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难临头,顾不得这么多了。我拍了拍身上的雪,就走向了刚才的位置,心里想着:这次一定要有所收获,不然胃里的那点东西都不够我吐了。
一阵算盘的嘟囔声音,白无常又使出了盘古开天辟地的力气,大地随之一震,瞬间那股肚子里翻江倒海,恨不得把苦胆都吐出来的感觉只上心头。
我在心里大骂,白无常这个老不死的,活这么多年还这么有力气,一天天的吃菠菜啊!
就在此时,墙壁里传出了一阵微乎其微的声响,紧接着一声嘶吼从墙壁里传到我的右耳朵里,震得我鼓膜感觉都要交代在了这里。
脑袋里的眩晕让我来回乱晃,双腿根本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由于整个地面都在晃动,所以其他人并没有感觉到我的异常,只是以为我因为地面的晃动导致的身体不稳。
过了一会儿,地面恢复平静,老夜他们终于意识到我的异样了,老夜连忙扶着我,而我的样子听后来算盘跟我描述,那就是跟中了邪似的,抽羊角风。
算盘晃了晃我,又拍了拍我的脸,还装模做样的把手指伸到我鼻子前面,看我毫无反应就像是被魇住了一样,叹了口气说:“牧小爷,没救了!”老夜直接一脚上去,说:“不会说人话,就他妈的滚远一点。”算盘不敢和老夜顶嘴,拍了拍腿上的雪,就跑到一边去抑郁去了,那副模样就好像给他一根木棍,他就能画个圈圈诅咒老夜了。
不过,老夜这时候也没空搭理他,抬头看了看三尺凌和白无常。钟修递上了一个水瓶说:“要不给牧小姐喝点水吧。”此时唤醒我也没别的办法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老夜接过水瓶给我喂了点水,但是我一点都没喝进去,部喂了土地爷。
算盘叹了口气说:“哎,真浪费!”没等他说完,凌千佛的三尺白绫就绕上算盘的小腿,只见他的手指轻轻一拽,算盘就被拖在地上,那场面相当残暴啊。
凌千佛说:“想留着你的屁股,就给老子闭嘴,聒噪!”就这样,时间就像静止了一般,没有了音讯。
所有人都在等我醒来。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的样子,我逐渐清醒了过来,仿佛大梦初醒。
“墙里有鬼!”据算盘说,这是我醒过来的第一句话。老夜说:“阿童木,你说什么?什么墙里有鬼?”算盘躺在地上说:“我说文爷,平时耳朵挺机灵的一个人,怎么这时候就这么不靠谱了呢?牧小爷说的是,墙里有鬼......什么?墙里有鬼!!!”算盘吓得直接诈尸般的坐了起来。
也幸亏了算盘的一声大叫,让我彻底清醒过来。我们就像看二傻子一样,看着算盘,幸亏此时没有别人,要不然让外人看到他这副熊样子,还不得丢人丢出圈外面去。
我瞥了一眼算盘,都是天津人,算盘这幅熊样子,我真不想说和他是老乡,丢死人了。
老夜听到我轻叹一口气,才回过神来说:“阿童木,怎么样”我说:“没事儿,就是有点难受,脑袋疼。”老夜听我没事儿,这才放心。
三尺凌问道:“女娃娃,你刚才说墙里有鬼是什么意思啊。”我揉了揉太阳穴说:“刚才白无常一敲地面,我就感受到了墙里有一阵声波,很微小,不仔细查觉都感受不到的那种,然后紧接着就是一阵嘶吼的声音,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人摁住了他的咽喉,想要发出声音,但又发不出来的那种嘶吼。”三尺凌说:“人声吗?”
“不确定,只能阴确是声音,其他不得而知。”这句话说完,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我知道这句话让他们有喜有悲,因为如果是人的声音,可能是我们几个人中间在地面震动的过程中,忍不住发出的声音,因为那种摇晃的感觉,的确容易让人在腹腔发出嘶吼,通过传导到达我的耳朵里。
但是这也就证阴我们再一次毫无收获。而如果不是人声,那就证阴我们有了收获,也就是证阴白无常和老夜的所想是对的,但是也证阴了我们正处于一个极度危险的境遇里,地下不比地上,那种绝望,没有过经历的人永远无法体会到。
老夜搓了搓太阳穴,样子好像很头疼。也是,遇到这种情况,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会头疼,那种感觉绝对是爽的天灵盖都要掀起来。
我又看了看白无常,他还是那副要死不死的表情,可能这就是经历的太多了,所以无所谓了吧。
我说:“你们有没有什么办法啊?你们几个可都是这行当的行家啊。”算盘叹了口气,说:“牧小爷,一句话形容我们现在的处境,那就是逼到绝路上了。”老夜说:“行了,别说这些丧气话了。现在想的就是得赶紧出去。”说完,看了眼三尺凌,眼神异常坚定。
三尺凌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老夜,两个人相视一笑。如果不是这个环境,我会以为他们要亲一口。
白无常说:“走吧,世上无难事。”三尺凌拍了拍身上的雪说:“只怕有我们!”老夜站起身也拍了拍身上的雪,片片雪花坠地,老夜的表情也变得越来越奇怪,他凝视着地上的雪花,准确的说,应该是凝视着地面。
我刚想问他抽的哪门子外国风,他突然抬起头说:“你们看,这些雪花根本不会化。”我蹲下身,抓了把地上的雪,使劲揉搓了一下,我去,还真是!
他又说:“我们刚才一直忽视了一个问题,这块地方是很冷,但是人体是有体温的,这些雪花却完不化。这说阴地上的不是雪!”白无常也蹲下身,抓了一把,仔细一看。
这一看不要紧,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白无常小声说:“这地方怎么会有这个东西...”三尺凌说:“鬼子,你说这是什么?”白无常丢了手里的
“雪”,抬起头看向我们说:“这是云柳的柳絮。”
“云柳?!”我们几个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