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谈画一惊,回头看去却空无一人。
“你不用找了,我就在这里,你想要报仇吗?我只要你身上的一件东西用以交换。”
谈画眉头紧锁,抬头看向吴管事。
“吴管事,你能听到这有别人说话吗?”
吴管事闻言一愣,然后呵呵一笑。
“你这一招吓不到我的,我八岁就开始杀人,你觉得我信这世上有鬼吗?要是有鬼的话,那些我杀的人怎么不来找我报仇呢。”
民间传说中总是不缺,因为回应耳边轻语最终导致悲惨结局的故事,因为传说中的妖魔能根据你的许诺轻易取走你的一切。
小时候母亲也跟她讲过类似的故事,她长大后才知道那些故事都是骗小孩听话用的。
但此刻她却希望那些故事都是真实的,仇恨和愤怒在燃烧着谈画的理智,往日不会轻易相信的鬼话成了她的救命稻草,吴管事习武多年,她拼尽全力也不是他的对手,这个不知真假的声音成了她唯一的希望。
“我愿意,不知哪位路过的神灵和妖神啊,我愿意付出自己的一切,只求你能为我报仇,只要能报仇,我能付出一切。”
谈画用最大的声音,使用故事里回应妖魔的格式喊出了自己的希冀,希望这一切都是真的。
吴管事被她的喊声吓了一跳,这个女人不会是疯了吧,疯子可是卖不了多少钱的。
不过,也可能是装疯,这些年追债他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这点小伎俩就想蒙混过关,当年我在赌坊抓出千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但是一个声音却在屋内回应起来。
“好,交易成立。”
这次的声音,吴管事也听到了,他被惊的汗毛炸起,环视一周无人后,直接跪倒在地。
与谈画年纪小,没有见识不同,吴管事知道能有这本事的一定是修士或妖魔,向强者低头,不丢人。
“这位大人,小人不知道这小姑娘被您看上了,您大人有大量原谅小人吧。小人是城内千金赌坊的一名管事,是毒娘子的人,不知尊驾可认得我家毒娘子。”
“大人,您真是好眼光啊。这小姑娘不仅人长得漂亮,她的母亲自知无力偿还欠债,正巧在今日自杀了,正是斩断了尘缘,以后可以无后顾之忧地跟您离去了。”
吴管事下跪后就开始报自己的靠山,然后恬不知耻地开始摘出自己,显然是想要替对方找一个放过自己的理由。
谈画听对方谈及自己的靠山,也着急起来,急切说道:“大人,您说只要我身上的一件东西就为我报仇,我愿意将我的一切都献给您,只求您能帮帮我。”
隐身一旁的杜康,听着这两人的说辞却觉得无趣起来,他不过是想找个由头拿到那件法器罢了,哪有他们想的那么复杂。
朝吴管事一指,一道藤条从房梁上席卷而下,将他包裹,并把他拉到半空。
这样一来,房梁上就吊了两个人,吴管事和谈画的母亲一起在房梁上随风摆荡。
看到那未知的存在做出了选择,吴管事也着急起来,急忙呼喊:“大人,我家毒娘子是啸风山庄高徒,能否给个面……”
吴管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藤条团成一团堵住了嘴巴,捆绑他身体的藤条缓缓收缩,竟然是要绞死他。
见事情没有回旋的余地,吴管事身体一抖,嗓子里发出一声闷哼,彷佛在忍受极致的痛苦。
透过领口,能看到他的脖子上浮现出两个黑色的圆点,随着痛苦的闷哼声,圆点中涌出了细密的蛇鳞,蛇鳞如同活物一般在全身游走,不过片刻就爬满了全身。
一身蛇鳞罩体,藤条的绞杀力道似乎变的可以忍受起来,吴管事用力一挣,竟然将双手挣脱了藤条的约束,之后双手用力开始拉扯身上的藤条。
拥有一身蛇鳞的吴管事力量也得到了加持,藤条立刻被他扯的松动起来。
杜康见此只冷冷一笑,接到指令的青面童子立刻加大了妖力的输送,得到更多妖力灌输的藤条变的更加坚韧,绞杀的力道也瞬间大涨。
吴管事被重新死死的捆在了半空中,身体挤压的痛苦让他如同一条咬钩的鱼一样在空中挣扎起来。
“咯吱。”
一身骨骼的脆响后,吴管事就像一条死鱼一样垂下了头,全身的蛇鳞也流水般缩回了脖子上的黑点中。
地上的谈画见此,舒了口气。
仇人死在眼前,大仇得报,心里就像憋的满满的一口气突然泄掉了一样,空落落的。
又看看房梁上母亲的尸体,母亲死去的悲伤和对未来的恐惧同时涌上心头。
在那些哄小孩睡觉的故事里,妖魔一旦兑现了自己的承诺,将会在许愿者这里得到更多,而自己又有什么可图谋的呢?
也只有这一身好看的皮囊了。
另一边,隐身中的杜康正在看着吴管事断气的尸体暗自沉吟。
吴管事死前,杜康用手触碰过他,面板中浮现的信息却有些奇怪。
姓名】:吴正毅子蛇
蛇母术】:将蛇妖卵塞入下,以密咒孕育小蛇,可化身蛇母,操控万蛇。
等级:无
技能:蛇咒印:蛇母可以以自身毒牙为旁人施加蛇咒印,获得蛇咒印者,将对蛇母忠诚无二,可开启蛇衣临时突破凡人极限。
备注:吴正毅为蛇咒印携带者,并非修士。
灵眼感受到吴正毅似乎体内有异物,杜康操纵藤条刺入吴正毅的脖子,在一番搅动后,藤条在血肉中挖出了一条色彩斑斓的小蛇,这小蛇颤颤巍巍的蠕动着,竟然还未死。
杜康伸出爪刃轻轻一碰,面板上显示的依然是吴正毅的信息,在死亡后,吴正毅的灵魂竟然转移到了这条小蛇身体里,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
操控藤条形成一个藤篓,将小蛇困入其中,打算拿回去慢慢研究,杜康转身看向谈画。
“我已经做到了我承诺的,现在是时候收取我要的东西了。”
谈画依然但不到隐身中的杜康,只是在声音响起后,银牙一咬,将头一低,手便伸向了腰间,缓缓拉动腰间的束带。
杜康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眼前的少女,问道:“你多大了?”
“我今年十八,已经能……已经长大了。”
母亲的尸体还挂在房梁上,但想到妖魔凶残少智的种种传闻,谈画打算马上满足对方,以免让对方以为自己不讲信用,大发凶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