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放过温念吧?”
见顾南枝满眼怒意,苏九安不想惹她生气,本来想说几句软话哄哄她,可又实在咽不下那口气。
她现在只要一提起温念的名字,就恨得牙根儿痒痒,恨不得扒了她的皮。
“放心吧,我有办法。”
“我警告你啊苏九安,一定把脾气给我摁住了,不许胡来!”
闻言,顾南枝略略沉吟片刻,随后便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抬起头自信满满的说道。
同时还不忘竖着手指沉声告诫苏九安,生怕她一冲动做出什么糊涂事儿来,再把自己给搭进去。
“你……你真的有办法吗?你也不许冒险哦。”
瞧着顾南枝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苏九安却依旧将信将疑,语气更是担忧不已。
在她眼里顾南枝就是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没有半点手段。
否则的话当年也不会被温念害成那样儿,秦霂那个混蛋也不会如此嚣张放肆。
“安安你就放心吧,我早已经不是从前的顾南枝,就算是小兔子受了这么多年欺负也该长出獠牙来了。”
顾南枝和苏九安做了十几年的朋友,打眼一瞧便知道她在想什么,安慰的话自然也就能说到点上。
“我的枝枝总算开窍了,这次绝对不能放过温念听到没有,不过必须得以保护好自己为前提!”
“还有你什么时候把秦霂那个混蛋给踹了呀!大不了我替你赔钱!”
“我现在一看见他就来气,恨不得把他的心掏出来剁碎了喂狗!反正也是个狼心狗肺的玩意儿!”
见顾南枝眉眼含笑,淡定自若,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苏九安满心的担忧终于消退。
眸子里也终于有了笑意,只不过在提起温念时她眼里的笑意瞬间又化作了凶狠。
说起秦霂的时候,更是恨得牙根痒痒儿。
顾南枝看着她那眉头紧蹙,满脸怒意的模样,仿佛真的看着她手持双刀,砰砰砰剁着某人的心肝脾肺肾。
后背不由生出一丝凉意。
“好啦好啦,别气了,等我解决完所有的事情,就跟你出去疯玩,什么事情也不管。”
苏九安一脸的义愤填膺,顾南枝站在她旁边,好似真的能听到他咬牙的咯咯声似的。
害怕她气出个好歹来,连忙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声安慰。
“这可是你说的!记住喽听见没有!”
“到时候你要是敢跟着那个臭的人跑了,不要我的话,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听顾南枝提起以后的美好生活,苏九安的脸上才终于又有了笑意。
抬手搂着她的腰,一边往前走,一边还不忘捏拳威胁。
“放心吧,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哪里还装得下那几个臭男人呀!”
顾南枝看着趴在自己肩头,看似霸气威胁,实则撒娇卖萌的苏九安,眸底的笑意又深了几许。
自从顾家破产以后,她每一天都像是活在地狱里。
苏九安就是那一缕穿过重重阴暗,落到地狱深处,给予她温暖的阳光。
如果没有她的话,顾南枝真的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撑下去。
所以哪怕不为自己,只为了从此以后苏九安和顾星星能够安心,不再被她牵连,她也绝无可能放过温念。
离开酒吧以后,苏九安在顾南枝的软磨硬泡下最终还是送回了五号公馆。
秦霂这会儿满肚子怒火,对温念又愧疚得很,就算真的被美色迷了心窍,以他的定力,也断断不可能对她做什么。
再加上他们之间的合约还在,顾南枝现在又只想全心全力收集温念的罪证,不愿意过多招惹他。
所以哪怕住在五号公馆会让她很不开心,她还是选择乖乖按约行事。
“秦霂那个混蛋要是欺负你的话,一定要给我打电话听见没有!我非得揍他一顿不可!”
苏九安将车停在五号公馆门前,看着顾南枝下了车,却依旧放心不下,皱着眉头大声在她身后嘱咐。
“行了,我知道啦,快回去休息吧!”
顾南枝闻声回头,冲着她挥了挥手,嘴角的笑意透出丝丝无奈。
说罢便回过头,朝着院子里走去。
可还没走几步,她就忽然被惊得愣住。
不远处立着的那个身长玉立,脊背挺得笔直,光是瞄上一眼就会让人忍不住心底发毛的黑影不是秦霂又是谁。
顾南枝没想到大晚上的他竟然会过来,心头忽然涌起一股闷气,却又忍不住犯怵。
下意识想要逃走,可不知怎么的就是迈不动脚。
“你是打算在那儿站到天亮吗?”
僵持许久,秦霂终于还是忍不住先开口。
“你……你来做什么?该不会是温大小姐又在家里一哭二闹三上吊,秦总急着抓我回去赔罪吧?”
男人阴冷沉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顾南枝听着他话里毫不掩饰的嘲讽,心里的恐惧瞬间化作怒意,故意阴阳怪气怼道。
此话一出,秦霂本就不怎么温和的眉眼越发阴郁。
“先前也不知道是谁哭着闹着要自杀,竟然还好意思说别人。”
顾南枝尖牙利嘴,秦霂自然也没客气,故意往她的伤疤上戳。
盯着男人被昏黄灯光衬得越发冷冽的眉眼,说不清是因为委屈还是愤怒,顾南枝忽然鼻尖一酸。
“我闹自杀还不是因为某些人太过残暴,不给人留活路。”
“秦总大半夜的来这儿做什么?泄愤还是泄欲?”
“不过你白天才恨我恨得牙根儿痒痒,这会儿下得去嘴吗?不恶心吗?”
顾南枝眼酸得厉害,忍不住眨了眨。
可嘴却比石头还硬,一句接一句猛烈输出,拼了命似的嘲讽秦霂。
“顾南枝,想象力这么丰富,不去当编剧可惜了。”
“提醒一下,这是我名下的房产,我爱来就来谁也管不着。”
虽然秦霂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儿,可他不想跟顾南枝吵架,所以哪怕已经气得脸色发青,她还是竭力克制着情绪。
“哦,对,那您在这儿住着吧,我找别的地儿去。”
被掐着脖子威胁的窒息感还清晰的残留在脑海深处,顾南枝实在没法儿接受跟秦霂共处一室,说着便要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