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解府的主子们达成了协议,常曦就没把心神放在琐事上,而是闭门不出窝在屋子里写写画画。
她之前发现的商机现在可以提上日程了,目前前期的工作就只能自己亲自操作了。
繁忙之际,她不禁又开始怀念在现代那些得力的下属,只要一个吩咐,他们就会做好企划书摆在她的面前,完全不用她自己亲自上阵。
小桃看到常曦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吃,不由得有些心疼,看了看那些写得密密麻麻字的纸张和画的图案,她就觉得眼晕,这比跟数字打交道还要累人。
东篱看不懂,干脆避到一边做女红,不过一转头就能看到常曦在伏案疾书,她不禁感慨,同人不同命,她学认字比常娘子早得多,但却不如她学得深且能活学活用,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看来她还是比较笨的那类人,算了,以后私下里不要再嘲笑小桃学字慢,自己也不比人家聪明多少,不过半斤八两罢了。
她看似低头专注做女红,实则内心被打击得不要不要的。
常曦的一举一动自然有人关注。
一直住在前院的解晋为了避嫌,这段时间都没有往后院去,省得秦氏一看到他就要乱点鸳鸯谱,意图把他与那常氏凑到一块。
想到常氏,他不禁朝身边跟着的长随周南问道,“那个女人最近怎样了?”
哪个女人?
周南被问得一头雾水,不知道主子指的是谁?
解晋看到周南一脸懵的样子,不禁好笑地用扇子轻点他的头,这府里还有哪个女人值得他关注?
当然常氏也是不值得的,只不过他那天对她说的话感到好奇,所以才有这么一问。
周南被这么一敲,顿时想起了主子那个典妻,当即一拍脑袋道:“看小的这记性,真是该打。”
“少卖关子了,还不快说。”解晋不信周南没有派人去盯着那常氏,在这方面,周南是个好下属。
周南这才笑道,“常娘子一直没有出过那小跨院。”
解晋正要拿起《顺史》的手当即一顿,她费尽心机讨要了出入解府的自由,居然一直闭门不出,这是在打什么算盘?
周南搔了搔头,他也不知道这常氏在想什么,不过有一事倒是可以拿来说道说道,“主子不知,这常氏驭下倒是有一套。”
“怎么说?”
周南看主子感兴趣,立即道:“她住的那小跨院不知道怎么整顿的,小的派去的人跟那院子里的人套话,都没得到多少有用的话,然后试图跟贴身侍候她的人打交道,却被人家四两拨千金地应付了过去,同样什么有用的消息也没有打听到。”
解晋把刚打开的《顺史》给合上了,这常氏在他看来处处都透着古怪,按理她那样一个低微的出身,就算学了几天字,识了点道理,行事上也不可能如此逆天,这不是一个乡姑该有的本事。
“你再调查一下,她在许家为媳时可有什么异常。”
周南应了声“是”,不过还是不抱什么乐观的想法,毕竟查来查去也就那些,怎么看这常氏都像是突然开窍了般,跟以前有了云泥之别。
解晋没把过多的心神放在常曦的身上,有些地方想不通,他就静观日后她的作为,看看可会为给他提供答案?
因此索性就把此事给扔到一边。
他正要再度翻看手中的《顺史》,就听到守门的小厮禀报说是解八爷来了,眉头皱了皱,就看到老八自个儿掀帘子走了进来。
解八爷解明一脸苦相地往解晋对面的椅子里瘫坐下来,“老九,你这儿让我躲躲。”
解晋顺手拿起桌上的小物件朝他扔去,“怎么?跟八嫂又吵架了。”
说的是肯定句,可见这对夫妻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都已经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女人就是麻烦。”解明一把抓住解晋扔向他的小物件,不就是一条香罗帕嘛,值得她大惊小怪吵闹不休?真是烦人,“早知道就学你,连妻都不娶了,多省心啊。”
说完,自觉失言,一转头就看到解晋黑着一张脸,他当即嘿笑一声,“您宰相肚里能撑船,别计较哈。”
一时口快,都忘了解晋已经娶过三房妻室了,且都没有好结果。
解晋不理他的嘴贱,直接朝周南道,“把他拉去交给八嫂处置,日后他再来直接不让他进门。”
“老九,你真的这么狠心?”解明捧着心蹿到解晋的旁边,一脸控诉地看着他,仿佛他是个负心汉。
周南嘿嘿笑了两声,上前扯着解明的后衣领就要扯他出去。
解明没想到来真的,当即怪吼怪叫道,“老九,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可是你亲亲八哥啊,我们兄弟俩是穿同一条开档裤长大的,你怎么如此无情……喂,周南,快放开你八爷,不然小心你八爷不给你好果子吃……”
周南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道,“八爷,您也别为难小的,小的得听九爷的,不然九爷就该处罚小的,您宰相肚里能撑船,别跟小的计较哈。”把之前解明说的话还给了他。
解明气得怒吼,“周南,老子记住你了。”
周南另一只手挖了挖耳朵,并不把这话放在心上,毕竟解八爷说这话隔三岔五就要说上一回,听多了谁还当一回事?
解晋看到扰人心神的解明被拎出去后,不禁摇了摇头,这八哥,明知道解家祖训不能纳妾,他还要在外面拈花惹草,时时气得八嫂跳脚,然后夫妻就对打,真不知道他图什么。
温柔乡,英雄冢。
他打小就知道的道理,解明却乐在其中,真真令人费解。
不能理解的行事,他也不多想,继续翻起已经不知道看过多少遍的《顺史》,慢慢地,心沉淀了下来。
他试图在里面寻找一个答案。
另一边厢的常曦好不容易把前期的工作做完,正伸个懒腰之际,就听到禀报,她这小跨院迎来了个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