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府。
“你说什么?!”
萧鸿远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庞大的威压笼罩整个大殿,使得殿内的空气似乎都为之凝固,一众侍女甚至都无法正常呼吸。
“大将军,六殿下在阜阳街的尽头遇刺,六殿下的座驾被毁、只余骨架,场中遍布碎肉,暂无法判断六殿下是否遇害……”
“另外,场中还发现了一个巨坑,恐只有灵身境强者才可做到……”
一名小将顶着巨大的压力咬牙禀报,脸色发白、呼吸急促,也不知是被威压逼的,还是吓的。
“混账!”
萧鸿远怒喝一声,体表的气劲随着这一喝外泄而出,将殿内的人群直接撞飞大半,也将许多器物冲落在地。
这还是萧鸿远尽量收敛了,要不然,以他灵身境的修为,哪怕只是一层气劲,也足以将整个大殿冲击的满目疮痍!
“鬼鸮!”
随着萧鸿远一声沉喝,一道戴着鬼兽面具的黑衣人凭空出现在前方。
“在!”
“给你一夜时间,无论是行刺者,还是幕后之人,都必须给本将军一個交代!”
“诺!”
鬼鸮的声音低沉沙哑,躬身之后便又离奇消失。
“长河!”
“在!”
“发动一切力量,必须在最短时间内找到夏敖,活要见人……”
萧鸿远眼睛赤红,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名为柳长河的大将军府长史自然明白意思。
柳长河心中一凛,赶忙称是,同时小心宽慰。
“大将军,属下以为,六殿下他应该尚未遭遇毒手。”
“殿下之座驾可抵御普通的虚身境高手袭击,既然殿下座驾被毁,那便说明刺杀之人多半是真身境及以上!”
“此外,有一个细节,殿下座驾的骨架未被毁去,这便说明刺杀者只能是真身境,而不可能是灵身境!”
“但,场中还出现了一个疑似为灵身境强者所留下的痕迹……”
“按照常理而言,刺杀者不大可能同时出动这样两个强者,而且还都出了手。因此,属下推断,他们应该是两方人马,而且还有敌对的可能。”
“若是如此,那殿下他就完全有生还的希望!”
听完柳长河的分析,萧鸿远稍稍冷静了一些。
见此,柳长河轻松一口气,跟着继续开口。
“大将军,我认为还是该先联络一下苏校尉那边,看看六殿下是否到了那里……”
柳长河口中的苏校尉,指的是皇都西城门校尉苏子丹,夏敖所需要的那些人都是通过苏子丹的门路才神不知鬼不觉的运进了皇都。
萧鸿远沉着脸摆了摆手,“速办!”
“是!”
柳长河赶忙朝着殿门处的一人招了招手,从其手中取来了密符盘。
不多久的工夫,柳长河忽的眼睛一亮,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意。
“大将军,殿下吉人自有天相,已安然到达地方。”
萧鸿远精神一振,脸上的乌云瞬间被轻松的笑容所取代。
“好小子……”
柳长河笑了笑,随后轻声请示道:“大将军,既然殿下他无恙,那您方才的命令?”
萧鸿远眯了眯眼,冷哼一声。
“不!继续!本将军今夜若是不有所表示,恐怕日后是个人都能跑到我们的头顶上拉屎了!”
“胆敢捋本将军的虎须,嘿,好啊,那本将军就看看,看看他们能付出怎样的代价!”
“传令下去,凡本将军的人,全部动起来,谁若敢拦,杀!”
话落,萧鸿远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柳长河。
“今夜之事,我们总会有几个怀疑目标吧?本将军盛怒之下寻人,一时收不住手,也完全在情理之中吧?”
听闻此言,柳长河不由心头一凛。
大将军的言外之意很简单,这是要趁机除去那几个近期跳脱的最欢的敌手啊……
不得不说,他虽有急智,但在这种对大局态势的把控上,却远不如大将军……
“是!属下明白了!”
“嗯。”
萧鸿远点点头,随后又抬手道:“哦对了,给殿下那边说一声,请他今夜先消失一夜,待明日一早再返回也不迟。”
“是!属下这就办!”
……
东宫。
“什么?老六遇刺了?”
得到消息的夏昌愣了半晌,神色时而欢喜时而忧愁,时而快意,时而又有些愤怒,表情相当精彩。
他可一直没忘当初夏敖带给他的难堪,因此,他才会欢喜、快意。
但,夏敖又是他的暗盟,对自己稳固储君之位并安稳坐上那个位子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
夏敖如果真的死了,那他可就断了一条无可替代的有力臂助啊!
因此,他又有些忧愁、愤怒。
至于是谁要杀老六,这点在他眼中其实算不得什么谜题。
不是他,那自然就是老三或老五,又或者是那两人一道做出的决定!
至于敌国刺杀、老六私仇等可能性,夏昌倒是觉得并不怎么大。
一念及此,夏昌不由有些兴奋。
倘若这件事能被查实,那老三跟老五即便不倒也要狠狠地脱层皮!
如此一来,自己正好坐收渔翁之利啊!
想着的同时,夏昌大步走出主殿,就想去西殿同顾若芸分享这个好消息。
只是,走到半途,夏昌却又皱了皱眉,盯着西殿烛光萦绕的窗户看了一阵后,忽又冷哼一声转身返回。
自己这太子妃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半个月前从娘家回来之后,说是睡不安稳,因此想要吃斋礼佛三个月,直接搬去了西殿与青灯古佛相伴。
这让他很是郁闷,但顾虑到外戚的分量,却也只能先忍着。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也给了他品尝新茶的机会……
……
威王府。
“老五,你老实同我讲,此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一名有些肥胖,但贵气逼人的青年死死地瞪着夏魁,表情十分严肃。
他便是当朝三皇子,夏丰。
夏魁耸了耸肩,一边倒着酒,一边满不在乎的笑了笑。
“皇兄,真不是我。”
“这样跟你说吧,其实我也想,甚至已经在准备,但目前尚未准备好。”
“你知道的,这种事必须得确保万无一失才行,我怎么可能没准备好就冒冒失的动手?”
夏丰仔细关注着夏魁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但很可惜,等到夏魁说完,他还是没有发现丝毫异常。
“不是伱,那又是谁?难不成,是太子?”
夏魁撇了撇嘴,懒散道:“不是我们,那只能是他喽,还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