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人同时御剑升空,离开了这个住了三个月的院子。
林霄和洛灵飞在最前面,其余人紧随其后,七道流光朝着巨阙剑宗飞驰而去,至于白辰,为了谨慎起见,林霄没有让他跟着一起上山,要是万一被人发现他是啸月天狼,恐怕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何况就算没人认出他,但要给他编造一个合适的身份也不容易,这件事林霄想过,等下次去明月山庄的时候就请阿秋想办法,给白辰造一个合理的身份,这样也方便他以后在外行走。
巨阙剑宗遥遥在望,距离越近,七人的情绪就越发激动,尤其是除了林霄之外的六人。
洛灵六人都是从小在第七峰长大,在他们心里,第七峰才是家,当初被迫离开第七峰的时候,每个人心中都憋了一口恶气,但对于何时才能回去,他们心里其实是没底的。
还好有林霄,让大家在绝望之中看到了曙光。
其实人害怕的从来都不是困境,而是深陷困境却看不到任何希望。
就像人不会害怕黑夜,因为大家都知道在黑夜之后,太阳会照常升起。
林霄,就是第七峰弟子心中的那一轮太阳。
七人根本没有在外门停留,直接来到第七峰上空。
一道青色的屏障笼罩在第七峰外面,让外界的灵气无法进入,在屏障外,包括顾云飞在内,其余七位峰主已经悉数到场。
当初这个封印也是由七人联手设置,只是当初在场的王冲便成了如今的顾云飞。
看到林霄的时候,顾云飞便情不自禁地眯了眯眼,他将王冲留在望月峰,就是为了能杀死林霄,他本以为由神海境的王冲出手是十拿九稳,可现在林霄既然活生生出现在这里,就意味着王冲失败了。
要么是王冲自己逃了,要么就是林霄杀了王冲,后者的可能性虽然更小,但顾云飞却偏向于相信后一种推断。
虽然林霄还是通玄境,但在顾云飞心里,此时的林霄已经不再是一只随手都能碾死的蝼蚁。
无论是实力还是声望,林霄都已经算得上是苍玄海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其余几位峰主看着御剑而来的七人,也都是感慨万千,谁能想到一个从凡尘而来的年轻人能在短短几个月内就走到这样的高度。
甚至有人心中暗暗想着,顾云飞有没有后悔因为周彤而放弃选择林霄,甚至如果当初顾云飞一开始选择的就是林霄而非周彤,现在又会是怎样一副光景。
应当是林霄将巨阙剑宗的名声带到一个新的高度吧。
“林霄,欢迎你回来。”
出乎林霄的意料,顾云飞竟然一脸平静地率先跟他打招呼,不知情的还真会将他当作真诚欢迎林霄回来,或者是以为他是在向林霄示好,打算化干戈为玉帛。
当然林霄和第七峰其他弟子都不会这么认为,顾云飞现在只是碍于林霄的功劳,所以不得不放下身段,只要等外界对林霄的热情冷却下去,顾云飞便又会拿出他的手段。
顾云飞这种性格,不会为了林霄而放弃第七峰的传承,而且林霄还当众说了,那四百枚上品灵石,他将会上交用于第七峰弟子的修炼,而不是用于整个巨阙剑宗。
要知道那里面还有一百多枚上品灵石是他厚着脸皮向其他宗门借的。
“七峰大弟子林霄,携师妹师弟见过宗主和诸位峰主。”林霄该有的礼数还是有的,当他们出现的那一刻,宗门里就有很多双眼睛盯着这里。
林霄既然想给第七峰一个名正言顺,就不能落人口实。
行完礼之后,林霄接着说道:“请宗主做主,打开第七峰封印!”
可这个时候,顾云飞就摆起了架子来,他对林霄说道:“这道封印本宗主早就检查过了,不瞒你说,因为是不同的高手同时加注的封印,所以本宗主也不明白其中的关键,所以没办法解开。”
“而且现在王冲不在,就算他们合力施法,恐怕也是无能为力。”
“此事,只能从长计议,要不你们就先到首峰住下?”
其他几人气得牙痒痒,可他们已经从心底深处接受了由林霄来主持大局,因此林霄没有说话,他们就算再如何生气,也始终保持着克制。
林霄说道:“不必了,首峰我们住不惯,既然宗主拿这结界没办法,弟子便只好自己出手试试了。”
“好,不愧是英雄出少年,你自己试吧,不过可别怪本宗主没有提醒你,你现在是正道之光,是少年英雄,很多双眼睛看着你,可别把自己给玩砸了。”
顾云飞说完,林霄便看见一道道人影从各峰御剑而来,恐怕宗门内能够御剑的高手来了九成,都想要看他出手。
准确的说,是想看他出丑。
几大峰主联手施加的封印岂是那么轻易能够解开,其实顾云飞也没有完说谎,因为就算是他想要解开这层封印,也得费一番周折。
顾云飞不愿意看着林霄的名声越来越盛,所以才想让他出手破除封印,用这种方式一步步削弱他的声望,让其他人觉得林霄也不过如此而已,等到时机合适的时候,再制造舆论说噬魂宗之上那场战斗根本不是林霄一人所为,这样就可以有机会将林霄重新打落谷底。
林霄抬起右手,示意洛灵等人后退一段距离,然后他独自御剑飞到第七峰上空,看着那层结界神情略显凝重。
看到他的眼神,顾云飞嘴角泛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他心想你林霄想要破除封印,简直做梦。
而此时的林霄已经运转大自在观想诀,在他的眼中,这一层笼罩整个第七峰的封印结界慢慢就变成了好几个部分。
显然,每一个部分都是一位不同的峰主出手设置的。
而且在封印之上,有许多新动手留下的痕迹,林霄仔细看着每一个部分,然后,他的脑海中便逐渐勾勒出一副结界的雏形。
此刻的第七峰上,宁钰已经非常虚弱,本就身受重伤,加上几个月没能得到灵气补充,他剩下的力量仅够维持最基本的生理功能。
一连好几天,他都处于半昏迷半清醒的状态,而且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
以他的视角,只能看到空中那层结界,而无法看见外界发生了什么,不过就在刚刚,他心中突然传出一种莫名的直觉。
“难道我已经产生了幻觉吗?”宁钰虚弱地自言自语道,“怎么老感觉有人会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