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贾瑱耳边传来一道略带着哭腔的叫喊声,这道声音,贾瑱很熟悉。
贾瑱皱了皱眉,带着些火气对着出声的方向毫不客气的说道。
“贾环,我不是跟你说了别闹么?小心你脑瓜子的。”
“贾瑱!你醒了!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出啥事儿了呢呜呜呜”
贾环就像是没听到贾瑱再说什么一样,反而颇为惊喜的大叫道,喊道后边自己又哭了起来。
伴随着那道让人有些烦闷的哭喊声,贾瑱自己的胳膊上也传来了点点清凉的感觉。
这是泪?
原本被那两世积攒起来的庞大的信息流冲击而变得昏昏沉沉的脑子,在贾瑱感知到着胳膊上传来的那股清凉后,也渐渐清醒了过来。
现实中,贾瑱也逐渐睁开了双眼,眼前的世界也重归明亮,变得生动清晰起来。
不像之前他在意识世界中看到那么阴沉黑暗。
当时他就仿若置身于阴暗的海底,任由海底中各种繁杂的信息组成暗流对他进行冲刷裹挟。
“这是发生什么事儿了?”贾瑱看着死拽着自己胳膊在哭泣的贾环。
我不就升了个技能吗,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咋还哭上了呢?
贾瑱急忙坐直了身子,把贾环从自己身上扒拉下去。
贾环此时也不哭了,就是一脸的鼻涕眼泪,见贾瑱要扒拉他,顺势就在贾瑱的衣袖上狠狠的蹭了蹭,然后也坐直了身子。
贾瑱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周围人还不少,不过学堂里的其他地方早就变得空旷起来,外面天色也暗了,月朗星稀,那月亮看起来还挺圆的。
像个大盘子。
嗯!?
大盘子?呸!月亮???
贾瑱直接站起了身,愣愣地看着窗外的天色,火烧云呢?
“贾瑱,你刚刚是怎么了?”香怜从贾瑱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问道。
“啊?我没怎么啊!”贾瑱挠了挠头。
他好像有些反应过来了,似乎是升级技能的时候,他的意识被两世大量繁杂的信息给冲击到了,导致他的意识陷入一种昏沉的状态。
无法感知到外界时间地流逝,就好像做了个梦一样。
“现在什么时辰了。”贾瑱对着他周围的这一圈儿人说道。
“大哥,现在差不多是酉时三刻(下午64),快到戌时了。”天傲率先回道。
额这都快过去一个多时辰了,难怪。
“那你们还聚在这儿不回家干什么?”贾瑱又有些疑惑的问道。
众人闻言,也不言语,就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他。
见状,贾瑱也马上反应了过来,颇有些不好意思地用手摸了摸鼻梁后,就对着众人说道。
“我没啥事儿,你们也快回家去吧。”
众人听了,也不好在久留了,在天傲的带头下,一个一个地向贾瑱告别后,就三五成群地出门回家去了。
不一会儿后,贾瑱也收拾好了行囊,带着那俩个小尾巴,锁了学堂的门,把钥匙给了看守族学的李老头后,就一手牵着一个快步回家去了。
路上贾瑱也是心中暗自侥幸,幸好答应了贾政要帮贾兰启蒙,不然今天贾兰回去这么晚的话,肯定是不好交代的。
别说政二爷了,珠大嫂子(李纨,贾兰的母亲,贾珠的妻子)那关他就难过。
为了走快点,贾瑱也不想走西角门那样绕远了,直接从荣国公府东角门进去,然后走斜线,直接就能去了他那剑阁小院儿。
毕竟,两点之间线段最短。
“贾环,你也是个男子汉了,以后能不能别动不动就哭啊!你不怕别人笑话你啊?”
路上,贾瑱牵着贾环的小手,神色颇为严肃的嘱咐道。
“不怕,反正他们也经常笑话我。“闻言,贾环瘪了瘪嘴,低声道。
”再说了,贾瑱我也是担心你啊!我担心你我有错嘛?”
贾瑱没理会,只是用余光瞅了瞅,然后就转头对着一旁的贾兰严肃道。
“別瞅了,还有你,一天天的跟个闷葫芦似的,你要是七老八十看破红尘我也不说啥了。”
“他喵的你一个两三岁的小屁孩儿,天天就会瞅,要么就竖起耳朵听,就是不说话。”
“跟个练了闭口禅的小沙弥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出家了呢。”
贾兰一脸懵懂地看着贾瑱,不是再说三叔嘛,怎么就突然转到我身上来了?
而贾环此时则在一旁嘿嘿怪笑着,至于刚刚那点儿不愉快早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咱俩雨露均沾,一起挨骂,谁也别瞧不起谁。
贾瑱用余光瞟了眼贾环,见贾环那副没心没肺,嘿嘿直笑的样子,突然他有些悟了,原来这就是制衡啊。
闲聊中,时间是过得很快的。
“见过瑱二爷。”
贾瑱刚到东角门,在东角门处看守执勤地两位肌肉结虬(qiu二声)的大汉对着贾瑱神色恭敬道。
“嗯嗯,执勤辛苦了。”
贾瑱缓声回道,那两人连道不敢。
就在贾瑱要牵着这两个家伙要过这东角门的时候,门内突然又窜出了两个家伙。
为首的是一个长得特别俊俏的家伙,面如冠玉,目如朗星,身材俊俏,轻裘宝带,美服华冠,一副浊世佳公子的样子。
另一人相比就普通多了,穿着一身荣国公府里长随统一的制服,只是他的那双特别明亮的眼睛引起了贾瑱注意,总觉得这个家伙似乎并不简单。
“你就是贾瑱?我那从未见过面的弟弟?”
贾琏饶有兴趣地上下打量着贾瑱。
啧啧啧~虽然年纪小,看起来长得似乎不逊色于他,特别是那双眸子看起来还挺像一回事的。
不是说在马棚那儿生活过得并不好么?今年差不多应该才八岁吧,怎么这身高都快长到他胸口处了?
这是一个营养不良的八岁小孩儿正常的身高?想到这儿,贾琏不由得有些眯了眯眼,这有些人的情报似乎不准啊。
“你是贾琏?”
贾环起初还有些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笑眯眯的锦衣青年,但很快他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谁了。
在偌大的贾府中,能让他叫兄长的只有东府的贾族族长贾珍和贾赦这一脉的长子贾琏。
原本还有贾政的长子贾珠,但是现在他已经没了,只留下贾兰这一根独苗苗。
“你母亲就是这样教你的,让你直呼兄长的大名?”
贾琏略有些玩味的看着贾瑱,轻声说道。
贾瑱闻言,深吸了一口气后,便松开了牵着两个小家伙的手,站直身子,对着贾琏就俯身大拜行礼道。
“弟贾瑱,见过兄长。”
就在这时,贾琏旁边的那道身影,抓住机会,猛地冲向了贾瑱,其手里的家伙在东角门灯火的照耀下闪过一抹让人心悸的冷芒。
很明显,
那家伙是开了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