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不认识你们,我想你们认错人了。”
刘陆这睁着眼睛说瞎话的行为倒是把圆脸男子给气笑了,“你不认识我没关系,我认识你就行了。”
“……你这只狗仗人势的死狗就比你诚实多了!”
刘陆踢了小毛一脚,让小毛安静下来,不要在作出什么挑衅之类的举动。
对方人多势众,一直冷眼旁观的那个为首男子更是有着炼气期后期的境界,刘陆不想与这些人起冲突,这伙人一看就是金凤城的地头蛇了,绝对是他招惹不起的,所以主动示弱,想着绕开几人离开。
谁知圆脸男子并不肯罢休,又一次堵住了他的去路。
“你想干什么?”刘陆脸变得有些阴沉,看样子这事并不能轻易善了了。
圆脸男子似笑非笑地表情,“你说呢?”
“别欺人太甚了。”
“呵呵,就欺负你了,怎么样?”
对方得势不饶人,刘陆也有些忍不了了,动手是万万不敢的,仙林街禁止私斗,所以他也不是很担心对方会直接出手。
“呵,你就这么点出息吗,四个人都抢不过我的狗,还好意思叫嚣。怎么,现在有了帮手了,就又横起来了,准备干什么,想和我的狗再咬一场,我看你比我的狗还会仗人势。”
刘陆讥讽不停,“我要是你,这么丢人的事早就闭嘴了,还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叫唤。”
圆脸男子脸色有点发青,那个修长冷面女子,也被刘陆夹带着骂了,所以脸色也很是难看。
“很好,这种时候嘴还这么硬,原本只想敲断你的狗腿,现在我会连你的狗牙一起敲碎。”
圆脸男子这话颇有些一语双关的意思,也不知道是说刘陆还是小毛。
“如果不靠你这些帮手,你这种货色都入不了我的眼。”
事到如今,刘陆也知道,就算是他认孙子了,对方也不准备放过他,既然如此,何必再委曲求。
圆脸男子或许顾忌仙林街的规矩,虽然对刘陆恨得牙痒,但却一时也不敢先出手。
这时那为首的大头男子声音漠然,“尖牙利嘴!裴飞,废掉他,其他的事我来解决。”
叫裴飞的圆脸男子脸上露出喜色,仙林街禁止私斗的规矩是不假,对他也很有威慑,但却不包括眼前的这位。
因为这位的祖辈,正是规矩的制定着之一,其所在的家族,也正是金凤城当下最强的两大家族之中的崔家,大头男子更是崔家的嫡系第一继承人。
刘陆从没有觉得一种规矩可以限制住所有人,也不认为律法这东西是公正无私的,某种规矩之所以成立,是因为这种规矩既符合制定者的利益,也是多数人的共识。
而那些能无视规矩的人,也都是执行规矩的人,只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没想到眼前几人居然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就如此无视仙林街的规矩,看来几人的身份背景比他想像的还要厉害。
看着裴飞手中的青芒闪动,刘陆已经做好了逃跑的准备,虽然在这种地方他实在没有多少从几人手中逃掉的信心,但总不能坐以待毙,直接引颈等死吧。
只不过裴飞的法术还没有丢出,就被一个突然冒出的声音就给打断了。
“崔大头,这么大阵势,是被狗咬了吗?”
听到这话,裴飞就知道是谁了,手中的法术不知不觉中就熄灭了。
刘陆也是第一时间看向那个话都不怎么会说的人,要不是听着和眼前几人不对付的口气,他都有些怀疑此人是不是眼前这些人的狐朋狗友之类的,因为这话总感觉像是在骂他一样。
一个白衣衫,也是二十岁出头,白白净净,颇俱福态的年轻男子。
刘陆打量着这突然冒出来的人,和善的面容看着很容易让人亲近,但那滴溜乱转的眼睛,却是让人有一丝不靠谱的感觉。
当然,他对此人观感还是不错的,除了无意中替他解围这一点,更大的原因还是那一句“崔大头”,说到他的心里去了。
崔大头本名崔颢,崔家天之骄子,除了嫡长子的身份外,还有着过人天资这个光环,不说是在金凤城,就是在整个肃州都颇有名气,而和崔家一直不对付的金凤城另一大家族连家,也有一个不输崔颢的天之骄女,如今在丹霞山修行。
在这金凤城,敢叫崔颢为崔大头的人,就只有眼前这个白白净净的胖子,也就是连家的二公子连城璧了,而连城璧正是连家那天之骄女的弟弟。
崔颢似乎颇为厌恶连城璧的样子,“连城璧,这里没有你的事,最好给我滚一边去。”
连城璧……,刘陆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有些恶趣味的想法,这哪是璧嘛,明明是砖嘛,而且还是那种紧固城墙的大青砖!
连城璧资质不及崔颢,修为境界也差了那么一截,如今正是炼气期中期,之所以敢挑衅崔颢,就是因为有姐姐护短,而他到现在还能活蹦乱跳的,就足以说明不是一个愚蠢的人,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什么时候不该说什么,就像在这仙林街,他还真不用顾忌崔颢等人。
别看崔颢这边人多势众的,真敢和连城璧叫板的,也就只有崔颢一人了,像裴飞这种崔家外戚,不管是家族背景还是自身实力,都和连城璧不是一个档次的。
面对崔颢的恶语,连城璧是一点都没有动怒的样子,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嘿,你是不是被狗咬了我自然不会关心,但你要是打算仗势欺人,指示他人破坏了仙林街的规矩,那我可就不能视而不见了。”
连城璧之所以说这话,横插一脚,自然不是热心肠的路见不平,而是完为了恶心崔颢,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一原则,不认识的刘陆也就被他看中了。
而连城璧敢说这话,自是有着他的底气,这个底气和崔颢无视规矩的底气来自一类,连家也是仙林街规矩的制定者。
“你真要和我作对?”崔颢道。
连城璧双手摊开,“你要是这么认为,那就算是了。”
“很好!你姐哪,让她出来和我比一场。”
“在丹霞山,你又不是不知道。当然了,你要是兴致高,可以去丹霞山走一趟嘛,毕竟离这里也不远。”
崔颢和连城璧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很清楚连城璧的秉性,是那种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别人追不到就丢石头吐口水,追到了就装死求饶的人。
说好听点,就是能屈能伸,识时务,说难听点,完就是那种油盐不进的混不吝。
敢去丹霞山找场子的,别说在金凤城和肃州境内了,就是放在东瓯国,也没有几个人,所以对连城璧这话,崔颢都没有搭理,而眼见围观之人有点多了,崔颢也不愿意在外面露这没有结果的风头,便直接无视了连城璧,自顾进入了宝光阁,对刘陆更是看都没有再看一眼。
刘陆对于崔颢这无视的态度,却并不是很乐观,他可不认为崔颢能大度到放过他,之所以无视他,怕真是在无视他,也就是说在崔颢心里,都没有把他当一回事,收拾他也就不急于一时一刻了。
崔颢进入宝光阁后,那妩媚女子和英俊男子倒是跟上了,而裴飞和那冷面修长女子,暂时却没有动静。
裴飞直接无视了连城璧的存在,盯着刘陆,“你敢不敢和我去赌战台?”
赌战台是什么地方,刘陆暂时不是很清楚,但听名字就知道,多半是像那种签了生死状的,生死自负的江湖擂台了。
面对裴飞的激战,刘陆倒是不担心输人输阵方面的丢脸,而是很光棍地表示。
“不敢,不去,不愿意!”
“你……”
裴飞也没想到众目睽睽之下,刘陆居然如此没有一点气节和血性,顿时为之气结。
刘陆直接摆烂了起来,“我认输,不管去哪里,当是你赢了。”
刘陆都这样了还怎么打,怎么闹,刘陆不要脸,他裴飞还要脸,再纠结下去,他只会更难堪的。
“我记住你了,你以后小心点,最好别让我看到你。”
裴飞冷哼一声后,便和身边那女子进了宝光阁,跟上了崔颢的脚步。
对此刘陆没有放什么狠话,没有多说一句话,虽然心里愤恨,但奈何别人形势比他强,由不得他不认怂。
而连城璧,在刘陆看来也是一个有趣的人,知道什么是适可而止,在崔颢等人离开时,并没有不依不饶地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