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到针头线脑,大到铁犁都能自己生产,各种手工编织品更是花样百出。
小巧精致的蝈蝈笼,藤条编的书筐,大而结实的箩筐、背篓是应有尽有。
农家出身的人,就没几家不会编这些东西的。
不会编的人家也有,如庄夫子一大家、邱德贵等人。
以前没做过农活的人家,大都不会这些手工品。
即便有编出来,那形状和手艺也与专业人士编出来的相差甚远。
生活富裕后,大夏湾人也是各显所长,集市遇上喜欢的东西,直接以物易物便是。
这样的交换方法,对大湾村人来说是最好的交换方式。
因为他们可以靠自己的手艺,为家里补贴粮食。
来此定居的人,只要不懒得成天躺在床上不动,出去转一圈儿哪都能找到吃食。
鱼虾、鸟蛋、野菜,随便一扒拉都能解决一天的吃食。
…
每次集市都不落下的紫玉,与集市上的人一一回应着,停在一家卖藤制品的摊位前。
花篮、箱笼、果盘,上面染着鲜艳的颜色,在一群灰扑扑的人群中显得异常亮眼。
一个大盘子里,摆放着各种草编昆虫和鸟类,如蚂蚱、蜻蜓、大虾、螃蟹等。
活灵活显的很是好看,摊位前围着一圈儿背书筐的小孩儿。
其中正有小洛,因为那显眼的小矮马就是最好认的特征。
“咳~咳!
小洛,都什么时辰了,还不去书院。
当心庄夫子打手心儿哦!
还有你们,一个个的都想逃学不成!”
紫玉一脚轻踢在小洛屁股上,小家伙跳起来捂住屁股笑嘻嘻地道。
“姐,你给我买虫子嘛!”
“臭小子,让你上学就是蹲在路边玩儿的,下次再这样棍子侍候。
一人挑一个,拿了赶紧走!”紫玉对围着的一圈小屁孩儿道。
“谢谢堡主姨姨!”
一帮小孩儿一听有他们的份,立马高声感谢,上手的动作那叫一个快。
一大盘草编品都不够拿的,摊主从坐着的箩筐又拿出一大盘才够分。
这下满意的一群小屁孩儿,嘻嘻哈哈地一窝蜂往书院跑,童年的上学路留下无数欢声笑语。
“老伯,一共多少银子!”
集市上也唯有紫玉一人是拿银子交换物品,集市上的人都知道这一点儿,也不会跟她客气。
因为在大夏湾,不存在因为紫玉是堡主的原因,就白拿东西。
以身作则的紫玉,从来不干欺行霸市的事情,在她看来只有没品的人才会做那种事儿。
身为堡主的紫玉,还是很注意自身形象的,这也是大夏湾人人敬重她的一个原因。
“呵呵,一共二十六个草编,堡主给两钱银子便好!
堡主,老汉姓石名草根,这些都是祖上传下来的手艺。
若是堡主有什么想要的东西,不妨告诉一声,只要见过一眼便能编出。”
搓着手有些拘谨的石草根,笑得一脸褶子,眼里却闪着自信的光芒。
“石伯这手艺不错,那给我来一套藤编摇椅、家具、花架子。
越精致越好,时间上不用急,只要成品好啥都好说!”
紫玉一听立马来了兴趣,好些手工编织术在后世已成为非遗志文化产物。
价格那也是高得离谱,还不是真正的纯手工制品。
紫玉在这里生活几年,越发喜欢古朴精致的东西,空间内的两大别墅完全成了储物间。
接了一单大生意的石草根喜不自胜,想到家里的粮食不够吃到秋收,便提出一个最基本的要求。
“堡主,我不要银子,全部换成粮食可以不!”
“没问题啊!你是大湾村人吧!
这样,你一会儿和我回去见盛管家,让他给你五百斤大米,五百斤小麦。”
紫玉不知这个时代的藤编家具是多少钱,只知道后世一套得好几万。
但价格肯定不能与后世的粮价换算,想了想又道。
“再给你十只小鸡,十只小鸭,一罐照明用的灯油。”
“够了够了,多谢堡主!”石草根激动得连连摆手,嘴唇哆嗦。
堡主给的东西远远超出他的预料,无以为报的石草根扑嗵一声跪下磕头。
“堡主仁善,石草根无以为报,只能磕头感谢!”
见多了这类场面的紫玉,面色不变地虚扶一把。
“石伯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我看你用的染色不错,能用在布料上吗?”
不闪不躲的紫玉,只能转移话题,对古人动不动就下跪磕头的事,实在是没办法。
若是不让人跪,又会让他们感到诚惶诚恐,心底越发的不踏实。
最终,只能安然受之!
“能,能,能!
堡主是打算开个染坊店吗?”
一腿脚有些跛的中年男人凑过来,忙不迭声地回着。
“不错,正有此想法,你会这门手艺!”紫玉看着凑上来的男人道。
看面相与石草根有四五分相似,从年龄上判断应该是子侄辈儿。
“堡主,这是我家老大石长栓,颜色是他琢磨出来的,打小就是个不学无术的东西。
让堡主见笑了!”
石草根瞪一眼主动凑上来的儿子,将人拉到身后,怕他那样子污了堡主的眼睛。
大夏湾人谁不知道姑爷眼里只有堡主,最不喜男人凑到堡主跟前儿。
不知今天为啥没跟堡主一起赶集,石草根看一眼远处的大山,心底有所明白。
“无妨,你们父子一会儿同去找盛管家。”
正愁大夏湾人衣服颜色单调的紫玉,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找到一个懂染料的人。
“谢堡主,谢堡主!”
石家父子连声拱手道谢,细看之下都眼泪花花的。
在他们看来没用的手艺,能为家人换来粮食,于他们而言就是活路。
虽然堡主能赊给他们粮食,本份的人欠着债,会一直心不安。
如今靠自己的手艺,能安心地让一家人吃上饱饭,父子俩激动得想大喊大叫。
但为了不在堡主面前丢脸,都极力地压抑着内心的喜悦,单脸上那扭曲的表情便能看出一二。
“堡主,找盛兴有何吩咐?”不知被谁通知过来的盛管家,跑得有些小喘,擦着额上的薄汗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