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景瑜气得青筋暴涨,他被点了穴道,只能任她宰割,动弹不得。
若不是今日中了敌兵的调虎离山之计,逼他身上的炎蛊病发,他不会来到这一处冷泉躲避,更不会被这样的女人凌辱!
该死的女人点了他的哑穴,让他一句威胁的话都骂不出声。
一夜旖旎。
迟景瑜被她压榨得身乏力,身上的衣裳尽碎。
这辈子第一次被人如此欺辱!
迟景瑜杀心已起,眼神尽是警告和威胁,而面前的女人就跟一个没事人一样。
她穿上已经干透的衣裳,看了眼在温泉边上奄奄一息的某人,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免唏嘘一句。
“你是真不行啊~”
语气是那么的理直气壮,气得迟景瑜差点怒火攻心晕过去。
“放心,我也不是阴险小人,你救了我,我自然不会亏待你。”
她拿起边上的长剑,在泉边上的一块巨石上开始写写画画起来。
“你身上的毒太过霸道,目前的我无法帮助你解毒,给你留一个法子,能使你病发减轻痛苦,之后咱俩互不相欠,桥归桥路归路。”
季玥汐能感觉到面前的男子身上散发着与生俱来的矜贵霸气,万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如今用对方解了毒,自然要给些好处。
身子恢复正常,季玥汐本欲溜走,走到一半又倒回来,看到面前男子的表情,冷嗤了声。
“昨夜我救了你一命,你应当感激才对,如此恶狠狠的看着我作甚?”
这句话说得理直气壮,把面前的迟景瑜气的不轻。
“罢了罢了,穴我给你解开,不然你在这个荒郊野外泡上几天冷泉怕是无人知晓。”
解穴之前,她又犹豫了一下,先解了他身上的哑穴。
果不其然,迟景瑜开口就是大骂。
“女人!我要把你扒筋碎骨!掏心挖肝!让你生不如死!”
一声怒吼用了内力,惊起一片鸟兽暴走,面前的季玥汐揉了揉自己被震得嗡嗡的耳朵。
还好只是解开了哑穴……
罢了,反正今日之后他们便不会见面。
“你的穴道一个时辰后会自动解开,想让我生不如死,也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如今她脸上戴着面纱,根本不慌,也不相信对方立刻能抓住她。
事情解决,季玥汐脚底抹油,快速逃离现场。
殊不知,她身上的玉坠遗漏在泉边。
迟景瑜的眼底闪过一抹狠戾,看着她慌逃的身影,语气冰冷:“本王一定把你碎尸万段!”
一个时辰后,迟景瑜恢复正常,对着天空吹了一声口哨。
很快,几个暗卫往他的方向飞速赶来。
“殿下!”为首的暗卫以最快的速度赶来,看到迟景瑜如今的模样,连忙低头。
迟景瑜气得面红耳赤,手拿起边上的玉坠,丢到他们面前。
“去查这个玉坠的主人,本王要把她杀了泄愤!”
——
季玥一路撒丫子狂奔到安地点,感觉四周安才停下来。
喘着粗气还没缓过来,脑海中的记忆一股子喷涌而出把她弄得差点窒息。
医毒双绝的季家到了她代只剩下她一个人,身上还有需要背负的重任,脑子里是自己死前的一幕。
最亲密的姐妹接近她就是为了季家的圣物寒灵珠,带着一帮人马闯入季家,把她逼上绝路。
在临死前,她引爆了早就设好的炸弹。
如今穿越到同名同姓的季玥汐身上,感觉到原主的愤怒,和她前世的种种联系起来,她现在怒火中烧。
虽然是礼部尚书的嫡女,不受宠爱,在府里的地位甚至不如一个丫鬟。
母亲是季正荣的原配,出钱供他上京赶考,功成名就后便花了心肠,一连娶了几个妾室入府,对这个正妻看都看不上,宠妾灭妻,在府里的日子一点儿也不好过。
当年她母亲在寺庙救了先帝爱妃,便把刚刚出生的季玥汐指给比她大两岁的禹王,成了内定的禹王妃。
此等尊荣让她们母女二人在府里被人暗自排挤,妾室们露出了丑陋的嘴脸,把她的母亲逼上绝路。
脱下面纱的季玥汐从溪边看到自己的面容,差点把自己的胆汁都吐了出来。
她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没爹娘疼爱就算了,脸怎么也是这个惨样?
脸颊上都是坑坑洼洼的脓疱,没有任何一处完好的地方,里面还有白白的脓液,整个脸狰狞又恐怖。
可偏偏原主还要涂上大量的白色脂粉想要掩盖。
昨夜的激烈让妆容花了大半,白色的脂粉化在脸上,变成了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以前只是丑,现在是恐怖得丑陋至极。
用清澈的溪水把脸上的脂粉擦掉,简单查看了脸上的伤势,发现居然是被下了毒。
前世被人背叛的怨恨还堆积在心头,如今占据了这幅身子,她定要千倍百倍的替原主报仇。
那些欺她、辱她、伤她、害她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
回到府里天刚蒙蒙亮。
季玥汐感觉到每个人看着她的眼神都有点不对,偌大的季府气氛诡异,像一场暴风雨前的平静。
得知她回家,贴身丫鬟百合慌忙跑了过来,语气慌张。
“小姐,你昨夜去哪了!老爷找了你一晚上呢!”
季玥汐一脸淡漠,毫不在意打了一个哈欠,“出去走了走。”
她解毒解了一宿,身子酸软得厉害,没心情。
听到她这样说,百合慌忙拉着她前方的路,眼眶急地通红。
“小姐,你还是去正堂看看吧!老爷发了好大的火,五小姐口口声声说是你害了她……”
听到这里,季玥汐来了精神,打断她的话,“那正好,本小姐昨夜的好戏错过了,今日要补上!”
百合一怔,有点迷茫看着季玥汐。
怎么回事?
她家的小姐居然如此淡定!
还没反应过来,看到季玥汐急冲冲往前走,百合慌忙跟上。
“小姐,那么多人,到时候部欺负咱们可怎么办啊?”光是想到那些人恶毒的眼神,百合整个人都慌张起来。
“你怕什么?你小姐我本事大着呢!”
季玥汐一点儿也不慌,冷嗤一声,踏入正堂的门。
她刚走进正堂,密密麻麻站着一排人,大多数都是熟悉的面孔,看样子府中能说出话的人都来了,场面颇为壮观。
坐在厅堂中间的季正荣板着一个脸,看着她进来的一瞬,就像是触碰了怒火开关。
季依柔光是看到季玥汐的脸就直接炸了。
她冲上前,指着季玥汐狠狠控诉:“爹!就是她陷害我!把我关在柴房中,让我受辱!”
被人扯着,季玥汐立马换成受惊的模样,一脸惶恐的看着季依柔。
“妹妹,什么柴房?什么受辱?昨夜我没能参加家宴,完不知你在说何事。”
昨夜中秋,本应该是和家人欢聚一堂的佳节,因为是她娘去世的日子,寻了个借口让她在院落守灵。
背地里却被季依柔绑到柴房,还被下药,就想着把她清白辱没,这样就能够取消跟禹王的婚约。
季玥汐话刚说完,季依柔气得脸都开始扭曲。
“明明就是你陷害我!你跟那些流氓厮混被我发现,倒打一耙给我灌了醉欢香,让我受了如此大的委屈!”
她越是生气,季玥汐越是装出一脸无辜的样子,木讷的看着她,歪着脑袋。
“什么流氓厮混?醉欢香是个什么东西?我怎么听不明白?”
装傻的模样让季依柔气得发慌,嘴角动动,话卡在了喉咙,她不能再说下去了。
醉欢香价格不菲,是她跟她姨娘花了大价钱才购入的,到时候追究起来,肯定又牵连一大堆麻烦事。
看到季依柔神情难堪,季玥汐用手帕捂面,眼角挤出了一滴眼泪。
“昨夜家中热闹,我怕母亲在下面孤单,特地去了她的墓前祭拜,今日一大清早匆匆赶回,妹妹可是不相信我?”
可怜模样尽显无疑,一旁的季依柔和三姨娘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府里人都知道,先夫人被葬在古塔寺郊外,时至今日,季玥汐时不时还会去上香。
提到她死去的娘亲,季正荣的脸色不太好看。
季依柔拿她的话没有办法,愤怒占领神志。看到季玥汐嘴角挂着一丝胜利者的笑容,更是气得都顾不得平日的矜持,扑到她身上,想要把她掐死。
“季玥汐你说谎!昨夜明明是你灌我了醉欢香,让我失了清白,你这个歹毒心肠的毒妇,居然还装无辜!”
季玥汐没有回击,反而任凭她冲上来对自己手脚拳踢。
看到季依柔失去平日傲气的神情,变成跟疯子一样,季玥汐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要的就是她发疯。
“放肆!”
季正荣看着两个女儿扭打在一起,气的手指都开始发抖。
一声怒吼,把除了季玥汐之外的所有人都吓住,所有人马上低下头,不敢吭声。
三姨娘见状不妙,把季依柔从季玥汐身上拽下,拉着她“扑通”一声跪下来。
“老爷息怒,老爷息怒呀!昨夜把柔儿吓得不轻,现在肯定是昏了神志才会说这样的话,那醉欢香肯定是有心人故意陷害柔儿!”
有心人陷害?
这五个字一出现,另外看戏得大夫人和四姨娘为首的众人冷哼了一声的。
这家里能做主的人都在这了,有心人不就是指的他们吗?
三姨娘原本就是季正荣从歌坊里面赎出来的艺妓,就因为有一个好嗓子才得到的宠爱。
但偏偏,今日的喉咙不唱歌,居然玩陷害。
季依柔失去清白已成事实,她们今日想看看三姨娘还能翻出什么天来?
口口声声说是季玥汐陷害的,却忘记季玥汐生性胆小,性格怯懦,在府里跟百合两个主仆相依为命。
连个月钱都不一定拿得到,怎么能有门路搞到醉欢香?
现在把矛头指向府里的其他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都是人人都可以拿捏的季玥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