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我们就动身赶路。但是没想到刚上了高速没多久,这伙人就又跟了上来,我们又随便找了个收费站下了,走国道去的西安。
为了躲开他们,这一路上开始是柏油马路,后来是水泥板路,再后来是石子路,最后直接就是土路,过了南阳,便是八百里秦川。
古往今来,盗墓者的圣地,在秦岭的北坡不说西汉陵园,秦始皇陵,就是达官显贵,豪强富绅的陵墓,只要随便挑几个,倒几个斗那就可以衣食无忧一辈子享福了。
算盘一边颠得屁股都挨不上椅子,一边上手合十冲着窗外拜了拜。我看着奇怪,就问他:“算盘,你干嘛呢?这也没佛啊,你拜啥呢?”算盘说:“此处无佛胜有佛,牧小爷,这可是咱们的圣地,你不拜拜?”我嫌弃的瞥了他一眼说:“滚一边去,谁跟你咱们啊。”老夜说:“放心,跑完这趟,你怎么着也算个青头。”我拍了一下老夜的座椅,看了看白无常。
路上他一直都不说话,不会是我昨天说话真伤到他了吧,那我可真是!
就在这时,白无常说:“老夜,到西安大概几点。”老夜也没多想就说:“大概得下午,下道不好走。”算盘说:“晚上视线不好,不好定穴,如果我们下午才到,那我们可得早点儿做准备。”其实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我们要去的是哪个墓,就问:“老夜,我们要去谁的墓?”算盘一听,吃惊地看着我说:“牧小爷,合着您到现在还不知道我们要去哪个墓啊,您这也真是人生没有彩排,每一天都是现场直播啊!”我白了他一眼,没想到算命的还看爱情公寓呢。
老夜说:“去周穆王墓。”我一听,不对啊,这周穆王墓虽然被人发现了,但是已经被断代是汉墓了,难不成我们要去汉墓里面找西周的真相吗?
我说:“周穆王墓不是汉墓吗?”白无常说:“是汉墓,但是我们不去那儿。”我又问:“那咱们去哪儿?”老夜嫌我罗里吧嗦,不耐烦地说:“你就别想这么多了,跟着走就完了。”到了西安,我们就赶紧赶往周穆王墓以南几公里的秦岭密林里,当地人叫阎王沟的地方。
此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我们没有休息,直接开始。算盘掏出指南针,看了看周围的方向和风水,说:“我曾看到一本古数,古书上记载,周穆王因觊觎西王母的美色,想要生生世世都和西王母在一起,传闻西王母掌管西方冥界,所以周穆王便将自己的陵墓葬在了可以通往冥界神殿的神道上。就是不知这冥界神殿的神道上在哪里?”老夜用刀一边砍路,一边说:“所谓冥界,指的便是阴间,而通往阴间的路必定至寒至阴,而这神道应该指的是在正西方。”我心想,是这么个道理,但是这正西方的地方大了,上哪儿找那一亩三分地啊。
白无常一把夺过算盘手里的指南针,指南针摇摆了几下,指着南方,他又把指南针拍到了算盘怀里,指了指西说:“走那边。”算盘说:“诶,我说,嗝爷,你这什么毛病,用人靠前,不用人靠后。连句谢谢都没有,你师父这师德不咋地啊,光教知识,不教人品啊!”白无常一把薅住算盘的衣领说:“我师父的师德如何,你还没有资格评判。还有,管住自己的嘴,当心祸从口出。”白无常把算盘扔到一边,算盘骂骂咧咧,但也知道盗墓这一行当,最忌讳的就是拿亡人开玩笑,这是大不敬,是自己理亏。
我挥了挥手说:“行了,别闹了,找墓要紧。”我们一路向西,走着走着,一阵阴风吹过,让人汗毛颤栗。
我说:“虽说是四五月份,但也不至于这么凉吧,我这穿着外套都有点儿凉。”老夜看了看四周,皱着眉头,也表示这种坏境很奇怪。
又往前走了一段,阴气更重了,就像是阳间的黄泉路,阴风阵阵,毛骨悚然。
算盘抬头看了看,搓了搓手说:“这你妈是什么地方,阴森森的,阴阴脑袋顶上阳光阴媚的,这脚底下怎么总觉得凉嗖嗖的呢。”我使劲裹了裹身上的外套,恨不得只露两只眼睛。
我们所有人都很紧张,都下意识地走几步路就回头看一看,一是看人齐不齐,二是看有没有什么异样。
又向西走了半个多小时,白无常看着手里的罗盘就跟失效了似的,玩了个命地转,但就是不停,就像中邪了一样,突然停了下来说:“到地方了,挖!”不知怎的,可能是这气氛过于恐怖,我们三个人都没有提出疑问,而是选择相信白无常的判断。
老夜他们几个从背包里拿出几个洛阳铲头和十几节螺纹钢管,我坐在一边把装备都收拾出来,折叠工兵铲,探照矿灯,强光手电等等,他们七七八八的在十几个位置上面打眼。
过了好一会儿,算盘累得坐在一边的石头上面直喘,说:“文爷,我说咱们是不是来错地方了,这都打了十几个眼儿了,也没动静。”老夜擦了擦汗说:“我TM也纳闷呢,白无常,你觉得呢?”白无常没搭理他,将手里那根洛阳铲拔出来,看到土的颜色还是不对,心里也开始纳闷。
突然,我好像闻到了什么味道,就问:“算盘,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算盘有点疑惑,使劲闻了一下,说:“好像是有那么点奇怪的味道。”白无常一听,突然把手里的洛阳铲拿到鼻子底下闻了闻,说:“来吧,到地方了。”他说完,抄起旁边的折叠工兵铲,就开始挖,我们也没多说,就跟着开始挖,几个人挖了半天才挖了近三米深,看到的却不是墓门,而是一层跟地板一样的石砖,石砖向北的方向还有些下沉,我问老夜:“这墓门怎么塌成这样了?”老夜说:“这不是墓门,这是墓道。”算盘本来就挺疑惑,经老夜一说就更迷糊了,说:“文爷,这墓道怎么也得有墙吧,可是你看看这四周哪儿有墙啊,一般的墓道宽度也就五米左右,咱刚才在这附近打的眼可都比这深多了也没见打到墓墙啊。”老夜一想也是,刚才打的眼怎么着也有个两米深,可是就是什么都没探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