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邵倾愣住了。
纪子昇弯下腰,温热的唇贴在邵倾耳后,声音沙哑了几分,“啊什么啊?我作为丈夫,做顿饭给你吃是分内的事,那你作为妻子是不是也得做点什么应该做的?”他的手已经开始不安分了,淡淡凉凉的指腹从脸颊往脖颈处延申,虚实交错却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邵倾反应过来,蹭得一下站起身来。
这算什么?
昨天这臭男人还让她住客房呢,今天又要亲近了?
真把姑奶奶当玩具了?
一张结婚证、一顿饭就想为所欲为?
门都没有!
“我生理期,做不了。”邵倾冷着脸。
“什么时候来的?昨天给你洗澡的时候还没有。”纪子昇的眼底夹杂了一丝打量,半信半疑的,“这日子不对吧?”
毕竟同居了那么久,他记得邵倾的特殊日子。
“今天早晨来的,我日子不准嘛。”说谎话邵倾最在行,张口就来,眼都不眨一下。
纪子昇伸手覆上邵倾的肚子,想到那个打掉的孩子,还有她因此弄伤的身体,眸中的黯淡一闪而过。
邵倾只觉小腹处一阵暖意,再发散到四肢蔓延到心脏,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这个男人的手温暖如初,她却很害怕,怕自己再一次沦陷。
“我肚子不舒服,先去睡了,晚安。”邵倾绕过纪子昇,往客房走。
对方低沉磁性的声音传了过来:“我们都是夫妻了,你还睡客房吗?”
邵倾背对着他把白眼翻上了天。
昨天不是这个死男人让她睡客房的吗?
今天这是装失忆?
她扭过头去,给了纪子昇一个柔媚的笑容,“还是不了,万一弄脏你的床单就不好了。”
回到客房,邵倾把结婚证往桌上一扔,便倒在床上犯愁。
她和纪子昇结婚的事如果被大家知道一定会不得安生的,龚菲应该会挺失望的吧,魏苍会发神经吧,还有母亲……
想到邵母,她胡乱地抓了把头发。
心下决定,绝对不能让母亲知道,能瞒一天是一天。
纪子昇冲动行事,说不定哪天就后悔了,还得离婚。
等到那个时候,和这个男人的牵扯就彻底剪断了。
邵倾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了一下,她干脆扯过被子强迫自己睡觉。
惨遭一夜的半梦半醒……
翌日早晨,邵倾像打了败仗一样没有精神。
张嫂喜笑颜开地把邵倾摁在椅子上,先给了她一杯红糖水,“把这个喝了,肚子会舒服很多哈。”
“张嫂,你今天怎么这么高兴啊?有什么喜事吗?”邵倾端起红糖水送到嘴边。
“二少爷说要和你办一个隆重的婚礼,这不是天大的喜事吗?”
“噗!”邵倾一口把红糖水喷了出来。
坐在对面的纪子昇不幸中弹。
她赶快抽了两张纸过去给纪子昇擦脸,连声道歉:“不好意思啊!我帮你擦干净!”
纪子昇没有任何的烦躁,反而揽过她的腰,让她坐在腿上,拿纸巾擦着她的嘴角,吩咐道:“张嫂,再给她一杯。”
“哎哎哎!”张嫂笑得嘴都咧到腮帮子了。
纪家二少爷何时对别人这么容忍过,即使是当年的舒欣小姐也没这个待遇啊!
邵倾看张嫂去厨房倒水,也顾不得别的了,趴在纪子昇耳边央求:“能不能先不办婚礼?”
两人近在咫尺,呼吸的温度直直地打在对方脸上,纪子昇眼里生出些暧昧,一只手抚着邵倾背部的发丝,另一只手摩挲上了她的唇瓣,忍不住舔了舔自己的。
他像失聪了似的,完全没有回应,邵倾只好放低声音重复了一遍:“你听没听我说话?我不想办婚礼!”
纪子昇漫不经心地搭话,“为什么?”
为什么?
这还用问吗?
因为纪总的婚礼会闹得满城风雨,到时候就瞒不住邵母了!
可是邵倾不能这么说,只好继续发扬所长,信口胡诌:“因为之前你已经公开了我们解除婚约的消息,现在又堂而皇之地办婚礼,这不是让人看笑话吗?别人会怎么说我呀?”
“生气了?”纪子昇眼底闪过一丝笑意,“那个消息不是我公布的。”
邵倾顿了顿,心里生了诧异。
她一直以为是纪子昇着急给舒欣一个交代,才把取消婚约的消息散布出去的。
难道不是?
纪总做事不需要和别人解释,他说不是他就应该不是他。
可为什么呢?
不过邵倾识趣地没问,她的眼睛如琥珀般清亮,声音软绵绵的撒起娇来:“我不生气,可我也不想被人当笑话看,除了婚礼,其他的我都答应你,行吗?”
纪子昇的眉角有一瞬间的闪动。
眼前这个娇软的女人,水波潋滟的眼睛,白皙粉嫩的小脸,乌黑垂顺的长发,盈盈一握的细腰……
每一处都精准地踩在他的点上。
现在她这么乖地求他,别说这么个请求了,就是要天上的星星,也会想办法给她摘来。
纪子昇嘴角勾起似笑非笑地弧度,戏谑道:“其他的都答应我?这可是你说的。”
“具体情况要具体唔……”
邵倾察觉自己中计了,但为时已晚,纪子昇的唇已经先覆盖了上来。
今天的吻有点不一样,纪子昇的唇齿间少了些清冷多了份炙热。
她也搞不懂,想想或许是错觉。
不过邵倾庆幸昨晚说了谎话,否则这一大早的非得被纪子昇生吞活剥不可。
两人吻得旁若无人,张嫂端着新冲的红糖水退回了厨房,偷偷笑起来。
够甜的了!这红糖水就别喝了!
这份甜蜜不被外人知道,爱之湾里一切如常。
大家都很默契地没有再提苏方禹的事,更没有人提纪子昇。
这份好意似乎是在保全邵倾的面子,却让她更难受。
如果有一天大家发现她已经和纪子昇结婚了,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干脆先瞒着吧。
正想着,小艾买了几只冰激凌回来分给大家。
春暖花开的时节,天气好不容易变暖,正是馋虫出洞的时候,店里这会儿不忙,大家凑在一起边吃边聊天。
有人推门进来,定睛一看,竟是吴力。
西装笔挺,朝气蓬勃,挺帅气的一个小伙子。
邵倾迎了上去,“吴力,你怎么来了?”
“纪总说了,夫人特殊时期要注意饮食,特意让我送份乌鸡汤来。”
“……”
夫人……
乌鸡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