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深眸里忽而涌动,过了片刻,突然道:“小侯爷在留景别苑茗居里有美人相伴,这是嫌弃本王这里什么也没有吧!”
沈筠棠:
“微臣不敢。”
“当着本王的面,还有小侯爷不敢的事?”摄政王说完,拍了拍手,顿时外面细碎轻盈的脚步声响起。
沈筠棠整个身体都瞬间僵住了,一方面是脑中徘徊着这些日子与摄政王之间发生的事,一方面是想摄政王不会真的叫几个女人进来陪着沐浴
可沈筠棠想什么来什么,通往温泉池的纱帘被人从外面掀开。
几位身材婀娜、穿着清透的侍女走了进来。
带头的侍女就是方才给沈筠棠端茶倒水的,她领着其他三人对着摄政王福了福,又转身朝着沈筠棠这边行了一礼。
“小侯爷没有人侍浴不习惯,你们一起下来陪小侯爷。”摄政王微微闭着眼睛靠在池壁吩咐。
那几名侍女听了主子的话,二话不说,应下后,就开始更衣。
其中还有两名走到沈筠棠身边,就要拖着她一起下水。
沈筠棠哪里会想到这阎王居然来这一招。
“不用不用,我当真不想沐浴,多谢两位姐姐盛情”沈筠棠极力反抗着。
剩下的两名侍女已经下了温泉池中,慢慢往摄政王身边靠过去。
沈筠棠瞥见这一幕,心中对摄政王越发的反感和不屑。
分明是这人自己想着在温泉池中享受齐人之福,还偏要推卸到她的身上。
她是女人,就算伺候她的这两个侍女再美丽又能如何。
摄政王这会儿闭着眼睛未睁开,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沈筠棠身上,细心听着她方向的响动,根本没注意到要栖到自己身边的两位侍女。
“够了!我对你们客气完全是看在殿下的面子上,若是你们还执迷不悟,休怪我动手!”沈筠棠用力将两位侍女缠在她胳膊上的臂膀甩开。
两人这下被沈筠棠吓到,连忙低头跪在地上,讷讷不敢出声了。
之前这年轻地永兴侯进来的时候,温文尔雅,对她们这些侍女也相当客气,她们便以为这位侯爷是位好说话的人,多痴缠痴缠就一定会达成目的。可未想到这小侯爷也是有脾气的,发起怒来气势不能小觑,这两位侍女自然不敢过多纠缠。
听到沈筠棠的言辞拒绝,摄政王剑眉都微微拢了起来。
在茗居的时候,这小子对邵阳公主安排的人就不太喜欢,现在对他的侍女更是排斥,莫非她真的对自己身边的两名丫鬟用情至深,是个长情的人,只喜欢她们?
可方才他进来之时,她看他时分明也是看直了眼,回不过神。
越想,摄政王的表情就越阴晴不定。
他弄不清楚沈筠棠心中的真正想法,心情也跟着上下起伏。
就在这时,那两位下了温泉池的侍女,已经慢慢移动到了摄政王的身边。
这些侍女虽然被教导的听话乖顺,但是常年待在皇家的温泉庄子,总也没有出头之日,现在主子好不容易过来,当然是抓住能抓住的一切机会去亲近主子。
两女互相看了一眼,而后一起伸手触碰向摄政王。
摄政王只觉得胸口和肩膀突袭一阵冰凉,一双深邃的狭长凤目突然睁开。
而后是让人害怕地发抖暴怒,“滚!”
两名侍女被这声震地魂魄都要掉了,闪电般地缩回手,连滚带爬地离开了温泉池。
爬出温泉池的时候两位侍女太过紧张,加上池壁湿滑,爬了好几次还软在池边,最后还是沈筠棠看不过去,指使跪在自己面前的两个侍女过去拉了一把。
经了这番,这四个侍女哪里还敢待在这温泉池边,四人互相搀扶着狼狈地离开。
沈筠棠嘴角抽了抽,瞧着四人离开的背影,越发觉得这阎王喜怒不定。
刚刚被两名侍女拖到了温泉池边,而后摄政王又发怒,这会儿她瞧着离开的侍女,脑中思绪纷杂,根本就没注意池中摄政王的动作。
不知什么时候,摄政王已经到了沈筠棠身旁的池边,下一秒,摄政王有力的手臂就抓住了沈筠棠纤细的脚踝,稍稍用了个巧劲儿,沈筠棠整个人直接跌落到了温泉池中。
喝了两口温泉水这才在池中站稳的沈筠棠:
她抹了把满脸的水珠,怔怔站在温暖的池水中瞪大着眸子愤愤看着摄政王,这阎王做完这一切惬意地靠在池壁上,双手抱着胸,嘴角居然还有一丝浅浅上扬的弧度!
“殿下,你这是强人所难!”沈筠棠控诉道。
她现在浑身湿透,衣袍都紧贴在身上,头发也被完全打湿了,贴在脸颊两侧,整个人从上到下都狼狈不堪。
摄政王表情不变,上下打量着此刻狼狈的沈筠棠,好似在欣赏她这副窘迫的模样。
“小侯爷,反正本王无论说什么做什么你都不会相信,既然这样,本王想做什么自己动手就是,何必询问你的看法?”
霎时,沈筠棠被摄政王的这句话气的脸色铁青。
她何尝不明白这阎王的意思。
他这是在说茗居的事是他做的,她不但不谢谢他,居然还感谢蒋振川。
沈筠棠心中愤怒,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就算都是摄政王帮忙,她对他也丝毫没有感激之情。
摄政王见面前小儿脸色越发的难看,心情也跟着沉入谷底。
原来稍稍平息的怒气被激发了出来。
沈筠棠通过脸色表现出来的想法,摄政王多少猜到了几分,这使他心情更差。
盯着站在温泉池中发怔了沈筠棠,他往前走了两步,长臂一捞,就将沈筠棠整个人裹在他宽厚的胸膛中。
沈筠棠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他居然还趁人之危吃她豆腐,连忙拼命挣扎起来。
可惜摄政王不是那两名侍女,她怎么挣扎也挣扎不开,那只揽住她的手臂反而像是铁钳一样越箍越紧,好似镶嵌在她腰背部一样。
“你放开我!”沈筠棠用了吃奶的力气,大力挣扎地气喘吁吁,到了后来甚至都不顾尊卑,连殿下的称呼都不要了。
“小侯爷不是能耐吗?自己挣扎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