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世界壁,正在引导落点】
【您已进入燃烧的远征——阿西卡尔,联军阵线,基辅洛尔山脉,传送服务结束,根据玩家所选阵营:本土守卫阵线,已为您分配最近的引导者。】
【注意:1&nbp;以本体姿态降临公共世界,死亡后无法复活,且有小概率真灵无法回归所属天地。大型战役世界具备额外战争点数计算方式,每一个自然日内完成三项基础任务/一项杀戮/守卫任务可共享阵营战争进度加持,具体点数结算,以当日阵营玩家总体活动评分计算。3再次提醒,标红类玩家在进入当前副本后请尽可能遵守《阿西卡尔物质环境保护认知书》与《守卫者阵线活动标准告知书》多次违反规则,将提高标注等级,并扣除高额保证金】
刚踩上厚实的大地,传送的光芒还来不及散去,张珂的视网膜上就刷新出了新的提示信息。
这玩意儿给他的感觉,像极了游戏玩家在游玩游戏时弹出来游戏条款。
张珂跟大众玩家一样,并没有抠字眼去的心思。
开玩笑,急着玩游戏呢,谁管你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只是,他跟普通玩家本质上的区别,便是主动权的不同。
普通的电脑手机玩家一旦违背了某种条款,甚至是长时间不上号,那面对游戏公司的处置,他们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而张珂亦或是所有的虚空玩家们不同,游戏本身并没有对玩家设立复杂的规则准确来说,甚至除了面板跟穿梭副本,公共交易的平台外,便没有其他的便利与干扰了。
一切的规则,都是建立在副本世界本身对外来玩家的态度上。
对玩家不友好的私密副本规则条框多且严密,而开放的世界规则虽然同样不少,但各种限制条件却放宽了许多。
至于他
懒说配听,三千保证金,爱扣就扣吧,这点儿还没他副本结算后的奖励多。
伴随着传送的光芒消散。
此刻,浮现在他眼前的是一片绵延上千里的高原山峦地貌,入眼所见,尽是高峰跟丘陵的环境配比,别说平原了,许多山体都嵌合在一起,使得原本应该存在的道路变的更加崎岖不平。
如果不考虑超凡因素的话,这绝对是个侵略一方绝对不愿意碰触的绝地。
当然,即便考虑超凡因素,地形上赋予的防守属性也几乎拉到了顶点,绝对的易守难攻。
而如果张珂没记错的话,之前参与到阿西卡尔的玩家,乃至土著凑成的守护者阵线,在面对地狱的入侵时,是呈现全面劣势的战况吧?
像他这样标红的大型单位,不往那些平原绞肉机去传送,反而送到了这唯一战火比较稀疏的地方。
认真的?
起初张珂还怀疑本土世界被地狱给替代了,不然做不出这么愚蠢的决定来。
只可惜,并不是。
状态栏跟任务面板没有一丝丝错漏,加上自己身上也没有感知到旁的邪异之气的环绕,证明了世界本身并不像张珂所设想的那样失了智。
虽然心中仍感觉到有些古怪,但张珂也没准备在这些小事上浪费时间。
因为是自我本体进入副本的缘故,虽然两个世界之间仍然有时间流速的差异,但却并不像真灵投入时那么巨大。
现实跟副本逼近1:1的时间流速使得张珂心中有些迫近的急切感。
毕竟距离蟠桃会的开场时间,已经剩下不到一个月了。
相比于在这个副本中的收获,天庭之行才是重中之重。
不仅仅是蟠桃会上那些珍惜的蟠桃跟各类食材,他还有土地跟地祇方面的交易需求,如果顺利的话,这将是自身血脉一次前所未有的突飞猛进,相比之下副本收获就有些不够看了。
从世界的任务栏中购买了一份高清地图(己方高清,地狱占据地块采用未被占领前的地图记录)。
对照着地图,散开神念确定了自己的位置之后,张珂便驾起祥云,朝着被标记黑红的地狱占领区一路飞行而去。
只是,在他离开不久之后。
一身姿矫健,穿着清凉的精灵来到了张珂所在的地点。
轻薄的丝质长袍穿在身上,虽然精灵是正义善良的种族,但以她们崇尚自然的理念,这身上的长袍甚至还不如大后方,城堡里的贵族女子的礼服包装的多。
好在,身上闪烁着的魔法荧光的纹路,为这长袍提供了不俗的防御力,使得它在中看的同时,也能稍微庇护一下穿着者。
收起手中的弓箭,从腰间拔出一柄银色短剑戒备的同时,女精灵四下打量一圈,眼中满是困惑跟迷茫之色:
“罗森,我到了标记地点,但没见到新加入副本的同伴啊?”
“是不是数据传输那边出了差错,他来的不是我们的战区?”
话落,精灵的耳坠里传出一道低沉的男音:“你先等等,我去地图室看看!”
说完,耳坠那边倒是没什么声音了,空留下精灵站在半山腰的地方,经历着寒冷山风的吹拂。
真是个麻烦的家伙!
不论是从接取引导任务时,那标红的注意事项,还是现场找不到人的麻烦现况,精灵对这个尚未谋面的新人心中都充满了不满。
是,任务的特殊标注,证明这个新人只是当前副本的新人,其在其他世界的历练跟经历,最起码都是她这位自然卫道士的几倍以上,至于实力那更是无法揣摩的。
或许,唯有本阵营最高点的那几位接近神明,却有屠神战绩的高等玩家能够比拟。
但阿西卡尔的副本主线是战役,是两个世界之间的庞大对抗,在这样宏伟的背景下,凡俗层面的战争不过是开胃菜,就像是凡俗间开战前,双方斥候间的互相试探一般。
神灵一阶的战争,才是战役的主要部分。
而不巧的是,因为基辅山脉的特殊性,地狱兵种无法大规模入侵,恼羞成怒的地狱索性将这里变成了诸神的战场。
所处的位置就在山脉的另一边。
现在,新进的这个,本来能在某个战区发挥钉子一般作用,改写战局的玩家,冒然消失。
要只是随便逛逛还好,可如果偷溜过山脉,去到战场那边他自己作死倒还好,可因为对方的出现,而作出调遣的战线,还得回归原样。
一来一去大家得浪费多少时间,如果防线被攻破几个节点,那才是真正麻烦的事情!
现在,精灵只祈祷罗森那边能尽快报告位置,然后自己找到对方,千万不要等最坏的结果发生
有些时候,越是担心害怕什么偏偏越来什么。
并不算长的等待,对于精灵而言却仿佛度过了一年般煎熬。
好在,赶在她耐心消失之前,耳坠之中再度传来了新的声音:“玛嘉你不用动了,我正在通知山脉前线充当斥候的朋友,让他们尽快赶往对方的前进路线上进行阻拦”
听着耳坠里焦急的声音,精灵满脸的无语:“难不成他还真去主战场了啊?”
“确实而且速度飞快,我怀疑对方有高熟练度的飞行法术或者道具,几千里的距离,这才几分钟啊,就快到边界线了不跟你说了,我还得把这个变故通知奥法大师!”
同一时间。
虽然因为想要参考地形,给九州添加点新花样的缘故,张珂保持了较慢的飞行速度,但奈何身下的这片山脉只是普通的地形构造,并没有如同不周跟弱水那样难以攀登度过的环境难题。
所以,哪怕张珂已经刻意压制了自己飞行的速度,但没一会儿他仍旧跨越了这连绵的山脉。
而后,如同拨云见日一般,见到了一幅极度割裂的画面。
身后是绵延起伏的群山,身前是破败龟裂的平原,焦黑的地面上随处可见大片的血色湖泊,以及弥漫着权柄气息的残缺肢体。
一位位如美玉浇筑,身披战甲的精锐战士,或站或飞的环绕在一个个身形庞大的恶魔身旁,刀剑,法术,密密麻麻的攻击如洪流一般扫向恶魔的躯体。
伴随着暴怒的嘶吼,下一瞬,战士纷纷向周围闪避,躲开那迫近的武器跟爪牙。
地上呈现的是如同麻雀一般的袭扰战争,而在天穹之上则是属于高端地狱领主跟本土神灵的战场,各种法术洪流目不暇接,天空中的云海早就被这密集的攻势打的支离破碎。
偶尔一道伤口,飘洒的血液如同大雨一般泼洒。
刺鼻的血腥味,即便是身处战场边缘的张珂也能清晰嗅到。
目睹着眼前激烈的战场,张珂顿感心旷神怡。
下一刻,大地板荡,狂躁的气流跟陡然间暗淡下来的光线,瞬间吸引了整个战场的目光。
神灵也好,恶魔也罢,甚至为数不多的几个玩家顺着心中不详的感觉,下意识的扭头:
只见一具宏伟的身躯站立在群山的边缘,其庞然的体型遮蔽了来自太阳的光芒,使的天空暗淡,大地无光。
但晦暗的环境仅仅持续了一瞬。
下一刻,自巨人口鼻中喷涌的火光瞬间照亮了苍穹,同时也惊醒了还处在震撼中的双方势力。
并没有挑衅,甚至连试探都没。
虽然文明体系并不相通,但足以燃烧苍穹的火海中所蕴含的暴虐意志却做不得假,在神灵(恶魔)尚未亲身尝试之前,没有一个存在愿意以身试法,尝试一下这未知巨人的攻击性。
“”
所以说,这就是尼柯尔·霍查那家伙新通过的入本玩家吗?
渴血之斧——兽人阿斯塔特抬头凝望着远处庞大的阴影,心中思绪繁杂,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而在众多的想法中,他最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世界,才能养育出这种比泰坦神还要宏伟庞大的巨型生命。
当然,巨型生命对于土著来说或许稀罕,甚至于从未听闻,但对周游虚空的玩家群体来说可算不上什么稀罕事:星球生命体,思维侧的诡异神性生命体等等,都能拥有类似甚至于更为庞大的体型。
但巨大的身体容易得到,可类人的外形就十分困难了。
至少,根据阿斯塔特在虚空网络中看到的经验来说,越是庞大的生命,其本我形体就越发怪异难言,甚至当庞大到一个极限时,自身的存在也会呈现怪异的扭曲,理智下降,控制力丧失
大点确实好,但当发育成容纳不下的巨大时,那就成了一个行走的灾难。
不被家乡接纳,只能在混沌中流浪的孤独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的,无垠的时间,足以将一位善良纯真的存在折磨的发狂,著名的便是如此经历
“雾艹,这大哥吃了什么激素,高价悬赏新入本大爹联系方式,跪求三餐食谱!”
“食谱不重要,关键是这位究竟是个体特异还是文明特征,前者没什么必要,后者的话祖父你别联系了,我怕继父误会!”
相比于兽人的谨慎,当另一个矮人半神将现场截图传导到世界网络当中的时候,有那么一部分玩家直接兴奋的陷入了高~
多炮塔神圣教派,即便是在虚空玩家群体中,也有不错的群体偏好。
不能说是人人向往吧,但至少每个雄性都希望自己能拥有一幅庞大而壮硕的身躯。
值得一提的是,多炮塔神圣教派中的某些人,跟虚空民俗品鉴派的支持者是相通的,虽然一个是追求整体的宏伟,而另一个只是追求口径跟射程。
毕竟,普通人的身体很难支撑起他们劳碌的爱好。
人类跟半人种族还好,如果碰上非人种族,甚至于某些特异魔化的世界,哪怕组团前往旅行,也游玩不了多长时间。
高额的门票付出,短暂的欢乐体验,对于七星瓢虫而言,这无疑是一种痛苦的折磨
总而言之,张珂的出现在本世界的玩家群体中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只是目标单一的张珂,并不准备在阿西卡尔世界停留太长时间,于是,他在进入世界的那一刻便屏蔽了属于玩家们的网络讯息。
所以,不管是之前的寻找,还是现在的热闹都跟他没什么关系。
舒展了胸中淤积的一口闷气之后,张珂的目光转而看向了远处观望的众多身影:“大手大脚的习惯了,若是担心误伤,还麻烦退远一些,另外诸位若是有暇帮我稳定一下环境可好?”
张珂说的轻松,但却是引起了本土神灵的不满。
我们才是地主,你只不过是一个雇来的打手,大是大了点,但对地主的基本尊敬呢?
嗯其实干点边角活儿也不是不行
当诸神看到张珂拿出了干戚,看着那直击辐射数十里的庞大武器,不满而复杂的眼神顿时变的清澈无比。
绝对不是怂了。
只是,打手愿意当牛做马,雇主肯定是百分百乐意的,至于杂活请人来干活儿总得供些饭菜茶水吧,些许配合的活儿做就做了,不丢人!
而随着张珂的交代,地狱一方的大魔跟高端领主们也是知道了,眼前的这个庞然大物并不是来援助他们的玩家群体。
地狱不需要援手,已经是过去式了。
在早早暴毙的三位大君还没找到继任者的情况下,突然陨落的暴食更是给本就命运坎坷的地狱雪上加霜。
如此,在降低对外战争的级别的同时,寻求一些同样偏爱混乱邪恶的玩家们的帮助,也并不是什么值得奇怪的事。
至于敌人呵,狂妄!
体型庞大算什么赢,就算是生命再怎么厚重,也承受不起地狱大军无穷无尽的袭扰。
就像是死敌那边的一句古话:蚁多咬死象!
傲慢的态度只会给敌人带来死亡的毁灭!
在明确的敌我的下一瞬间,天上的地狱领主们身上气息异常波动。
紧接着远处的地平线上,如潮水袭来一般的奇异景色陡然浮现。
说是浪潮,其实不过是在遥远距离下,视线模糊看不清晰所至,浪潮的实体是地狱的恶魔兵种,无穷无尽的数量汇聚在一起,才形成了这如同陆地海啸一般的奇异景观。
具备类人形体,或者干脆就是畸形猎奇的怪诞恶魔,它们秉承着来自各自领主的命令,嘶吼着向张珂发动了决死的冲锋。
看着远方脚下,那并不算慢的浪潮,张珂扭头看向远处的诸神们:“别划水!”
???
不是,这会儿你还有时间来唠叨我们?
普通恶魔虽然不起眼,但在庞大数量的衬托下,也挺麻烦的好吧?
更何况,天上离开的只是领主,那些以透支未来换取战力跟庞大体型的大魔们还在战场虎视眈眈。
不担心自己战场的胜负,反而是关心起他们的工作效率。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都想算了,消消气,跟一个打工人置什么气啊!
然而下一瞬,诸神就发觉他们错了,彻头彻尾的错了!
当焚烧万物的烈火自天穹中坠落,在地上铺开蔓延的火海时,穿着艳丽的大地女神突然间发出了一声痛苦的低吟,身上穿的翠绿神袍陡然间出现了一个烧焦的黑点,袅袅的青烟正缓慢升腾。
单是一点的刺痛,并不足以让这位奋战在前线的女神失态。
关键在于灼烧的范围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身上的神袍不过是转瞬间的功夫,就被烧出了一个指头大小的孔洞,而周围诸神投递过来的目光,更是沉稳的大地女神心中惴惴不安起来。
这该死的家伙,该不会
不,绝对不行!
虽然因为传承自上位世界的习俗,使得他们的神系关系有些混乱无序。
妻子的女儿的女儿的女儿仍是妻子这个奇葩的现状在阿西卡尔并不是什么少见的孤例,但作为上位分享世界最高权柄的神灵之一,自身的丑态绝不能展现在诸神的注目之下。
否则她难堪不说,等腾出时间,那位盖亚也不会让她继续顶着大地女神名号,去丢对方的颜面
而相比于后方手忙脚乱的诸神。
火海的真正受害者其实是那些听从领主命令而来的地狱恶魔,在肆意蔓延的大火面前,它们的勇武可笑的不值一提。
尚来不及逃跑便被扩张的火海所吞噬,厚实的表皮在转瞬间焦灼,碳化,血肉跟骨骼散发着怪异的芳香,而来自灵魂深处的烧灼之痛,哪怕是一贯秉承勇敢无畏的恶魔都难以承受,在火海中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嘶吼声。
然而在这惨烈的局势下,领主们对恶魔的哭喊毫不在意。
甚至于他们之间还在讨论,调集,投放更多的恶魔来消耗张珂的法力,直到对方后继乏力之时,才是他们动手摘果子的时刻。
至于阿西卡尔的本土神灵呵,从始至终,恶魔们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要不是因为因为战略转移的原因,一些停留在高魔世界跟多元宇宙的恶魔大军需要一定时间撤退跟修整,就这小小的破烂世界,早就被攻破防线,在燃烧的大火下品味家园覆灭的绝望了!
张珂也就是没有他心通的技巧,不然听到恶魔领主们的思维绝对能笑出声来。
这难道就是现实版的说出吾名,吓汝一跳?
先不提他磅礴到自己都摸不清底线的法力储备,跟恢复速度,就算是法力不够用了,他都能现场取材炼化法力,无非就是被扣个保证金而已,三千他还不至于肉痛。
漆黑的焦土被蔓延的火海铺上了崭新的色彩。
而伴随着大量的恶魔在凄惨的哀嚎中死去,一点点纯净的光芒自火海中升起,漂泊的飞向张珂所在的方向。
批量制造的恶魔,还有纯净真灵这一说?
看着自己面板上闪闪发光的【种族屠灭者】张珂不由得想到,甚至于那些躲闪着火海,朝自己靠近的大魔他都没有第一时间发现。
等到反应过来时,各式武器跟蕴含着诸如恶毒,腐蚀,畸变种种邪恶要素的法术洪流已经砸在了干戚的盾面之上,些许自动盾反没来得及抵挡的法术砸在张珂身上,在他粗糙的皮肤上留下了一道道深浅不一的红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