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姐还真是没有做商人的天赋,既然开门做生意,那便来者是客,把人挡在门外,就不怕败坏了口碑吗?”
忽然被苏九安截住,秦霂心里一阵郁闷,眉心瞬间紧蹙,抬眸看着眼前怒目圆睁,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自己进去的苏家大小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苏九安看见他本来就来气,被这么一怼,怒气值噌噌往上涨,恨不得一拳砸在他脸上。
堂堂秦家家主,被个女人揍得鼻青脸肿,而且还是因为对人家的闺蜜纠缠不休。
传出去还不让整个南城笑掉大牙。
苏九安光是想想都觉得解气,垂着的一只手渐渐紧握成拳,猛地朝着秦霂脸上挥去。
一阵拳风劈过,却没伤着秦霂分毫,他微微侧身,轻松躲过。
虽然没受伤,眸底的怒意却越来越重:“苏大小姐的胆子还真是大了,当真以为苏家这几年得势,没人敢动你们了吗?”
秦霂眉心紧蹙,眼眸间怒意汹涌,语调更像是噙着冰霜一般。
苏九安被他强大的气场吓住,拳头略略松了些,却还是死死挡在他身前,寸步不让。
“秦总高高在上这么多年,该不会觉得整个南城都是秦家的吧?”
“你怎么威胁我都没用?我们家枝枝现在可比你有钱?”
“秦总纠缠不休,莫不是嫌我们家枝枝给的分手费太少,还想要再敲诈一笔?”
苏九安虽然胆寒,可对秦霂的厌恶很快便压过了恐惧。
只见她眉稍微调,慢悠悠开口,话里话外那叫一个阴阳怪气。
“你……”
秦霂被狠狠戳了心窝子,眉心紧得不能再紧,恨不得立马打电话让人收购苏氏。
却也不得不承认,如今的顾南枝真真儿是财大气粗。
有她在,秦氏根本不可能收购苏氏。
顾南枝本不想跟秦霂纠缠,可眼瞧着两人越吵越凶,心里莫名不安。
于是把小奶包递给顾星星,转头往回走。
“安安,让秦总进去吧,我们开门做生意,没有拦客的道理。”
“再说有钱不赚白不赚。”
顾南枝扯着苏九安的胳膊一把将他拽了回去,语调平静至极,甚至唇边还勾着一抹笑意。
“秦总请。”
“不过咱们丑话说在前头,您若是单纯想饱饱口福,让我们欢迎之至,可若是有别的企图,还请打道回府。”
“大庭广众的,您若是继续纠缠不休,可是会连累整个秦家颜面扫地的。”
顾南枝冲着秦霂做了个请的手势,却连抬脚的机会都没给他,就又接着说道。
“枝枝。”
秦霂莫名失神,定定的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唤了她一声。
顾南枝闻言脸上的笑容却瞬间消失:“我和秦总并没有交情,生意往来也不多,要是论起来,顶多算个熟人,秦总最好还是称呼我为顾小姐,免得让人误会。”
顾南枝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眉头皱的越来越紧,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说完,连再开口的机会都没给秦霂留下,拉着苏九安便大步往小酒馆里走去。
“枝枝,你简直太棒啦!”
“姓秦的混蛋脸都气绿了,哈哈哈,一想起来我就忍不住想笑!”
“哼,这就叫风水轮流转,谁让他以前跟恶霸似的,老是欺负你。”
苏九安挽着顾南枝的胳膊,满脸都是欢喜,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跟只小麻雀似的。
甚至连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秦霂愣在原地,直到顾南枝的背影消失在小酒馆的门口,他才转过身,慢慢走向停在路边的迈巴赫。
眉心微蹙,眸色凄伤。
……
为了给顾星星接风洗尘,意枫使劲浑身解数,坐了一桌子拿手好菜。
苏九安端着酒杯,挨个敬了好几遍,就连小奶包也被逼着喝了一杯鲜榨果汁。
“干妈你喝醉了吗?你的脸好红呀,好像猴屁股哟!”
苏九安一手拎着酒瓶,一手端着酒杯,斜倚在意枫身上,正琢磨着逮个人再喝几杯。
小奶包却忽然指着她的脸,笑嘻嘻说道。
苏九安醉眼迷离,闻言伸出一根手指头,摇摇晃晃指着小奶包:“胡说,这哪是猴屁股,明明就是微醺美人妆。”
“沐沐,不会夸人的,孩子可是会挨罚的哟,罚你……罚你喝光杯子里的饮料。”
苏九安直勾勾盯着小奶包,自以为口若悬河,气势十足。
实则舌头打结,连话都说不清楚,声音更是低得呢喃似的。
顾南枝害怕小奶包被吓着,摸了摸女儿红润润的小脸蛋儿,笑着安慰:“沐沐,别听干妈胡说,她喝醉了。”
“干嘛乱喝酒,不是乖宝宝哟。”
“妈咪放心,沐沐不喝酒,沐沐是乖宝宝。”
小奶包趴在顾南枝怀里,搂着她的脖子,小奶音又甜又软,简直可爱极了。
顾南枝垂眸在小奶包的额头上亲了亲,随即转头去看意枫:“还在这杵着做什么,赶紧把她送回房间休息啊。”
意枫闻言忙不迭上前搂住苏玖安,扶着她就要往房间里走。
可苏大小姐脚下就跟拴了铁链似的,愣是一步也不动弹。
意枫笑得满脸无奈,只能弯腰将她打横抱起。
本来想展现男友力,可苏九安平日里不是练拳就是舞剑,看着弱柳扶风,其实重得要命。
意枫抱着她,短短几十米的路,走得可谓是跌跌撞撞。
顾南枝和顾星星夫妇俩忍了又忍,实在没憋住笑出声来。
意枫虽然尴尬,却也没说什么。
虽然是苏九安倒追的他,可谁让是他亲口答应的呢。
就算是金刚芭比,也要宠爱到底。
更何况他们家安安还是很苗条的,就是掂起来稍微重了那么一丢丢。
苏九安醉得跟一滩烂泥似的,脑袋一挨到枕头就睡死过去。
而此时此刻同样名酊大醉的,还有秦霂。
秦霂独自一个人窝在沙发上,看着舞池里群魔乱舞的男男女女,皱眉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眸子里的晦暗却并没有消散丝毫,只是添了几分迷离。
“秦总,秦总您还好吗?”
酒吧老板见秦霂醉醺醺的,斜倚在沙发上,眼瞧着就要倒下去,心头一阵发怵,硬着头皮上前小声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