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倾一听,这是要立宠妻人设啊,那就帮他一把吧。
她眼珠一转,左脚绊右脚,恰好栽倒在纪子昇怀里。
眨着水波潋滟的大眼睛,娇滴滴道:“子昇,我鞋掉了。”
纪子昇低头一看,果然一只白嫩的脚顿在半空,高跟鞋歪在地上。
他的胸口暗自起伏了一下,随即弯下腰小心地帮邵倾穿好鞋子。
“你这个小笨蛋,”纪子昇起身宠溺地点了下邵倾的鼻尖,“小心一点,如果扭到脚我会心疼的。”
邵倾挎上他的胳膊,害羞地皱了皱鼻子。
两人像是在泡在蜜罐里一样,甜蜜得旁若无人。
直到他们将媒体抛在身后,走进会场,纪子昇才悠悠地说道:“邵经理挺会玩的,让我在众目睽睽之下给你提鞋。”
邵倾脸上挂着笑容,“做戏当然要做套啊,纪总配合得不错。”
纪子昇也只得闷哼一声。
他平日不太喜欢参加这种活动,所以跟纪汀集团没有业务往来的企业也就很难和他攀上关系。
知道他会现身这次的慈善拍卖会,大大小小的企业人都在期盼着能和他说上话,见他走进会场,自然就迎了上来。
不一会儿,纪子昇就被包围了。
邵倾也没闲着,她拿着名片到处拉业务,介绍着云越饭店的多功能会议室、中西式宴会厅。
别人都知道她是纪子昇的未婚妻,自然是多给一分面子,甚至有人当下就决定把今年公司的年会地点定在云越。
“这一趟真是没白来。”邵倾拿了杯酒自言自语,突然觉得做纪子昇的未婚妻也不都是坏处。
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忽而发现在场人非富即贵,自己这干杯的架势显得不够优雅,于是走向洗手间准备补一下口红。
正要推门进去,听见里面两个女人的交谈声。
“纪子昇果然名不虚传,长相气质完不输圈里的顶流,还这么有钱,也不知道那个邵倾有什么过人之处。”
“听说这个邵倾从小就被邵家赶出门了,不管是学识教养,还是门户地位没一样配得上纪子昇,想必是有点子狐媚功夫在手上的,要不然也不会跟别的男人搞了暧昧还被纪子昇带来这里秀恩爱。”
“哼,这么优质的男人落在这种野女人手里,真是不甘心!”
“要我看纪子昇就是大家闺秀见多了,对这种女人一时新鲜,论样貌她哪里比得过你这个新晋的宅男女神啊,保不齐一会纪子昇见到你,就被你迷晕了呢!”
随后两个女人娇柔做作地笑了起来。
邵倾听她们要出来,赶快躲到了一边。
等两个女人走远,她才认出来其中一个是最近很火的小明星沈雅。
她才不关心有多少女人想接近纪子昇,但是听到这两个女人的对话充斥着对她的鄙视和嘲讽,就像是迎头淋了热油,把她给烧起来了。
她随手从服务生处拿了杯红酒,跟在两个女人身后,眼看着她们走向纪子昇。
纪子昇已经应付完了刚刚围着他的人,正在满场扫视寻找邵倾的行踪。
这个女人像颗定时炸弹,不看紧点不知道在哪就引爆了。
沈雅佯装和旁边的女人说话分了神,撞上他的身,还踩了他一脚。
她忙捂住嘴,一脸歉意,“真是不好意思!”
纪子昇只轻轻地“嗯”了一声,想要离开。
沈雅可没打算放过他,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纪总,你的鞋脏了,我帮你擦一下吧。”说着,就要蹲下给纪子昇擦鞋。
她穿了件抹胸开叉紧身礼服,稍微弯弯身子上下一起春光乍泄。
纪子昇不由得蹙起眉头,想要扶她起来。
突然,一杯酒连酒带杯子整个扣在了沈雅的头上。
“啊!”沈雅惊声尖叫,跌坐在地,粘腻的红色液体顺着头发流到脸和脖子上,整个人狼狈到极点。
在场的人都向她看了过来,指指点点。
邵倾赶快上前扶她。
说是扶,却使的反作用力,沈雅刚起来点,就又被她墩在了地上。
三番五次,狼狈加倍。
最后她干脆不管了,任由沈雅坐在地上出丑。
邵倾抬眼写满无措,“子昇,我这鞋好像有点儿大,进门的时候就掉了一次,刚刚又差点摔倒,这才不小心把酒洒在这位沈雅小姐的头上。”
纪子昇心领神会,立刻关心地问道:“有没有扭伤脚?”
邵倾摇摇头,看向地上神色恍惚的沈雅,“沈雅小姐,实在不好意思啊,要不然我带你去洗手间清理一下吧。”
“不用!”沈雅终于被同行的女人搀扶了起来,脸上的粉底和红酒融在一起,变成淡红色的浓稠液体,令人作呕。
邵倾满眼嫌弃地瞥了一眼,“沈雅小姐你太不会保护自己了,怎么能穿着礼服蹲在地上呢?好在我们家子昇是正人君子,要是换做别的男人早占你便宜了。”
“你!”沈雅气急败坏说不出话来,只能伸出手指着邵倾。
纪子昇一把拦了下来,声音不大却带着警告,“没有人可以用手指着我的未婚妻。”
随后,他搂着邵倾的肩膀走向拍卖场,见四下人少,低声埋怨起来:“你可真能给我惹事。”
“是你太招摇,竟惹这种烂桃花。”
纪子昇脚下一顿,不禁用手摩梭起她光滑的肩头,勾起嘴角,“吃醋了?”
邵倾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怎么可能?我是怕你真被这种上不了台面的狐狸精勾走,影响了纪家声誉再反过来怪我,那我母亲的手术费怎么办?”
说完,她甩开纪子昇的手找到位置落座,纪子昇耸了耸眉跟了过去。
刚刚他们已经拿到了拍品手册,邵倾无意地翻看起来。
“喜欢哪个?”纪子昇慢悠悠地问道。
“贵的东西我都喜欢。”一句话就把他给噎住了。
他倒是不计较,反而无所谓地笑笑,似乎是对这个女人的举动和语言早已司空见惯。
拍卖会很快开始,无非是一些字画、首饰,邵倾对这些东西毫不了解也不感兴趣,只听着这些有钱人几十万上百万的喊着价格。
她突然有点儿恍惚了,想到母亲躺在医院的病房里虚弱不堪,想到自己为了救命的一百万焦头烂额。
富人纸醉金迷的背后是穷人的修罗场。
眼前场景慢慢变得抽离,让邵倾觉得更像是一场梦。
她偏头看了看纪子昇。
立体英俊的侧脸,眉宇间是富家子弟的自信和漫不经心,注定了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忽然,她的耳边响起了纪子昇深沉有磁性的声音:“一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