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义国靠坐在床上,他刚吃完药,脸色依然不太好看。
见到殷宵过来,他沉声道:“你不用管你母亲的态度,一个月内必须和遥遥结婚,你母亲要是发疯我会找人管她的。”
这命令的口吻让殷宵十分不舒服,他不由得道:“让我和温沐遥结婚?其实你是想和她妈妈结婚吧,你是想她妈妈想疯了吗?”
“你,你说什么?”殷义国怒了。
殷宵虽然对他态度疏离,但从没有过不尊敬的时候。
“你这个混账,竟敢对她母亲出言不逊。”他怒声道,“你给我跪下。”
对她母亲出言不逊?
是啊,在殷义国眼里,天下间的人只有温沐遥和她妈妈是好的、是需要被重视的,其他人死不死的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殷宵的心一点点凉了下来,跪在了地上,表情十分麻木。
“啪!”
殷义国拿起拐杖,狠狠地抽在了殷宵的背上:“混账东西!给她母亲道歉!”
这重重一拐杖抽在背上,如有千钧之力一般,殷宵却身子挺得笔直,不动如山,甚至都没有弯一下腰。
他双拳紧紧地握着,目光十分冰冷,一言不发。
“殷宵,你还嘴硬是吗?”殷义国又啪、啪好几拐杖打在了他的背上,几乎用尽了全力。
殷宵硬挺着,热汗渐渐从他额头冒了出来,后背从剧痛变成了麻木,甚至有种生命在逐渐流失的感觉。
鲜血渗透衣服流了下来,他整个人都惨不忍睹,可他依然咬着牙不道歉。
直到殷义国打累了,他啪的一声扔掉拐杖,恶狠狠道:“你给我滚!”
殷宵站起身,像个木头人那样地走回了屋子。
他也不知道,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以前他虽然不怎么听殷义国的话,可自从殷义国查出癌症后,他就很在乎殷义国的情绪,有些命令哪怕背地里不会遵守,表面上也是会听的,比如和温沐遥假装交往这件事。
可是最近,殷义国和殷夫人几乎要把他逼疯了,他像一个被拉到极限快要绷断的弹簧一样,感觉自己濒临在爆发的边缘了。
“砰砰砰。“
李嫂在外面敲门,焦急地喊道:“殷宵你怎么了?快点把门打开,我给你上药。”
刚才殷宵回卧室的时候,地面上留下了一串血迹,触目惊心,可把李嫂吓坏了。
“不用。”
殷宵朝外面喊了一声,趴在床上,拉过被子蒙住了头。
他现在很烦,烦的都快要死了,不想搭理任何人。
“殷宵,你快点儿开门啊。”李嫂继续在外面砸门,“你受了那么重的伤,如果不上药会感染的。”
感染?
他已经不在乎那种事了。
他在床上翻了个身,见蒙上被子后依然有噪音,就把床头的蓝牙耳机拿了过来,堵住了耳朵。
“殷宵你……你这个孩子!真是的!”
李嫂在殷家待了二十多年,是看着殷宵长大的,虽然名义上是雇主和佣人的关系,但殷家上下都很尊敬她,她自己也是把殷宵当成一个性格冷淡但对她很好的后辈看待的。
每次殷宵挨打时最心疼的人就是她,她见殷宵铁了心一样不搭理她,想了想,又去敲温沐遥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