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地方之后,我还是没有醒,又被算盘拽下了车,说:“牧小爷,都下午了,太阳都晒屁股了,还没睡醒啊。”我说:“你太平洋警察啊,管的真宽,我睡没睡醒,和你有关系吗?”算盘刚想说话,就被莫斯臣拽住,说:“别不该管的瞎管,轮得到你操心吗?”一边说一边冲算盘眨眼睛。
不愧是算盘,秒懂什么意思,然后又故意大声说:“哦对,我不管我不管,哪轮得到我啊。”我也没听阴白意思,暗骂了句脑子有病,然后就跟着大部队出发了。
这是个小山村,还是那种少数民族的山村,很多老奶奶老爷子都穿着民族服装,看着像是苗族。
这个村子不大,也就住着二三十户人家,比起我们在西安遇到的那个村子可小多了。
我说:“不是说就两个小时吗,怎么就下午了?”老夜说:“一处高速修路,我们只能绕远,走山道。”我说:“咱们要不找个老人家问问?”莫斯臣喘了两口粗气,说:“估计都这个时间了,太阳都快落山了,朗宇的人也应该在这附近休整,不会晚上进山的。”老夜说:“那咱们就在这个村子休息一天。”我们随便找了个在墙边唠嗑的老爷子,问他:“老爷子,这村子有招待所吗?”老爷子叽里呱啦说了一堆,说的是当地的土话,还混杂着民族语言,对于我们这些说普通话的来说,简直就是一门外语。
我看了看老夜,说:“你...听懂了吗?”老夜皱了皱眉,说:“找个年轻的问问吧。”我们继续往前走,这村子一看年代就很久远了,好多屋子都是木头的,估计年轻人都搬出去了,只有这些无法适应外面生活的老人们还继续留守在这大山里。
走着走着,看到一个人,虽然穿着老气,但是看脚步就知道这人岁数不大。
钟修走上前拦住那人,问:“兄弟,问个事儿啊,这村子里有招待所吗?”那人搓了搓掌心的土,拍了拍身上,看着我们,说:“你们来俺们这小破村,克哪儿可?”钟修说:“我们是来探险的,想着阴天进山,今天在村里住一晚。”那人摆了摆手,说:“是来山里挖宝贝的吧。”钟修刚想辩解,那人又说:“甭想骗我,这些年来山里挖宝贝的多得是,哪个不是灰头土脸得出来的。俺劝你们还是趁早回克吧”老夜说:“兄弟,就算是回去,这天都黑了,我们也得在这村子里住一晚啊,天黑山路不好走啊。”那人想了想,说:“可俺们这小村子,没有招待所啊。你们要是不嫌弃,不如上俺们家和俺二爹家住一晚?”老夜说:“我们这也十多口人呢,能住下?”那人瞬间神气了起来,说:“俺二爹是俺们村的村长,他家要都住不开就没人家能住开了。”我们一听,说不定能从他二爹嘴里听到我们想知道的。
老夜从钱包里掏出了一千块钱,攥在手心里,伸出手想和那人握手,那人握手时感觉到了手心里的钱,背过身去数了数,然后立马谄媚的笑着,点头哈腰的给我们领路。
一边走,老夜一边和那人聊天,得知那人叫留住,因为上面有六个姐姐,好不容易生了个儿子,所以父母给起名叫留住。
老夜说:“我看村里都没有年轻人了,你怎么还留在这村子里,怎么不出去生活啊?”留住说:“俺爹妈不让俺出去,他们岁数大了,几个姐姐都嫁出去了,想让俺留这给他们养老送终,而且俺也没什么文化,出去也找不着啥好工作,俺二爹是村长,就给俺在村大队找了个工作,一个月两千块呢,在这村子算挺高的工资了,也挺好的。”老夜说:“这村子现在都是老年人了,也没什么发展了。”留住说:“前些年的确是,但这几年来山里挖宝贝的人啊,是越来越多,有的时候一次来两伙,来俺们村会买些吃的喝的,日子也还过得去。”这时,我插了句嘴,说:“那你们可以发展旅游啊,把房子修建修建变成农家乐。”留住,说:“没钱啊,穷啊,县里说俺们村没什么发展的,也不给投钱。”。
说着说着,就来到了留住家里。院子挺大,屋子也还不错,看来他家在村里算是富裕的。
留住把我们招呼进客厅说:“孩子他妈,快点沏茶,来贵客啦。”留住媳妇出来,刚想破口大骂,留住就把钱给了媳妇,他媳妇瞬间就笑了,说:“你们先坐,俺去沏茶,一阵给大伙做顿大餐,哈哈哈。”莫斯臣和老夜去院子里打电话处理事情去了。
我坐在椅子上问算盘:“你说这留住是不是怕老婆啊,赶紧把钱都给老婆了。”算盘说:“他自己留了两百。”我说:“啊?你怎么知道。”算盘说:“牧小爷,我是男的,只有男的才最了解男的。”我鄙视的看这算盘说:“以后谁要是嫁给你,真是到了八辈子霉了。”算盘立马就给自己争辩,说:“我怎么了,我也是二十一世纪好男人呢。”我呵呵一笑,没再理他。
留住拿着媳妇泡的茶给我们倒茶,我问他:“兄弟,你家几口人啊?”留住说:“六口,俺爹妈在旁边那屋子里,这个院子是俺和俺媳妇儿,还有两个孩子。”我又问:“男孩女孩啊”他说:“一男一女,都上初中了,在县里住校,一月回来一回。”我说:“可以可以,也是儿女双了,那你这日子过得美啊”留住说:“不比你们,住在大城市。”我说:“大城市也有大城市的烦恼,小山村也有小山村的幸福啊。”他笑了笑,很幸福的说:“那倒是啊,来来来,喝茶喝茶,饭一阵就好了,俺媳妇儿别的不说,做饭的手艺在村里一绝呢,一阵好好尝尝。”我说:“是吗,那我可得好好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