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转过头之后,船就是逆水航行,因此尽管动力加大到全功率,但船速仍然上不去。
这艘船的设计航速是15节,但由于船龄太长,己超过15年,再加上维持不善,现在只能免强达到12节,在顺水航行时,可以超过13节,但在逆水时,只能达到10节多一点。因此尽管黄进功急得只跺脚,但船速只有这么多,急也没有用。
而黄进功的着急也不是没有道理,因为在座船的后方,人民军护航舰队的柘城号、虞城号两艘驱逐舰已经追上来了。
原来安庆水师的1艘木质蒸汽船,2艘木帆船投降之后,只剩下黄进功的座船逃走,罗岳的目标是全歼敌军,以警示长江沿岸的各省大员,而且这艘船上挂着主将的旗号,明显就是安庆水师的旗舰,因此自然更是不会放黄进功的座船逃走,于是下令4艘巡逻艇去接收安庆水师的投降战船,又命柘城号、虞城号去追赶黄进功的座船,并且要求尽力迫降这艘战船,毕竞能够迫降敌方的旗舰,意义重大。
柘城号、虞城号的设计速度都是22节,即使是逆水航行,也能超过20节,因此速度远比黄进功的座船快,而且黄进功的座船领先的距离也不多,还不到1000米,这个距离在舰船行驶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仅仅只用了十几分钟的时间,柘城号、虞城号就己经赶了上来,和黄进功的座船齐头并进
虽然柘城号、虞城号都只能算是小型军舰,但和黄进功的座船相比,却可以算是一个庞然大物,两艘军舰一左一右,将黄进功的座船夹在中间,距离只有100多米。其实如果是可以将黄进功的座船击沉,那么己经足够击沉4、5次也够了。不过虽然不能用炮轰,但两艘军舰侧舷的三门马克沁机枪这时也全都一起开火,向黄进功的座船猛烈射击,一直间打得黄进功的座船甲板上一阵“乒乓”乱响,木屑、玻璃四射飞溅,而在甲板上的士兵自然也是被打得死伤一遍,横七竖八的躺满了整个船甲板。只有少数头灵活,反应机敏的士兵极时的躲进舱室内,才侥幸逃得一条性命。
机枪的射击足足持序了1分多钟才停了下耒,黄进功的座船甲板上己是一片狼藉,空无活人,这时柘城号、虞城号才向它喊话,要求清军投降。
这时黄进功和恩庆都抱着头,蹬在驾驶室的地上,刚才那一轮射击,将驾驶室的窗户玻璃全部打碎,幸好是两人当时反应机敏,极时的蹬下,才在人民军的这一轮射击中幸存下来,仅仅只是被飞溅的玻璃划破几道伤口,但驾驶室里共计有10余人,并不是每个人都有他们两人的反应速度,中弹身亡、受伤的有6、7人,有2个人甚致是被直接爆头。而驾驶室里一共才多大地方,因此两人的身上、脸上都被溅上了不少鲜血、甚致还有**。不过两人却是躲在地上,一动不动。
而听到柘城号、虞城号的喊话之后,另一个幸存的军官颤声道:“黄提督,咱们还是投降吧,不然可就是死定了。”
黄进功迟疑了一下,看了恩庆一眼,道:“恩大人,你看吲?”
这时恩庆早己被吓破了胆,也赶忙道:“对,对,趁早投降了,否则就迟了。”
见恩庆也主张投降,黄进功也就不再犹豫,赶忙扯下白色的门帘,充当白旗,从破碎的窗口挂了出去。并且大叫道:“投降、投降,我们投降。”
在柘城号上,有眼尖的人己看到驾驶室的窗口中挂出的白布,立刻道:“他们打出白旗了,他们投降了。”
于是虞城号暂时保持和黄进功的座舰距离不变,而柘城号则靠陇过去,两船靠舷之后,从柘城号上下去20余名士兵,登上黄进功的座舰,大声招呼船上的清兵都甲板上来受降。
黄得功等人见了,这才从驾驶室里钻出来,向人民军投降。而人民军士兵将大倍份投降的清兵都押到柘城号上,只留下少量能够确保战船能够开动的操作人员,然后押着战船返回。
等柘城号、虞城号押着黄进功的座舰和本队汇合之后,运输船也都己经重新启航赶来,在一艘运输船上,这次随船队出行的记者们纷纷在甲板上架着相机拍照,另外投降的三艘船也都在舰队傍边下锚停泊,同时几艘军舰也放下小船,去救援在江水中挣扎的清兵。
柘城号将黄得功和恩庆押到永城号上,由罗岳对两人进行审问。而到了这个时候,两人也不敢强硬,老老实实的招供自己是奉了安徽巡抚恩铭的命令,来拦截运输船队。其实这也是在罗岳的预料之中,如果不是恩铭这样的地方大员下令,借几个胆子给这两个人也不敢来拦截华东**的运输船队。
这时战果统计也出来了,共计俘虏了334名清兵,4艘战船,人民军无一伤亡,仅仅只有15人受伤。不过罗岳这时也有些头疼起来,不知怎样处置这些俘虏,因为这次罗岳要视查所有的灾民安置营,至少要1个月的时间,总不能带着这些俘虏去视查吧,而且三艘驱逐舰的配置人员也只有100-110人,加上安排部份海军陆战队的士兵,都己是满员状态,每艘军舰最多也就只能再容纳10多个人,而4艘巡逻艇就更不用说,每艘艇上只有65-70名艇员,四艘艇的全部舰员加起来也没有俘虏多。当然如果将俘虏分散到各艘运输船上,到也不是不行,但这些运输船最终是要分散到各个灾民安置营去,总不能把这些俘虏也都带到各个灾民安置营去吧。
经过罗岳的再三考虑之后,最终还是决定将这些俘虏包括俘虏的战船都送到上海去监押,毕竞带来不可能,又不能都杀了,放了更是不甘心,只能都送到上海去。另外这批俘虏、包括战船都送到上海之后,李松晨肯定是可以借机大作文章。
当然首先要向上海方面发一份电报说明情况,这时华东**的无线电报技术己有了重大的进步,电报传送距离可以达到1000公里,当然无线电报机的体积仍然十分巨大,永城号这样的小军舰是安装不了的,这次出航,在两艘运兵船上各安装了一部。
而就这时,一艘运兵船上给罗岳送来一份上海发来的长文电报,罗岳看完之后,也不由得有些变色,原来电报紧急通知罗岳,在安徽省西北部的颖州府出现了一个名叫红莲教的宗教组织,借水灾之机,在灾民中大力的招收教徒,聚众起义,据说现在收集的教众人数己超过10万人,并占据了颖州府的首府阜阳、太和、颖上、蒙城等地,并且还曾经一度到华东**管辖的河南东南部陈州、归德府境内传教,现在似乎有南下进入庐州府的迹像,因此让罗岳到达庐州府的灾民安置营之后,注意红莲教的动向,有必要的话,可以在庐州府多停留一段时间,等红莲教的事态平息之后,再继续视查的行程。
同时,电报中还简单介绍了一些红莲教的情况。红莲教又称红白莲教,其实是白莲教的一个分支。在中国历史上,发生过多次农民起义,而大部份的农民起义都会依托某个宗教,因为只有借助宗教的名议,才能在短时间内聚集大量的信徒,而且在一定程度上还可以掩人耳目,躲避官府的追查,如东汉末年的黄巾起义,就是依托太平道;东晋年间的孙恩卢循起义,依托的是五斗米教;近代以来的太平天国运动则是依托拜上帝会。而从元代开始,白莲教就成大部份农民起义所依的宗教组织,因此甚称是农民起义的专用宗教。
白莲教原本源于佛教的净土宗,并在南宋初期形成的一个固定宗教,后来又吸收部份道教,民间信仰的成份,并在元未时和波斯传入中国的摩尼教融合,最终形成一个大杂烩一般的宗教组织。
而正是由于白莲教是融合了各种宗教成份,也就决定了其组织结构松散,但教义经卷也比较通俗易懂,另外宗教规则也遍世俗化,比较能为下层人民所接受,因此常被利用做组织农民起义的宗教工具。并且白莲教还衍生出大量的分支、旁支教派,居统计白莲教的分支、旁支教派不下百个,而且这些分支、旁支教派各不相属,教义颇多歧异,组织、仪轨和活动方式也不尽相同,而且也良莠不齐,但总体来说,教众主要来自下层社会,并或多或少地带有白莲教的印记,在民间也一般笼统地称为白莲教。广义一点算的话,在历史中比较著名的教会,义和团、红枪会、小刀会等,都可以算是白莲教的分支。
在庚子年间,有大量白莲教的分支、旁支教派都参加了义和团运动,而在义和团失败之后,大部份的分支、旁支首脑们都躲到民间潜伏起来。而这次长江大水,六省均受灾,受灾地域广泛,灾民超过千万人,因此潜伏在民间的白莲教的分支、旁支教派首脑们又看到了机会,于是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最终决定在长江沿省分头起事。而选择在安徽省颖州府起事的,就是红莲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