸子了。但是四合院这边,他就不能那么简单粗暴的处理了,只能先搪塞过去。
“咱们院里,包括隔壁院里,在轧钢厂上班的人都这么说。”
“纯属瞎传!我不过就是个股长而已,招人那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是我负责?”
阎埠贵愣了下,心道搞错了?不应该啊!
他一人搞错就算了,刚刚还瞧见有人带礼物等来着呢。如果不是姓马的负责,会有人登门送礼?
想到这里,他重新露出笑脸,“那这样,回头你帮三大爷问问,看看俺家老大符不符合保卫处招人的要求,可以吧?”
“这个……倒是没问题,明儿我上班的时候帮您扫听扫听。”
“如果解成能到轧钢厂上班,三大爷绝不让你白忙活儿。”
“等我问清楚之后,咱再商量。”说着,马海涛还一脸遗憾的说:“可惜招人的事儿不是我负责,不然我立马就拍板让他过去上班。”
阎埠贵撑开伞,笑呵呵的说:“这事儿就拜托你了,海涛。”
“好说好说,您慢走,三大爷。”
马海涛见他离开,微微皱了皱眉,原本他还想先让这事儿发酵发酵,但现在看来…还必须要尽快解决了。
另外一边的阎埠贵转头进了阎解成家里。
阎解成忙凑了上来,问:“爸,他怎么说?”
阎埠贵站在门边没往里走,老大家又小又逼仄,无处下脚,“没成,他说那事儿不是他负责的!”
“咋可能不是?我刚可都听到了,那人说是什么劳资科科长的侄子,上门拜访来着。”
一旁的于莉坐在炕上,支棱着耳朵听着,这会儿也露出焦急之色,“是啊爸,我都瞧见了,那人带的还是萨其马,顶好的糕点。”
阎埠贵叹了口气说道:“我已经让他帮忙扫听工作的事情了,明儿我再去找一大爷和二大爷他们问一下。”
“爸,这事情您可得盯紧了!”
阎埠贵摆摆手,转身出了门,“行了,你们先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