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吗,死不了吧?”
老伊万瞅着因为疼痛时不时脸庞扭曲的尤金,语气充满了嘲讽。
“一个成为一阶职业者多年的人,被一个刚才职业者没多久的毛头小子打成这样,真是丢人。”
尤金半躺在床上,白了老伊万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哼!那小子实力不行,但手上有几个魔法卷轴威力很强,我一不小心才吃了一点亏。就这,我不也杀了对方吗。”
老伊万笑了,脸上的褶皱也在这时绽开。“不愧是蒂林镇前任侍卫副队长,真厉害啊。”
“滚!”尤金顿时坐直了身子,但却扯到了身上的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你一个前管家嘲讽我,不太合适吧。
怎么样?都处理完了?”
“嗯。”老伊万收起笑容,脸上露出一抹狠色说道。“都杀了,我们没得选,既然选择了投靠新领主,这种事情就必须要我们来做。”
“唉...”尤金叹了口气,语气听不出喜怒。“就希望这里发生的一切没人知道,否则屠戮贵族亲属的事情传出去,你我可扛不住王国法律的制裁。
这下,可就真的一条路走到黑了。”
“呵。”老伊万不屑地笑了笑,语气有些森然。“你以为这种事情在王国各地发生得少了吗?告诉你,其实每天都有。只不过贵族们为了标榜所谓的贵族风范,这些事情都是私下做的,所谓的贵族风范,只在势均力敌或者强者对弱者的宽恕中存在。
你以为,哪有那么多的盗匪那么大胆,敢对贵族们下手。
那些盗匪啊,说不定就是某位贵族的私兵。
所以,你就放宽心好了。”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尤金摇摇头,作为男爵家族的侍卫队长,老伊万作为管家能听说的传闻,他自然也有所耳闻。
“我担心的是,哈特家族反攻蒂林镇的时候,咱们的新领主能不能顶得住!”
“反攻?”老伊万笑了笑,显得很轻松。“新领主大人背后,可是有着莱特伯爵的鼎力支持的。而且,他的实力,应该也比哈特家族要强。”
“你看起来很有信心啊。”尤金有些无奈道。“但是莱特伯爵的军队,很快就要返回三河城,领主大人个人实力虽然强,但手下可都是新兵,可比不上咱们侍卫队精锐。
再说了,哈特家族知道领地没了的消息,肯定也会联络交好的贵族相约一起出兵,这要真打起来,结果可不好说啊。
搞不好领主大人可以凭借个人实力跑了,咱们可就遭殃了。”
“那你有得选吗?”老伊万闻言,忍不住嘲讽道。“要不你试试临阵倒戈,看看哈特家族会不会原谅你,不拿你当这斯普城堡惨案的替罪羊?”
老伊万和尤金有些不大一样,且不说女儿死在哈特家族手上有着刻骨铭心的仇恨,光是他的儿子小伊万给克莱尔带路的行为,就注定了但凡哈特家族反攻成功,他就不可能有好下场。
尤金呢,虽说最初投降是迫不得已,但现在带兵攻打其他男爵领,又杀害了男爵亲属,现在虽说有下船的希望,但也不大。
“希望新领主能撑过去吧,我还指望着收获个骑士称号呢。”尤金叹了口气,为克莱尔祈祷。
“好好养伤吧。”老伊万撇撇嘴,嫌弃地说道。“你与其在这里祈祷,不如到时候在战场上立下点功劳实在,说不定你的骑士身份就有着落了。”
“诶诶诶,你这老头以前对我说话可不是这样的。”
“你以为你还是侍卫队长啊?”
“太势力了吧。”
......
克莱尔看着眼前排长队等待检测的人群,又看了看如今站在贝拉身后的三人,心中充满了喜悦。
这才检测了差不多一千多人,就挑选出了三个有魔法天赋的领民,实属不错。虽说天赋不是太强,只是蓝色和绿色天赋,但对于目前来说,完够用了。
实际上,有魔法天赋的灵民远不止这些,但年纪超过二十岁,天赋没有紫色以上,那培养的价值就不高了。
魔法师虽说大器晚成的不少,但很多人也是一直保持着魔法知识的学习,魔法师这个职业,不仅要天赋,还要知识的积累。
这些农导,基本上都不识字,根本没啥知识积累,等教会他们识字,再教学魔法,那花费的培养成本就太高了。
对于年纪超过二十的具有魔法天赋的人,克莱尔倒是让小伊万记下了姓名,留做第一批“扫盲班”的成员,等到基本识字之后,再撰写一本魔法修行的教材丢给他们,任其自生自灭吧。
毕竟,这样的人最终的价值,甚至比不上前世那些不能修行魔法的公民,毕竟人家虽说不能自行使用魔法,魔导知识可熟悉了。
当然,也不排除其中会有漏掉的人才,但没关系,真的人才借助修行教材,迟早也能成才,反正他给了对方走上魔法职业道路的机会,到时候再收编也不迟。
随着时间的推移,站在检测人群已经过了大半,站在贝拉身后的年轻领命已经有二十多人了,但克莱尔脸上的笑容却逐渐消失了。
虽说有魔法天赋的人比他想象中的要多不少,但天赋绝佳的人,真的没有,连一个紫色天赋的人都没有出现。
转念一想,倒也正常,毕竟蒂林镇也会经常请魔法师为土地“施肥”,这些魔法师可能对于天赋一般的人没有察觉,但对于天赋强的人,绝不会看不见。
或许,真的有绝佳天赋的人,早已被那些魔法师们带走,成为了魔法学徒吧。
就在克莱尔都感到有些乏味,准备找个借口开溜的时候,魔能检测装置,却突然绽放了一阵红光,让克莱尔瞬间清醒。
不仅是克莱尔,目睹这一幕的领民们众皆哗然。
“红色天赋?天哪,我没有看错吗?”
“一个猎人,也能有这样的天赋吗?”
“......”
克莱尔和一众佣兵团成员,也紧紧地盯着那人。
“这人得有三十多了吧,可惜了。”