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说话间已经来到了洞府深处,这里阴冷潮湿,非常安静,虽然站了很多小妖怪,却没有一人发出声响。
冷月打量了一下这里,说:“你们大王是猫头鹰吗?怎么这么黑都不点火把蜡烛,太会过日子了吧?”
“我家大王不喜灯火,你再啰嗦,我就把你的舌头先割下来。”
张云山对咕兔说:“婉婉呢?你家大王呢?”
咕兔指了指洞府深处的一道门,说:“就在那里,小的们,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带这两个人进去,等大王吃了太岁精,就会出来和我们团聚了。”
怎么时时刻刻忘不了吃人呢,张云山确实对于大王的病有个妙招,等一会就让他们大吃一惊。
张云山和冷月在前面走,咕兔在后边一瘸一蹦跟着,走到门前,就有小妖怪给开门。
张云山还没进去,就听见里面有音乐的声音,仔细一听,这不是二胡吗,声音悠长又凄凉。
一进门,就看见里面的装修很简单,没什么家具,只有一张大床,床上躺着个巨大的身影,那个身影缩成一团,一动不动。
而旁边,有一个身影,坐在椅子上,正在拉二胡,张云山一看,就乐了,这不是婉婉吗?
只见婉婉正一丝不苟的拉着二胡,她半闭着眼睛,表情非常投入。
“婉婉!”冷月进来,也一眼就认出了婉婉,惊喜的叫出声。
婉婉从沉浸里被惊醒,一抬头就看到了被五花大绑的张云山和冷月。
“哥哥,冷月哥哥,你们也来了?”
张云山看见婉婉没事,心里踏实了许多,既然已经找到了,那就不用再装了。
“冷月,动手!”
张云山话音刚落,两个人就身上一用力,刚才还绑的结结实实的绳子,被巨力崩断,纷纷落在地上。
旁边的咕兔吓了一跳,说:“你们敢反抗,我现在就把这小姑娘杀了!”
咕兔说完,就向婉婉扑去,可他的身体在半空中,就被冷月抓住了后腿。
“嘿,小叛徒,这一路上,我是不是给你脸了?你说你有没有良心,婉婉好心不让我杀你,你却把她抓进洞里。这还不算,你张嘴闭嘴的说杀了婉婉,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咕兔被抓住,提在空中,小腿乱蹬,嘴里大喊:“大王,救救我啊,大王!”
张云山的注意力一瞬间被床上躺着的巨大身影吸引,只见他抖动一下,强横的妖气就充满了房间。
“谁在大喊大叫,我踏马刚睡着!三个月了,好不容易睡个安稳觉,你还敢吵醒我,活腻歪了!”
那大王从床上坐起来,张云山看的清楚,他头上两根弯曲的犄角,嘴巴下有一缕胡子,硕大的脑袋,比旁边的婉婉身体都大,也就是洞府宽敞,不然还真碰到顶了。
“卧槽,好大的羊头,这要是红烧得吃几顿啊?”冷月显然是饿的太久了,看什么都像是吃的。
咕兔惊叫道:“大王,是我啊,咕兔家的老二啊!”
冷月甩了甩咕兔,凶狠的说:“原来还是个头头,那你死不足惜!”
他说完就要把咕兔摔死,婉婉却放下二胡,跑过来阻止他。
“冷月哥哥不要杀他啊!”
冷月生气的说:“婉婉你不知道,这小子是个二五仔,他们都是一伙的!”
床上的身影生气了,怒声大吼:“没完没了啦是吧,吵吵吵,我真的火大了!”
那大王起床,站起来就五六米,身体又高又壮,再加上头上锋利的犄角,活脱脱一个霸王龙。
“你就是枞阳?”张云山突然对自己的想法很感兴趣,不着急走了。
“本王正是,你们是谁?”
“我是过路的,听说你病了,来给你瞧一瞧。”
枞阳走到张云山面前,低头直视着他,那眼睛比张云山的头都大。
“好,你来治,要是不管用,就是我吃掉的第一百二十个大夫。”
枞阳说完就对旁边的小不点婉婉说:“你继续拉,我听着舒服,刚才睡的很香。”
“大王,你先让他放开我啊!”咕兔被冷月提的脑袋充血,眼冒金星。
“那个小子,你放开他,让他出去,别进来吵吵,打扰我们。”
冷月本来是不服这个枞阳的,想张嘴反驳,可张云山抢先说:“别管他,扔出去算了。”
冷月耸耸肩,表示你是大佬你说了算,打开门,一脚把咕兔踢飞出去。
“哎哟,我的屁股!”
房间里终于安静了,只有张云山他们四个人。
大王坐到最高的王座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张云山几个人。
婉婉坐下,刚要继续拉二胡,被张云山拦住了。
“婉婉,不要拉这东西了。”
他又对枞阳说:“大王,不能再听这个了,越听越伤心,越听越颓废。”
枞阳不怒自威,低声说::“本王喜欢,你敢不服从本王?”
“那好吧。”张云山继续说:“那就随便吧,反正大王已经病入膏肓,时日无多,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枞阳生气了,一拍宝座,大吼一声,把张云山的耳膜震得生疼。
“本王身体好得很,再忽然乱语,现在就吃了你!”
“大王是否觉得听这个东西非常舒服,又非常悲伤,然后一会悲伤一会快乐?”
枞阳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张云山心想,卧槽,揽了个大活,真抑郁症。
“那是不是刚听的时候,感觉快乐,但是越听越难受,最后悲痛至极,甚至不想活了?”
枞阳犹豫一下,又点了点头。
“那就对了,这就是慢性毒药,现在收手还有救,再听就会抑制不住的想自残自杀。”
枞阳一脸的吃惊,说:“你怎么知道?”
他说完就掀开自己胸前的衣服,只见胸膛上一片血痂。
“我听的难受,就拔胸口的毛,忍都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