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枫悄悄冲高白眨眨眼睛,可后者根本没领会她的意图,紧张地问:
“啊?刚才还没事呢!怎么了?用不用去医院?”
他连珠炮似的发问,让唐枫无从招架,翻了下眼睛,没好气地说:
“没事,你别多问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哦哦,好。”
高白转身要走,我三步并两步跟了上来,“小高,我送送你,我有话对你说。”
唐枫立刻紧张起来,“别介,还是我送吧!”
说罢,她扭着柳腰朝我们走过来,可她没走出去几步,周疏桐忽然从斜刺里杀出来,将她拦腰抱住:
“余斌,我帮你拖住她,你快把小高送出去。”
唐枫:“……”
别说唐枫哭笑不得,我也惊呆了,谁也没想到周疏桐会突然来这么一手。
她把唐枫抱得死死的,唐枫气笑了,挣扎了几下,便放弃了抵抗。
“你……你们这是干什么?”高白一脸懵逼。
我大笑,没有回答,扭头看向唐枫:
“小枫,那我去送送小高啊!”
唐枫认命般叹了口气,嘟着嘴说:
“算了,还是我自己说吧!”
周疏桐惊讶地看了她一眼,旋即松开了手。
“高白,你等一会儿,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唐枫说完,迈步走到我面前,伸出白皙的小手:
“斌哥,你给我一支烟吧!”
我一愣,干脆把打火机和一盒烟都塞到她手里。
她走到高白旁边,扬了扬下巴,“走吧!和你说点儿事。”
目送着他们消失,我和周疏桐互相看了一眼,我心里有点儿忐忑,犹豫了一下,低笑着问:
“你觉得他们俩能成吗?”
周疏桐耸耸香肩,“那谁知道?希望能成吧!我也希望小枫能有个好归宿。”
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唐枫回来了,步伐略显轻松,嘴角微微抿着,勾起一个淡淡,几乎看不出的弧度。
“怎么样?”我和周疏桐异口同声。
唐枫嘴角扬起一丝苦笑,摊了摊手,“我把自己以前的事都告诉他了,他听完说不在意,但我让他回去好好想一想,我怕他一时冲动。”
我点点头,她能鼓起勇气踏出这一步,已经不错了,至于结果嘛……也要看缘分。
“那你现在怎么想?”周疏桐问。
唐枫莞尔一笑,“感觉……就是把该说的都说出来以后,整个人轻松很多了,不管最后成不成吧!反正我把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了,就这样吧!”
我哈哈一笑,扭头对周疏桐说:
“说不定小枫以后就永远留在云城了。”
周疏桐扫了我一眼,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狡黠:
“说的就是,完了,小枫这趟来云城是来对了。”
唐枫脸喜不自胜,脸蛋有点儿红,“你还不是?魏江虽然不是云城人,但事业在云城,你也跑不了。”
周疏桐挽住她的胳膊灿烂一笑:
“那正好,以后我不会闷了。”
唐枫嘟起小嘴,带着一丝娇羞,“先别说这么肯定,我们这还八字没一撇呢!”
这丫头哪都好,就是有点儿焦虑,什么事都过分担心。
一件事还没开始,她就特别担忧,哪怕看发生的可能性很小,但依然担心。
事实证明,她的担心是多虑的,当晚,我听周疏桐汇报,说高白联系唐枫了,说不在乎她的过去,愿意和她在一起。
她还说,唐枫在接到电话这一刻,眼泪瞬间决堤了。
我终于松了口气,她也算苦尽甘来。
和高白确立关系以后,唐枫脸上的笑容明显多了,灵魂一旦有了归宿,无论在哪,都不算漂泊。
周疏桐和唐枫都有了各自的归宿,我心里也轻松了不少。
她们俩陪着我来到这座陌生的城市打拼,需要多大勇气可想而知,虽然我们都过得没有多大富大贵,但肉眼可见地在走上坡路。
对我们这种只有背影,没有背景的人来说,走得别人慢一些太正常了,最主要的是保持节奏,别被别人打乱了自己的节奏。
这段时间应该是我过得最惬意的日子了,直播间和水饺店弄得都不错,帮魏江带货,又让我们有一大笔进账。
林菲菲还没有结束待业的日子,但做直播每个月赚得也还不错,焦虑症也比之前好多了。
白天没事的时候,我就陪她去拳馆练拳,她这么漂亮,每次去都有人虎视眈眈,我这个正牌男友只好亲自下场。
练了一段时间,我感觉胳膊都比以前粗了一圈,精神头也比以前好多了。
日子像水一般流淌着,想起之前邓美嘉来的那段日子,简直暗无天日,现在回头一看,好像也不是多大事。
生活就是一地鸡毛,那我们就努力把它攒成一副鸡毛掸子。
困难其实从来没少,只是我们自己变强了。
过去就时候就像一张蜘蛛网,当我以为都过去的时候,它又悄无声息地重新结网。
我怎么也没想到,在云城居然能碰到了一个不愿意见到的人。
唐枫和我说她接了一个电话,说有个老板想在云城办一个度假村,邀了当地一些有名的达人聚会,想聊聊合作,他们看上了我们这款鲜花饺子,就约我们参加聚会。
我一听有吃有喝,还能结交一些当地达人,这么好的事肯定得冲啊!于是我欣然答应。
我本来想让林菲菲陪我去蹭吃蹭喝,但她说这天晚上有直播,婉拒了我的邀请,于是我便带着周疏桐和唐枫欣然赴约。
聚会是在一个别墅里,来了几十口子,有我认识的,但大多数都是我不认识的。
别墅里不乏美女,打扮得也很妖娆,灯光摇曳中,我看到的是一张张俗气的脸。
周疏桐和唐枫今天略施粉黛,但这群活色生香中,犹如鹤立鸡群一般,我也沾了她们的光,加了好几个人的V信。
“余斌?”
我刚和一个家伙寒暄完,这时候,身后忽然响起了一个熟悉的男人声音。
我浑身一颤,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甚至以为出现了幻觉,直到他又叫了我一声,我才相信不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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