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扮成女子的蔡月葭,身上那股子英气并没有减少。
反而更加的自信了。
蔡月葭生得很漂亮。
只是因为经常在海上,所以皮肤有些小麦色。
因此就算是换上女装,裙摆下面也穿着裤装。
其实姜梨梨觉得蔡月葭并没有埋怨自己被生成一个女孩子,这份觉悟真的很强。
——
像是很多现代人,都会想要生为男子。
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
只要有这个想法的时候,就已经在否认自己了。
并不只是性别的原因。
当然,一些跨性别者除外。
那些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不过现代的科技医学发展的很快,所以可以通过手术来改变自己的性别。
但蔡月葭却不一样。
她从来不觉得身为女子是弱势。
这一点,就是姜梨梨都佩服她的。
至少姜梨梨做不到。
因为自己做不到,所以才更加的佩服能做到的女性。
因为这船只上都是蔡家帮的精锐。
并且这艘船只都是平时蔡家帮的人进入扬州和各个海港城池用的。
就只是普通商船的样子。
而这样的船只虽然不容易被普通百姓察觉,可却容易被那些内海的海盗盯上。
所以蔡月葭不放心姜梨梨自己回去。
姜梨梨见蔡月葭这么小心,她也开始有些提心吊胆起来。
只是他们从扬州出来的时候,都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所以姜梨梨就下意识的觉得那些人是不敢招惹蔡家帮的人。
但如今才意识到这船从外表上看并不属于蔡家帮的船。
只是一艘普通的商船而已。
并且还是一艘看起来从外海来的船只。
那么船只上肯定是有很多外海来的东西。
若是这些海盗抢走之后,自然是可以高价转卖。
因此出行的船只很少会遭遇海盗的袭击。
一般都是外海回来的船只遭到袭击的可能性很大。
姜梨梨确实有些担心。
但在第一天的时候,平安度过。
这让姜梨梨确实松了一口气。
可在夜间。
姜梨梨是被忽然的震动给弄醒的。
在她还没完全清醒过来时,就听到了一声惨叫。
随后是有人冲进了她的房间里。
“梨梨。”蔡月葭开口。
姜梨梨闻言,这才朝着蔡月葭走过去。
而此时姜梨梨确实有些害怕。
但还是开口:“我没事。”
蔡月葭听到姜梨梨的话,这才松一口气。
“我们遇到袭击了,不过不用担心,这些人想要劫船,还不够看,你好好的待在屋里,不要怕,我就在门外。”蔡月葭开口。
说完这话,就要出门。
姜梨梨心中确实有些害怕,但还是先找银盏。
从刚刚开始,她就没有听到银盏的声音。
但此时外面乱作一团,姜梨梨也不敢点灯。
只要点灯,那么外面的那些海盗就知道这屋里有人。
要是自己被那些海盗抓住,估计是没什么好下场的。
所以姜梨梨做什么都是蹑手蹑脚的。
她轻轻的摸到了窗户边上。
然后轻轻的弄破窗户纸,想要往外看去。
想看看外面的情况。
可因为晚上有些黑,姜梨梨几乎看不清外面的情况。
只能看到一些人影窜来窜去的。
也能看到刀剑相撞的声音。
姜梨梨此时觉得自己的心跳声都快要塞满自己的耳朵了。
甚至要把外面的声音压过去。
她伸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示意自己会没事的。
她这身体,可承受不住这么激烈的心跳。
——
果然,姜梨梨安抚了自己,她就觉得一阵眩晕。
不过好在不严重。
一阵声音之后,整个船只上很是安静。
可姜梨梨还是不敢动,一直贴着船壁,让自己融入夜色中。
“头,都杀的差不多了,有些应该是跳水逃走了。”这人是跟在蔡月葭身边的人,姜梨梨认识的。
蔡月葭叫他蔡大。
是蔡老爷子收养的孤儿,所以就跟着蔡老爷子姓蔡了。
其实这蔡家帮里很多人都姓蔡。
原因和这个蔡大差不多。
有些是因为年纪小不记得自己的名字,蔡老爷子给他们取的。
另外一部分则是为了表示自己的忠心,所以改姓蔡了。
“跑了?算他们命大,打劫竟然敢打劫到老娘的船上来,真是不要命了。”蔡月葭冷笑。
声音不大,但是姜梨梨知道,此时的蔡月葭和她平时见到的蔡月葭完全不一样。
她的声音很冷静镇定,并且带着杀意。
姜梨梨看书的时候确实有描写过蔡月葭的杀人的场景。
可如今真实亲身经历,感觉又完全不一样了。
蔡月葭吩咐手下的人处理尸体,之后清洗夹板。
随后才点着灯进了姜梨梨的房间。
此时的蔡月葭已经换了一身衣服。
脸上带着笑容:“没事了,不要怕,放心,银盏也没事,只是吓晕过去了。”
姜梨梨点头,还是有些担心,就想要过去看看银盏。
蔡月葭也没有拦着她,带她去看了银盏。
看到银盏确实只是晕过去并没有受伤,这才放下心来。
姜梨梨看着蔡月葭的手臂,见她衣袖上竟然染了血,就立马伸手拉住她的手。
“别动,我看看。”姜梨梨开口。
蔡月葭既然换了一身衣服,那么显然是之前的衣服肯定是染了血。
可她换了一身衣服,却没有来得及包扎伤口。
亦或者是她不知道自己受伤了?
蔡月葭想动,可看着姜梨梨那纤细白皙的小手,又没动。
姜梨梨轻轻的卷起蔡月葭的衣袖,才看到那道口子。
好在这伤口并不严重。
只是皮外伤。
可姜梨梨还是拿过自己的小药箱给蔡月葭包扎。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蔡月葭也没有阻止姜梨梨。
等到包扎好之后,姜梨梨一抬头,就看到蔡月葭的眼中竟然有泪水。
这可吓了姜梨梨一跳。
“怎么?是弄疼你了吗?”姜梨梨立马询问。
蔡月葭摇头:“没有,只是觉得梨梨你好温柔。”
姜梨梨有些意外。
她其实觉得自己不是一个温柔的人。
只是这种事情,换做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做的吧。
“我从小就没有见过我母亲,我母亲生下我没多久就病逝了,爷爷和父亲也不知道怎么带我,我能活这么大,还真是我命硬。
等我五六岁时,我爷爷就想要把我送回扬州,可我已经喜欢上大海了,肯定是不愿意住在岸上的。”
蔡月葭开口。
也因此没有人教她如何做一个女人,也没有人会像姜梨梨这样温柔的对待她。
即便是岛上的婶婶们。
她们对自己还是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