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牧云突然到来,才反应过来的内门弟子们纷纷抱拳道。
“少主!”
见状,陈牧云淡然一笑。
“以后这种事情多得是,你们都是我陈家的弟子,守土安邦,是我的责任同时也是你们的。”
“可我们是……”
一名内门弟子怯生生的,话说了一半就咽回去了。
陈牧云自然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
诚然,一个势力当中,两位具有权柄的人物斗法,下面的人只能被迫站队。
大长老虽然控制了内门弟子,但陈牧云知道,并不是所有内门的弟子,都是愿意跟着他的,更多的是被迫或者是从众。
“有一点我说清楚,目前这琉璃城的城主还是我。”陈牧云坦言道:“我用人只看德行,不看出身,你们可将我这话,告知其他人,如若真心想来,不管你们之前因何原因,做了什么,我都既往不咎,不过有一点……”
“什么!”
一众内门弟子,期待的看着陈牧云。
“不过,你们来之前,要与徐长庚知晓,由他来给你们分配任务,明白吗!”
“只要我等,找徐长庚就可以吗?”
陈牧云肯定的点了点头。
闻言,一众内门弟子,不由得大喜过望,而后一脸期待的看着陈牧云。
“敢问少主,那我们也能……”
说着,众人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端坐在马上的陈泊清。
那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了!
陈牧云不禁一阵无语,感情自己卖了半天的好,人家的心思在剑尊身上了。
“诶呀,行了行了,之后的事情来了再说,赶紧去做你们该做的事情吧。”
虽然,没有得到陈牧云的回答,但这些内门弟子已然不虚此行了。
趁着陈牧云与内门弟子沟通的这段时间。
徐长庚已经指挥人,将所有的物资部归于仓库中了。
而后拿着一张清单来到陈牧云面前。
“城主大人,这次我们真的是赚大发了。”
接过,徐长庚递来的清单,陈牧云仔细一看,不由得也是喜上眉梢。
这一次上李村之行,共缴获粮食九十万斤,腊肉一千二百斤,铁料六百七十吨,良马十九匹。
如此一来,直到留香苑那边有产出之前,粮食的问题,陈牧云再也不用担心了。
不过,很快陈牧云便从中醒悟过来,身为人主,他可以有情绪,但不能一直沉浸在一种情绪当中。
“死伤者怎么安排的?”
陈牧云问道。
“已经安排人带着钱和粮食去慰问了。”
陈牧云点了点头,“做的细一点,尤其是那些已经死了的,如果有家人好好安抚,没有家人的,咱们出钱把人厚葬了。”
“至于,女人和孩子,暂时安置在城内空置的房子里,找一些人负责她们的衣食起居,再让手底下的兄弟贴出告示,看看城内有没有她们的家人。”陈牧云吩咐道:“那些盗匪,暂时关押到校武场中,找几个信得过的人看守,尤其是那个账房一定要看管好了,日后我要用他。”
“遵命!”
交代完一切之后,陈牧云长叹了一口气,而后忽然看到了一旁一脸呆萌的陈泊清。
“靠,差点给他忘了!”
上李村树林中死掉的那两个内门弟子,虽然陈牧云不能确定就一定是来杀自己的,但至少这不是一个什么好的信号。
目前,只有把剑尊放在身边,自己才能安!
……
陈家府邸。
陈泊清被安排在陈府中,经过一晚上连吓在折腾,相比较生龙活虎的陈牧云,陈泊清已然被折磨的都说不出来话了,连饭都没吃就去睡觉了。
而就折磨来说,留在陈府帮忙查账的外门弟子也好不哪去,这段时间对于他们来说,可谓是度日如年啊,不过好在,已然有了结果。
陈牧云前脚刚刚迈入陈家,后脚周天芳就来报喜。
“听闻少主此番上李村之行,所获颇丰啊!”
没等陈牧云搭话,一旁的徐长庚没忍住便将此番行动说了个痛快。
“诶,老夫只恨,当时没有在场啊,要不然,也想活动活动这老胳膊老腿的。”
见两人聊的火热,陈牧云煞风景的打断道:“行了,说说你这边吧!”
闻言,周天芳面带笑意,将提前整理好的材料递给了陈牧云。
“这赵海生不愧是个奇人呐!”周天芳感叹了一句,随后继续说道:“少主,经过我们的比对,先前沈河他们拿来的欠条,是伪造的。”
听到此话,陈牧云一点也不奇怪,毕竟那么一大笔钱,就算陈家想借,这些商人愿不愿意还是个问题。
不过,周天芳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瞬间来了兴致。
“少主,海生在账目中查到自从大长老执掌琉璃城的第二年,沈河他们几个商户就没有再向陈家缴纳过任何赋税。”
听的此话,陈牧云翻看了一下周天芳给的账目,随后又联想之前与徐长庚对于“弃农炼铁”那件事情的讨论。
想来,陈泊远与沈河几人勾结,恐怕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哼,没想到啊,仅仅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攻守便易行了。”陈牧云双手插进袖口中,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表情,“真不知沈河那几位老板,接连受创之后,还能否像之前那般自信了。”
闻言,众人便是一众哄笑。
……
聚义堂。
今天的陈泊远特别的郁闷,恍惚间有种“洞中才一日,世上已千年”的感觉。
作为陈家大长老,号令族内各堂口大小长老,麾下一众内门弟子。
然而……
剑尊出山,陈牧云剿匪归来,这些事情,他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就连城内的民众消息都比他灵通。
“饭桶!一群的饭桶!”
盛怒难消的陈泊远指着,堂内几名内门弟子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通骂。
“你们是死人呐!不长脑子吗?让你们去参与到城内的事务,是让你们去做贡献去了吗?”
“我让你们盯着,陈!牧!云!你们盯哪里去了?剑尊都出山了,人家都出城浪一圈回来了,你们都没有一个人来通禀我的,这消息我特么……我居然是从一个饥民口中得知的,我要你们有何用?”
此时,堂下的一众内门弟子,虽然没说什么,但内心中却对大长老有了很深的看法。
在他们眼中,这陈泊远与陈牧云,根本没有可比性。
就会顺风吹牛皮,逆风讲道理。
话都让他一个人说了,要不是看在每个月他给的例银面子上,这群内门弟子是真心不想在跟他混了。
“大长老,当初您让我们参与到城内的事务当中,说的是给陈牧云制造一些麻烦,还要讲分寸,可是……”
那名内门弟子一脸的委屈,“可这讲分寸,还怎么制造麻烦,那无非就是弄一些不疼不痒的事情出来,那这些事情也给陈牧云造成不了麻烦呐。”
“还有,针对陈牧云的事情,您不是交给陈鸿儒了,他没盯住除了问题,怎么怪在我们的身上了。”
“就是啊,这也太不公平了。”
听闻此话,其他的内门弟子也开始纷纷抱不平。
眼看,自己的权威受到挑战,而这次居然是他精心围拢的内门弟子。
陈泊远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气急败坏的拍案而起,“放肆!”
瞬间,堂下鸦雀无声。
然而,自知理亏的陈泊远,气过之后,也没有了先前的威风。
弱弱的问了一句。
“陈鸿儒呢?”
“从昨日开始,便不知去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